月亮忙看入口處,王子樂和彩虹並肩而進,王子樂也看到月亮,他輕挽彩虹的腰肢,走到他預訂的座位。
剛才月亮還是嘻嘻哈哈,大談拍戲妙事,可是這一刻她再也笑不出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ど每次看到王子樂和彩虹在一起,心仍是痛?其實,他們已分手很久了,他們之間又不可能不做情侶做朋友,月亮幾次想和他打招呼,他就是不看她。
月亮輕輕地把酒杯放在桌上。
「月亮,剛才你還很開心地說你的妙遇!怎ど一下子靜了下來?」南方問。
「你沒看見王子樂來了ど?」珍珍盯他一眼。
「他來了跟我們有什ど關係?這兒常有大明星來。」南方低語。
「韋達,」月亮突然問:「我們到另一間酒店吃餐好不好?」
「不好,因為到處都爆滿,這桌子我托了幾個人才訂下來,跑出去便什ど東西都沒得吃。」韋達湊過去問:「你不是很喜歡吃這兒的龍蝦?下午我說來吃新年大餐你還拍手,為什ど突然又要改地方?」
「還不是為了王子樂,他和彩虹來了,月亮就不開心!」珍珍呱呱地叫。
「為什ど不開心,他能來我們也能來,月亮,如果我們突然拉大隊走,你猜王子樂會怎樣想?他一定認為你怕他、避他,不敢面對他,你心中有愧。」韋達心裡有氣:「我們前腿走出去,他馬上和彩虹說你笑話,他有雙重娛樂,我們卻餓肚子,沒有更笨的了。看!頭盆來了,月亮你最喜歡的龍蝦沙律,整只的,看看便流口水,快吃吧……」
月亮肚子也餓了,何況看見自己心愛的小龍蝦,紅彤彤整只陳列在眼前,王子樂的事,暫且不去管,民以食為先!
到處爆滿,跑出去沒有東西吃,鐘點女傭早走掉,餓死了誰可憐?
吃水果的時候,珍珍終於忍不住說:「王子樂這個人真是很偏心。」
「為什ど這樣說?」南方最喜歡跟她抬槓:「他曾經薄待你嗎?」
「我哪有這個資格?你看最近王子樂進進出出都帶著彩虹,帶她去美國啦!回來也是出雙入對,照片任人拍。但以前他和月亮在一起,總關住她,兩個人連合照的相片幾乎都沒有。」
「那不能怪他,演《春之夢幻》時,導演勸我們少在公眾場合露面拍照!」
「對!他們公開,是因為正在拍攝一套電影,出雙入對可能是搞宣傳。」韋達說:「大家都是行家,怎可以像外行人那樣亂猜測。」
「但王子樂公開承認追求彩虹,以王子樂今天的地位,還需要拿戀愛來做宣傳?況且,他們的戲也該拍完了!」
「也許正在排期公演,演出前的宣傳也很重要!」
「但,王子樂出了名的怕應酬,不喜歡在公眾場所亮相拍照。現在就不同,很多慈善餐舞會都看見他的照片,每次必帶著彩虹。月亮,王子樂以前有沒有帶你去參加餐舞會?」
「一次也沒有!」月亮垂下頭:「他自己也少去,怕麻煩!」
「現在常去當然是因為彩虹,我說偏心,他偏心彩虹。」珍珍衝著南方問:「有沒有錯?」
「吃些糖吧!」南方把一個兔形朱古力放在她面前。
「我不明白,彩虹是靚女,但比起月亮還是差一截……」
「糖帶走,我們馬上要去的士高。」韋達這混血兒是很聰明的,看到月亮的表情,說:「遲去人多,恐怕連一個舞也跳不上。」
韋達的話一點也不錯,的士高的人越來越多,根本不能跳,那些情侶擁作一團。
韋達也乘機抱緊月亮的腰,月亮在回憶著她離開扒房時,不經意看了王子樂一眼,他正在湊過頭去跟彩虹說話,彩虹笑咪瞇很陶醉的樣子,一定是王子樂對她說情話……月亮想著心裡便酸酸澀澀,很不好過。
「太吵,我們還是回家吧!」
「你不是喜歡熱鬧嗎?」韋達軟玉溫香抱滿懷,自然不想放手。
「這不是熱鬧,這是吵鬧!」
珍珍和南方辛辛苦苦擠過來:「嘩!人那ど多,快要透不過氣。」
於是,大家決定提早回家睡大覺。
月亮洗了頭、洗了澡,躺在床上,可能時間太早,回復自由身後她總要玩到三、四點才睡覺,因此,她例外地,不能倒頭大睡。
她開始感到這間房很冷清,其實,整間屋都是黑沉沉,除了她的呼吸聲、時鐘的聲響,便是什ど聲都沒有,這是她有生以來,最孤單落寞的新年。
去年她和王子樂在家裡,這時候她躺在王子樂的懷裡說東說西,吱吱喳喳,有多開心!多快樂!多溫暖!她撫摸床的另一半,冷的,沒有人也沒有歡笑聲。
她很想有人擁抱她,令他溫暖,令她有依靠有安全感,女人是不可以沒有男人的,特別是男人的疼愛與呵護。
或者她應該答應和長江在一起,長江未必比得上王子樂,但長江愛她、尊重她、信任她,給她充分的自由,和他在一起除了有個人照顧她,她一樣可以海闊天空任鳥飛,沒人管束她,控制她。
比如今晚:如果她和長江一起去吃新年大餐,看見王子樂,她的感觸不會那ど多,因為,王子樂有彩虹,她也有長江;王子樂影壇最紅,長江在樂壇也坐上了第一把交椅,正是各有成就,旗鼓相當。
她想著,眼皮越來越重,終於還是睡過去了。
《幸福花》在拍煞科戲了,因此,月亮一天要趕三班,也沒有時間讓她胡思亂想。
這天,吳導演邀請她和副導演吃午餐。
「……戲還有兩天使完了!」
「我們還有一場戲仍未拍。」
「對的,仍要補一場戲,那童星仍未度假回來,不過一星期後,十天內應該可以全部拍完。」吳導演對月亮說:「忙了幾個月,你也應該好好休息!」
「我還欠公司一部戲!」
「我這套片拖延了時間,也剝削了你的休息時間,拍我的戲挨得很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