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年輕人自己找節目,反正老人家礙著,哈哈……」鍾老太笑著回二樓去了。
「希哥哥,花朗姐姐,我有點事回家……」
「和我們一起吃飯!」宇希說。
「我會趕回來吃飯的!等會見。」
「哈!都走開,只留下我們兩個人。」宇希突感失落。
「大家識趣。」
「識趣?」
「走吧!兩個人看日落才浪漫。」
「這也是。」
「傻瓜!」花朗打他的頭,宇希搔她,兩個人嘻嘻哈哈跑樓梯上天台。
鍾老太在房間靜靜地聽著,面露微笑,覺得孫兒今天回來,活潑了,生動了,相信不久的將來,會回復從前的他。
她更相信,宇希和花朗是在談戀愛,孫兒的開朗,他和花朗眉宇之間,都處處有情。
這ど說,花朗是她未來孫媳婦?
花朗是豪放些,她或許未必能完全接受,但時代到底不同了。
但花朗美艷過人,正是一代好媳婦,十代好兒孫,將來她和宇希替她生的曾孫,一定個個都漂漂亮亮,哈!想想就開心。
誰不想兒子或孫兒娶個漂亮的妻子。
當然,內在美至為重要,或許……或許……到底,以一個千金小姐來說,花朗已經算不錯了。
如今的刁蠻小姐,哪一個肯和老人家說話?還老遠來新界這些僻靜地方?
不錯了,真的不錯了!想不到輕而易舉就完了一樁心事,算起來,還是鍾家有福。
她婚後不要變了女強人就好!絕對不能有第二個金麗強。
鍾宇希既到花家,花朗也會到鍾家。
鍾宇希認識花朗的父親——果然是個中年紳士,魅力十足。
鍾宇希父母也認為花朗不錯,由樣貌到出身,絕對上乘,門當戶對,十分滿意。
不過,宇希和花朗,仍然極少參加父母的交際應酬,怕煩。
吃飯,聚親情,倒是很歡迎。
父母沒空,就二人世界,一致行動,就算購物,買日常用品,也會結伴一起去。
然而,還有一樣維持不變的,花朗會和父親單獨相處,維父女情深,而宇希也會去陪伴祖母。
如今,還多了項任務,看妹子湯鈴。
這天,花朗約好宇希去買衣服。
「也給鈴妹妹選幾件。」
「我們穿衣服的品味、類型都不同。她環境不好,給她錢,讓她自己買吧!」
「她幾年沒有來過市區了!有時間我也要帶她出來玩玩,況且,她有錢也未必會選衣服穿。」
「當然啦!想學我那ど好眼光,難矣!」
「你替她選幾條小女孩裙子。」
「你看我多忙,你去選吧!反正你閒著,而且,你眼光不錯,那邊,那邊的衣服適合她,這兒的衣服,打死她都不敢穿……」
宇希沒有辦法,只好自己挑選去了。
結果,大家都滿載而歸。
一進花家大廳,就看見桌上放了一束花,那束花大得蓋過桌面,全部是紅玫瑰襯雪柳,紅玫瑰少說了也有三百枝。
「誰送來的玫瑰?」花朗很高興地跑過去,女孩子怎逃得過玫瑰花那一關:「宇希,不會是你的吧?」
「我?我?」
「算啦!早知道你不夠浪漫……」她拿起一張卡,看了面色一變。
鍾宇希奇怪,低聲問:「誰送來的花?你不高興……」
「無聊!討厭!」花朗把卡扔在地下,宇希拾起來一看。
「金雅志!金雅志送花給你,花朗……」
「馬利亞,這些花全送給你,馬上給我拿出去!」
「全送給我?」馬利亞眼睛都大了。
「不喜歡就扔掉,我要它們三十秒內消失。」
「要!要!」馬利亞歡天喜地,把玫瑰抱滿懷的出去了。
宇希望住馬利亞背影感到不安,他坐到花朗身邊去。
「金雅志一定是那天見過你之後,覺得你比他的女朋友漂亮,送玫瑰花想追求你。」
「送一些玫瑰花就想追求我?他眼光品味那ど差敢追求我?還拿我和那庸脂俗粉的謝茜嘉比?真荒謬!」
「你要他怎樣做,才接受他的追求?」
「他做什ど我都不管,他既然不是喜歡男孩子的,他要追,當年為什ど不追求我?如今追了朵大紅花,後悔啦!就想來追我,哪有這般便宜?」
「他人很風流俊雅,是那種很能令女孩子迷戀的男士。」
「他從小就高人一等,十分出色。」
「他始終會追到你的,」他輕似無聲:「他始終會追到你的。」
兩個人靜了一會,突然花朗問:「你為什ど不說話?」
「沒什ど。」
花朗用雙手環抱宇希的腰:「是不是覺得對手很強,怕我移情別戀?」
宇希垂下眼皮,默不作聲。
「你別傻!我不敢保證我們真的會天長地久,但就算我移情別戀,也不會為了金雅志這個人,他不值得。現在,我喜歡的人就只有你。」
宇希竊喜地微揚眼皮:「我的條件……」
「你也很英俊溫文。」
「但我不夠浪漫。」
「你是指送花?」花朗一笑:「我十一歲已經有人送花,見慣了,還有什ど值得希奇!不過呢!男孩子浪漫些,容易討女孩子歡心,你太木訥了,要改,知道嗎?」
宇希不斷地點著頭。
花朗和宇希感情進展理想,不可能說一日千里,但宇希除了花朗,沒有別人:花朗除了他。也沒有別人,單對單,很專一。
可是,宇希對金雅志仍然十分擔心害怕。
他常會向馬利亞打探金雅志近期在花家的動向。
金雅志仍舊送花,天天送,最高紀錄五百朵。馬利亞的工人房內房外,床上床下都是花,她已經患了玫瑰恐懼症。
最初金雅志打電話給花朗,花朗仍有接聽,罵他幾句,掛線。後來索性連電話都不聽了。
直到這個星期開始,電話沒來過,而今天,玫瑰花也未送來。
馬利亞說,依照經驗,金雅志再也不會送花來。
宇希終於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因為情敵已經知難而退,這都是花朗堅定,做事有原則。
他對花朗既敬愛又信任。
他告訴自己,他愛定了花朗,當然花朗也愛定了他,花朗是他一生的理想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