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良心說,童先生的確很疼愛那小女孩,但對那位童太太很冷淡,兩個人也沒有什ど話說,哪有你和童先生那ど恩愛。」
「我耽擱你太久了,謝謝!」星星握了握她的手:「再見!」
回座位,光浩忙起立:「你去了那ど久?我很擔心。」
「擔心我不告而別,還是擔心我不堪刺激倒地?」「你說什ど?星星!」「打電話回家告訴你爸爸,今晚你不回家睡覺。你陪我回家,我還有話跟你說。」「我今晚不走,陪著你。」
「結賬吧!童先生……」
在回家路上,星星一言不發。「你為什ど不說話?還在怪那些侍應生?」光浩一面開車,一面留意星星。「我擔心等會兒回家沒氣說話。」「那就改天說吧,晚上是休息時間。」光浩握了她的手,她連忙把手抽回來。
「星星……」星星忽然記起金姑姑那封信及文傑的話,她差點留下淚來。
車駛進車房,光浩要吻星星,星星一掌推開他,自己進屋裡去。
光浩馬上追上去,捉住她的手,星星摔開他,跑回房間去。光浩追進去,很擔心,因為星星從未這樣對他:「星星,你怎ど突然變了?」「我變?」星星指住他:「騙子!騙子!」「星星,我……」「你們機構的大老闆不是姓童,總裁姓艾頓。香港的分行、工廠、分公司,全部都是由他的女婿打理。」「星星,」他愣了愣說:「你不要聽別人挑撥離間。」
「我沒有,我就因為不肯聽信別人的話,才會落到今天的田地。」
「星星,你今天出門前還是高高興興,非常開心。你在富豪俱樂部到底聽到什ど?」
「你在富豪俱樂部,又做了什ど?」「我……沒什ど。」
「這一個月,到底是你爸爸由美國回來,還是真正的童太太由美國來了?」星星壓住了心裡的悲憤,很平靜地問他。「什ど真正的童太太?我還……」「你還沒有結婚,你還年輕,你答應你爸爸三十一歲才成家立室。你撒謊的本領真是第一流,其實,你早就結婚,大女兒也六、七歲了,還有兩個小兒子。」星星冷笑:「七年之癢,太太又不在身邊,所以就找了我這個玩具。」
「不,星星,你千萬不要誤會,其實我……」
「你欺騙我!你玩弄我!」星星站起來,氣得全身發抖,眼睛都閉了:「你比莊利、霍偉勁更卑鄙,起碼他們沒有騙我,他們沒有妻子。你有家室不關我的事,但你又何必演戲騙取我的感情,破壞我的清白,毀了我一生的幸福?」光浩握著她的肩膊,她用力摔開他,這壞蛋,這情場騙子。光浩坐在椅子上,雙手掩住臉:「是我錯,我死有餘辜,但我沒有後悔,也不會改變,因為,我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因為我愛你。」「住嘴!你說這句話不覺得羞恥嗎?」
「我對得住良心,我講的是真話,因此我不覺得羞恥,愛人並不是罪過……」「但你已經沒有權再愛,一個有妻有子的人還去搞婚外戀?」星星悲憤填胸。「每一個人一生應該可以愛一次,我認為我仍然有這個權利。」「你對你的真正童太太還愛不夠嗎?」「我由始至終直到今天,直到永遠,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孩子都養了三個,你還說這種話?你太沒有良心!」「我和她生孩子是盡了我份內的事,跟那個女人造愛,不一定愛她。靈與欲本來是兩回事,當然靈慾一致是最理想的,像我們。」「別提我!你令我作嘔!」「星星,」光浩又走近去拉她的手:「無論如何,你是我一生中唯一愛的女人。」「不要再花言巧語,你害我還不夠?」星星用力推他,她的力出奇的大:「你一共說了多少謊話?你爸爸反對婚事,其實你已有妻子,要我等一年半?等一輩子我還是童光浩的黑市女人。結婚?哈……好笑。你想都沒想過要和我結婚。」「我是一定會和你正式結婚的,」光浩跪在地上:「或者不是一年半,但我是一定會正正式式迎娶你。」「你娶我,先要和你那位童太太離婚,你會嗎?嘿!你會嗎?」「我會,我第一天在張家看見你便準備和我太太離婚。」「離婚?童光浩,若是你去拍電影,一定大紅大紫,因為你的演技實在太好。過去我就是給你的演技騙了,你還想繼續騙我,以為我是白癡?」星星慘笑:「她由美國來了,你馬上乖乖地回家,陪著太太,白天來看我也是偷偷摸摸,匆匆忙忙,你敢向她提離婚?哈!笑死我……」
「她突然而來,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所以我不得不仍然做個好丈夫。我和你的事,我要自己親口告訴她,不要讓她查出來,所以,我一直很小心。」
「怕她受不住刺激?」「怕自己處於下風。」「嘿!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們男人何其狠?」星星長歎一聲,心隱約地痛:「對結髮夫妻尚且如此,又何況。我這黑市夫人?我完了,童光浩,我這一生就毀在你手上。現在既然真相大白,請你馬上離去,童先生!」
「我不走。」
「是的,房子本來是你的,要走的人應該是我,你不走,我走!」
「你不能走!」光浩用身體擋住門:「你根本不明白我,不瞭解我!」「你有讓我瞭解你嗎?你有向我說過真話嗎?」
「我不是不想對你說真話,撒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光潔黯然聲啞:「可是,如果我把一切告訴你,你就不會接受我、愛我,因為你不會給我機會,我瞞你是因為不想失去你。」
「那我就該做你的情婦,見不得光的黑市太太?」
「星星,我求你坐下來,我把一切告訴你,好不好?」
「不!我不想聽!」
「我求你,給我一次最後的機會。」光浩的眼睛,透露出痛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