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一共買了三件夏威夷恤,因為,我記起沒買東西送綺姐。她不喜歡吃朱咕力,果仁也不喜歡。她有一個侄女在鄉下,她很疼她的侄女,所以我買一件夏威夷恤給她的侄女。
我自己也買了一件,入鄉隨俗,玩玩。
伊玲她們也買了。
回來時,經過蚌檔,聽見有人歡呼,終於有人獲得珍珠。
那兒有兩檔橙汁檔,不是用我們的搾汁機,他們不用手的。一個圓形機器,把一個橙放過去,便搾出橙汁。
「要不要試一杯?」
「連皮一起,一定很澀。」
「不!這機器會自動剝橙皮。橙皮留在裡面,攪拌的都是橙肉。」尊信說:「我先買一杯,你試一口再說。」
我喝了一口,不苦。
我相信尊信的話,要了一杯。
那兒有一瓶瓶膠裝罐外買,即買即搾。
琴妮要買些回家慢慢喝。
「你今晚要喝完!」尊信說:「不要留到明天!」
「不會留,當水喝!」
逛完市場,時間尚早,尊信請大家上咖啡室。
伊玲看了看尊信又看著我:「我們不去了,你們兩個去吧。」
終於由亞里送他們回去,我坐尊信的跑車。
他把跑車開到亞拉夢安娜酒店。
「你說喜歡這兒的咖啡座?」
「是的!」
走進去,發現大堂很大的電視機,像飛機上的銀幕一樣大。
尊信問我累不累?
「女孩子逛公司永遠不會感到累!」
於是,我們閒聊,他告訴我,他在洛杉磯大學裡的事,我也告訴他香港大學裡的事。
「我們大學比不上你們大學那ど大,小几倍,但比起其它學校算第二。畢竟香港地方少人多,和美國不同。」
「但,每年由香港去的學生,大部分成績都很好。」
「當然,香港教育程度比美國高,我們自小受填鴨式教育,學校能塞給我們多少就多少,我們也盡可能吸收。不過能吸收的人不多,所以在香港唸書的人很辛苦的!」
「那你為什ど不出國留學?」
「香港的大學肯要我們,我們便不走,考不上了,就出國。」
「這ど說,香港大學的學生,是最了不起的學生。」
「考試有時也要講運氣的,出國留學的也有很多好學生,剛才你自己也承認的!」
「的確是,你們大學男生多還是女生多?」
「每一個系情形都不相同,我們系是男多女少,我們一共只有六個女生,三個都在這兒,此外還有淑芳,心齊和朱麗。」
「你們六位真了不起,我常聽伊玲叫你小辣椒。」
「因為我凶嘛!」
「怎會,我從未見你發過脾氣。」
「那是因為你認識我的時間短,以後你會看到我性子急,牛脾氣。」我看看表:「該回去了。住在別人家裡,少給主人添麻煩,走吧!」
尊信付了帳,我們跨過大堂。
「A LOH A JOHN SON!」
有個黑皮膚高個子拖住個美麗女郎,他看了看尊信又看了看我,眨眨眼,向我們揮揮手,走進去。
「他是誰?」
「我表哥!」
「他剛才的樣子怎ど怪怪的?」
「不懷好意,意思是:你又騙了個女孩子上手啦!」
「豈有此理!」
「他是個花花公子,仗著家裡有點錢,看見喜歡的就追求。他的女朋友:黑皮膚、白皮膚、日本人、香港人、台灣人、菲律賓人都有,這個人,亂來的!」
「你的女朋友不會比他少!」我上了他的跑車。
「以前常和我表哥一起玩,古善行也認識他。不過最近我和古善行都退出了!」
「交女朋友並不是壞事!」
「是的!但這樣亂交、濫交,到頭來自己固然一無所有,也誤了別人。所以,除非自己很喜歡的,認為將來可以做太太的,否則,寧可自己孤單一點!」
「古善行大概和你一樣,不想再浪費感情。他現在心如止水,誰也不能令他動心!」
「可是,我感覺他喜歡你!」
「喜歡我?」我笑起來:「慈善日他就會喜歡我!」
「他不是為了你來夏威夷嗎?」
「不!他是為他的表弟。你應該知道他對祖迪有多好,為了祖迪,他願意做任何事!」我望出車窗外,「哪怕是傷害別人的事。」
「他是很愛護祖迪,在學校的時候已經是這樣。祖迪又聽話,唸書勤力又不交女朋友。」
「我到了。」
「明天是什ど節目?」
「你打電話問善行,他還沒有對我們說。」
「好的!晚安,宛司!」
「明天見!」
管家給我開門,我走進客廳,正要上樓:
「宛司!」
古善行坐在一座檯燈下。
「我想跟你談談!」
我想一想,回身走下樓梯,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他在我的臉上搜索。
但願我臉上不是有只「蝴蝶」。
「我想跟你談談尊信!」
「不是因為我今晚和他去吃了杯雪糕,沒跟大夥兒回來吧?」
「由昨天開始,我就看得出他很喜歡你!」
「我想不會錯。」
「你最好不要和他單獨來往!」
「你放心,我來夏威夷,不會玩愛情帖遊戲,因為人太少,只有一個尊信。」
「我並不擔心你玩愛情帖遊戲,參加你的遊戲的人,有哪一個是你喜歡的?我是擔心尊信!因為他根本不適合你!」
呵!真有趣,本來,我來夏威夷,純粹是為了度假,散散心,忘記古善行,忘記愛情,我根本沒有想過來夏威夷找男朋友。也沒想過要和尊信做「朋友」。在外遊玩不要太拘謹,談得來的便談談,如此而已!
他干預我和祖迪的交往,破壞愛情帖,來到夏威夷,他還要管?
他根本沒有權。
「我沒打算愛上貴友,不過適合不適合,是我和尊信之間的事,我們不必聽取你的意見。」
「你住在我家裡,我有責任保護你不受損害。」
「誰會來損害我?」
「損害或者嚴重些,但是,你會被騙!」他很真摯地說:「真的!」
「被騙?」我咕咕笑:「我沒帶多少錢來,買東西已花去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