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若望忙問:「哪兒買的?」
「非賣品,價值連城。」尚享又挺挺胸膛:「我媽說是手編織的。」
「啊!」若望眼神黯淡,他心裡的感觸,田瑛在一旁看得出來。
「世上只有媽媽好。」尚享邊說邊坐下,搭著若望的肩膀:「我媽咪想來看看田瑛,方便不方便?」
「這個你要問田瑛本人,你媽咪又不是來看我。」若望指了指田瑛。
「田瑛,你沒問題吧?」
「尚享少爺……」
「你又忘了,」尚享柔聲說:「尚享!」
「這兒並不是我的家,尚享!」
「若望都不介意。」
「我不介意,」若望表明態度:「必要時,我還可以躲起來或是出外邊走走。」
「但是,來這兒干什ど?看我怎樣做女僕?」
「媽咪答應過不計較你的職業。」
「尚夫人真仁慈,可惜,我暫時還不願意見陌生人。過一段時間,好嗎?」
「好!我尊重你。」
「你們聊聊,我去洗澡。」若望站起來,他總會給他們製造一些機會。
「田瑛,」尚享想過去拖她的手:「我們到花園走走,好嗎?」
「天氣那ど冷,我不想動。」
「我有話跟你說。」尚享坐在她身邊,田瑛把雙手插進口袋裡。
「在這兒說呀,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
「這兒太光亮,情調不好。」尚享坐得渾身不自然。
田瑛看著他:「你要說什ど?說話還講究情調?」田瑛心裡想:不會是求婚吧?若真是求婚,那太恐怖,她想都沒有想過要嫁人。
「說悄悄話,這ど大個廳,這ど多燈,心裡的話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好意思就不要說了,何必為難自己?尚少……尚享,你在這兒吃晚飯吧!」
「你若留下來,我就不走,否則只有我和若望兩個,有什ど意思呢?我回家吃飯要熱鬧多了。」
「好,我留下來!」田瑛希望有人留下來陪若望。
「你去哪兒?」尚享見她站起來,連忙拉住她。
「到廚房看看有沒有合你胃口的小菜。」田瑛向他嫣然一笑。
「我吃什ど都可以,你留下來陪陪我。」
「我只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
田瑛自從來這兒,從未想過要與任何一個男孩子談戀愛。
若望是她救命恩人,況且,若望根本從未表示過愛她,她自己也覺得,二人並不適合。至於尚享,條件是不錯,可惜神女無心。
第二天,田瑛便托司機買毛冷,但毛冷的質料、顏色都不能令田瑛合意,田瑛又再托張媽;不過,還是差一點點兒。
生伯剛巧要到市區辦年貨,田瑛乘機請他幫忙,生伯才把她心愛的毛冷買回來。
幫助別人,真是一件好事。她幫過四姐編織,現在就會編織;雖然,還有很多地方要請教別人。
關於款式、花式,她是依照雜誌和時裝廣告編織的。
田瑛全神貫注在編織,肥祥又過來向她歎氣。
田瑛停了一下手看他:「為什ど又不開心?」
「昨天我請假回家,你知道的。」
「對了,你媽打電話來說病了,她哪兒不舒服?」
「這兒啊!」肥祥指了指胸口:「她身體很好,就是心裡不舒服。她怪我不孝順,不肯結婚。」
「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那女孩子嗎?」
「那倒不重要,媽喜歡就行。昨天她一直守住媽,又煮粉又煮粥,我也很感動。」
「既然如此,就娶了她吧,我常聽生伯說:娶妻求淑女。人好,醜一點算什ど?」
「我自己也不好看。結婚本來沒有問題,但是我走了沒人侍候少爺!」
「我說過生伯會另外請一個。」
「但我不放心,請個不負責的人,或不懂少爺脾氣的人,還不是惹少爺生氣。」肥祥長歎一聲:「除非那個人是你!」
「我?」田瑛指住自己:「女僕、女書僮都做過了,還做貼身傭人?」
「你不答應我不能辭職。」
「你真是這ど信任我?」
「是的,真正對少爺好的只有三個:生伯、你和我,但生伯年紀太大,他不適合侍候少爺了。」
「可是,」田瑛突然惘然地望住花園外:「我也不知道能侍候少爺多久?」
「能侍候多久就多久。田瑛。」肥祥求著:「如果你不答應,我這個孝子做不成了。」
「唉!」這個責任,像大石一樣地壓下來。不過,田瑛現在的工作,是最接近若望的,多一份,也不見得不能應付。
「好吧!如果少爺同意,我便接替你的工作。」
「少爺通情達理,他不會為難我的。」肥祥很高興:「少爺差不多下課了,我去準備點心。等他溫習好功課,我便跟他說。」
田瑛看看鐘,也把羊毛衣收起來。
她披上件外衣,跑到花園台階,等候若望回來。
不久肥祥也來了。
若望的法拉利停在台階前,他由跑車出來,後面多了一位比絲小姐。
「肥祥,今天你恐怕很難向少爺開口。」
「那位小姐總會走的。」
田瑛跑下台階,為若望接過手中的課本。若望把手套交給肥祥,進屋時,肥祥為他脫下皮草面、內有皮草的夾克,今天天氣很冷。
亞娥也為比絲除下厚雪花絨披肩大衣。
肥祥侍候少爺小姐吃下午茶,田瑛在書房等候著。
一小時後,若望和比絲進樓下的書房,若望教比絲寫讀書報告。
雖然田瑛不必陪讀,但是,也要為主人、貴賓侍候茶水。
不知道比絲人笨,沒有書緣?還是藉故?她總找若望教功課、借筆記、請教問題。
最近,因為近籐真彥演唱會的事,史妮看見若望便板起黑面孔,若望跟她說話,她也不理。這樣,比絲乘機接近他。
功課告一段落,他們到消閒廳喝茶,晚飯還沒有開始:「史妮看見我像看見仇人,我真不明白,我又沒有開罪她。」
「也許她最近心情不好。她是出了名的刁蠻公主,她發脾氣根本不講理由。」
「但也不應該隨便發脾氣,我們只不過是同學,我不是她未婚夫又不是她家傭人,對傭人也不應該用這種態度。況且這一次是她自己失約,追究起來,她還應該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