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愛你。」恬英仰起臉:「笑一下,我最喜歡看見你笑!」
若望笑了,甜甜的。
恬英雙手捧住他的臉邊吻,邊說:「你真可愛!」
「小瑛……」
「唔!跳舞……」
若望的腳步越來越慢,恬英在他耳邊問:「你真的醉了?」
「陶醉!酒不醉人人自醉。」
恬英為他脫去外衣,扶他上床,脫下皮鞋,解了領花和腰帶。
「小瑛,」若望拉住她:「不要走!」
「我回房間換衣服,很快回來。」恬英吻吻他的臉,吻吻他的手:「等我!」
恬英匆匆回房,緊張到不得了,顫著手穿上那件新買的華麗而又性感的白色睡袍。她拿下珠冠刷了刷頭髮,又拿起若望送給她的香水,噴在發上,噴在身上。
到若望的房間,她輕輕關上房門。
「打令,我來了!」
沒有一點兒聲音,恬英走過去一看,可能喝了酒,若望真的睡著了!
怎能讓他睡?她要做高若望太太,做一晚就滿足。
她要真真正正擁有他,也要讓自己真真正正屬於他。她要帶走這美麗而永恆的回憶。
「若望,你別睡,你看看我,好好地看看我。我是不是很美麗?啊!情人,我是屬於你的!」
她吻他,她擁抱他……
然而,他只是露著甜笑,一翻身又睡過去了。
她真的與他無緣,恬英失望中潸然淚下。
高若望太太做不成了,她沒有福氣。為什ど喝酒?喝酒為了壯膽,但這可愛的傻子竟睡了!
她只好坐在他身邊,看著他。
以前,恬英也看過若望睡覺,他睡著了樣子好可愛。
恬英用兩手輕撫他飛揚的眉毛、粉紅的面兒、高高的鼻樑、紅潤的嘴唇……她情不自禁,雙手捧住他的臉親吻。
「唔!小瑛……」
「若望,你醒了?」恬英很開心,一看,若望仍在睡,嘴邊的微笑更甜。
原來他做夢,剛才在說夢話。
「若望,若望,你醒醒,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你快看看我,明天……你再也看不到了……」
若望怎能睡得那ど熟?是真的緣份到了盡頭……
若望一覺醒來,噢!精神好飽滿,他伸了一個懶腰,有東西在他胸前溜了溜。他低頭一看,他脖子上掛著一條項鏈,這條鏈不是恬英的嗎?那鏈墜的翡翠,還是王家傳家之寶……龍鳳璧。怎會在他身上?
他撥個電話到恬英房間,沒有人接聽,大概她已起床。
他連忙去梳洗,換上恬英為他準備好的黃白藍間條短袖T恤運動套裝。最後他去拿手錶,手錶下竟有個信封,上面寫著:若望吾愛。他連忙把信打開:
……
相識是緣份,緣盡便相分。我從不懷疑你對我的愛,也不要懷疑我愛你否,無論身在何處,無論多少年後,對你的愛如海之深,如石之堅!
不要找我,我到的地方,必然是你從未想過。
人生除了愛情,還有親情!聽話,到瑞士去,別忘了你還有一個病弱的父親!
若望,我愛你,我真愛你,願你永遠留住今夜的微笑!
「小瑛,小瑛!」若望全身發冷,他跑到恬英的房間,裡面芳蹤杳然。他翻她的東西:除了護照和一切證件,珠冠、珠戒、那套黑皮衣、莎莉的針包和若望的一張相片,什ど都在。
若望走下樓梯,邊走邊叫,見生伯過來,若望問:「小瑛呢?」
「今天早上沒見過她,大概還沒有醒來!」
「她走了!你為什ど讓她走?」若望發了呆。
「走了?」生伯好生驚慌:「昨天王小姐給我們全體放假,給我們安排節目,叫我們今天十時回來,她說要和少爺單獨慶祝!」
「原來她早有安排。」想起昨夜的一切,若望抱住樓梯扶手眼淚滾滾而下:「小瑛,你回來,你回來……」
「少爺,王小姐一定是回王老爺家,」生伯手忙腳亂:「我去打電話。」
「喂!請王媽。什ど?什ど?搬了幾天……」
若望撲過去搶了聽筒:「他們搬到哪兒?是不是乘飛機走了?……求你告訴我……」若望突然拋下電話,奔出去。
「少爺,你去哪兒?」生伯追著,一顆心跳出腔。
「我去找小瑛,我要把小瑛接回來……」
深夜,若望拖著疲倦不堪的腳步回來,竟然看見史妮。
「若望,我等了你一天。」史妮忙過去攙扶:「你不要找回瑛,田瑛說過不會讓你找到。」
「你見過小瑛?」若望絕望中抓住史妮:「快告訴我她在哪兒?」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你坐下來,關於田瑛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史妮把田瑛和史樂圭的婚事,如何向馬天宏求助,離開的理由全告訴若望。
「……真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去哪裡,但可以肯定她永遠不再回來。她特地請我來照顧你,陪伴你!」
若望的眼淚就是不停地流下,他的眼睛、鼻子都腫了,手足冰冷,渾身冒汗。
史妮看他傷心成這樣子,也很心痛。
突然,若望抓住了史妮問:「小瑛離開我,不是因為愛姓馬的,是怕他傷害我?」
「不錯!田瑛從未受過馬天宏。為了你的安全,她把馬天宏帶走了!」
「小瑛是愛我的!」他忽然笑了,雖然仍有淚,但他笑得很甜:「小瑛始終只愛我一個!」
「若望,你去哪兒?」
「我好疲倦,想休息一會兒。」他還是微微笑:「失陪!」
恬英由屋子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強大如牛的馬天宏,亦步亦趨。
「恬英,你為什ど總不快樂?」
「我在擔心,我該不該對你說真話。」
「有什ど話你快對我說,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假如我說出真話,你會殺我。」
「怎會?你不知道我很愛你?」
「問題是,我並不愛你,天宏!」
馬天宏翻了臉:「婚約是你自己提出的,你想反悔?」
「我要反悔就不回來!不錯,婚約是我主動提出,我犯了一個大錯,一個該死的大錯。當時,我不知道什ど是愛情,以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你又疼我,因此,有困難,我第一個便想到你,甚至想以身相許。其實,我只不過把你當親人、兄長、知己……是感情,不是愛情。天宏,這是件很慘的事,我竟然從未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