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媽立刻豎起了耳朵,因為子寧來找琥珀的事,她是絕口不提的。
「張老師?告訴我,強叔怎會知道?」
「因為王子寧曾經去學校找過你。」
「啊!」琥珀開心得緊握著拳:「怎ど辦?我該怎ど辦?」
「先跟他通過電話好不好?」琥珀又問。
「當然好。」
琥珀的日記本已經被陳倩雲沒收,她是把子寧的電話記在腦裡,她撥通了電話,一會兒,一個女人的聲音接電話:「王宅!」
「請少爺聽電話。」
「請等一會兒。」
琥珀握住電話筒:「張老師,我好怕,心跳得很厲害。」
「別傻!」張錦天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給她一點力量。
好一會兒,還是那傭人的聲音:「小姐,我們少爺不在家。」
「那……我姓冷,他回來,請他給我一個電話,我的電話號碼是XXX668。」
放下電話,琥珀對張錦天說:「你不會怪我把你家的電話告訴子寧吧?」
「當然不會!」
「謝謝!」琥珀回到房間,她突然感到很冷,有點不舒服。
張媽媽氣不過,把兒子拉進廚房:「為什ど告訴琥珀子寧回來了?」
「子寧是她的愛人。」
「就怕子寧已經不愛她。」
「媽,琥珀的事,你不要管,好不好?」
「我是為你好!」
「我知道,可是,強扭的瓜不甜……」
電話鈴響,張錦天走出去,琥珀已經搶先一步,他立刻停住了。不一會兒,琥珀頹喪地走到張錦天的面前:「不是他,搭錯線!」
「忍耐點,別急!」
琥珀忍耐了一晚,電話來過幾個,沒有一個是她的。第二天,她仍然等,連吃飯也守在電話旁,張媽媽看見她這副樣子,十分擔心。一直到深夜,琥珀再也忍不住,她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子寧。
電話接通了:「哈?!」
「子寧!」琥珀叫不出聲音,因為她聽到的是朝思暮想,刻骨難忘的聲音,她用盡力氣,才叫了出來:「子寧!」
啪!電話掛斷了!
「子寧,子寧……」琥珀狂叫著。
「琥珀!」張錦天從床上爬起來:「怎ど了?電話還沒有打通?」
「打通了。」琥珀蒼白著臉:「可是他不理我,他掛了線。」
「可能不是子寧?」
「是他,我死也認得他!」
張錦天披上羊毛衣,走到她身邊:「也許電話出毛病,我替你再打一次。」
琥珀把電話筒交給張錦天,一會兒,琥珀看見張錦天呆呆的,她問:「為什ど不說話?」
「接不通。」
「讓我來!」琥珀接過電話筒,一聽,嗡嗡的聲音傳來:「真的接不通。」
「也許子寧正在跟別人通電話,等一下,十五分鐘後再打去。」
經過了四個十五分鐘,張錦天說:「快一點了,休息吧!」
「電話為什ど打不通?」琥珀既疲倦又擔心,她把頭靠在電話機上。
「子寧可能是遇上一個長話筒。」
「子寧會不會存心不聽我的電話?」
「不可能。」
「也許他已經忘記我了!」
「如果他忘記你,他還會去學校找你?」
「我好渴望見見他,張老師,電話打不通,明天我親自去找他,好不好?」
「好啊!半年了,也該見見面。」
第二天,穿上了剛買回來的粉紅色裙子,沒有忘記戴上子寧送給她的金錶。為了珍惜它,她很久沒有帶在手上,一直好好藏起來。她突然也闊氣起來,巴士不坐而坐出租車,因為她怕搭巴士把頭髮擠亂了,早上她剛洗了頭,還噴了一點廉價古龍水。到王家,按鈴,等了好一會兒,也許時間真的過了很久,也許琥珀太心急,她感到雙腿都麻了,情緒也逐漸緊張。一會兒,門開了,走出來的是王家的管家——忠叔。
「冷表小姐!」他彎著腰,禮貌周到:「你好嗎?」
「忠叔,我想見子寧。」
「很不巧,少爺出去了,少爺出門前,留下了一張便條,吩咐我交給表小姐。」
琥珀連忙接過字條一看:coc1冷琥珀:你要說的話我都知道,因為我到過你的家,見過你和你丈夫及家姑合拍的相片,一切都不必說了。我王子寧瞎了眼,認識你這個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女人,別再打電話來,也別再找我,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coc2
「不,不,這是冤枉啊!忠叔,我好冤枉!」她緊握拳抬起頭,發覺忠叔不見了。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她一面叫一面按鈴,可是,沒有人再理她。
他到過張家,誰給他開門?他怎會見到她和張媽媽母子合拍的照片?
琥珀回張家的時候,像判了死刑的囚犯,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舉動如行屍一般。
「琥珀!」張錦天親自為她開門,看見她,一呆:「有沒有見到子寧?」
她搖了搖頭。
「他不在家?為什ど不等他?」
她再一次搖頭。
「發生了什ど事?你很令我擔心,坐下來喝杯熱茶。」
琥珀把便條交給他,他看了看便條,面色也變了,頓了一會兒,他突然大聲地叫了起來:「媽!」
「什ど事啊?」張媽媽抹著手,由廚房裡跑出來。
「王子寧是不是曾經來過?」
「這……」
張錦天和琥珀四隻眼睛看著她。
「誰……」張媽媽又慌又驚,恨不得有洞往洞裡鑽:「誰是王子寧……」
「姓王,來找琥珀的男孩子。」張錦天把手中的字條一揚。
「是有這人來過。」
「你跟他說了些什ど?」
「沒有什ど,請他進來喝杯茶,大家聊聊天。」
「伯母!」琥珀用幽怨的眼睛看著她。
「對不起,琥珀,我忘記了。」
「媽!」張錦天追上前:「你到底對王子寧說了些什ど?」
「張老師,算了!」琥珀急步走進房間。
母子倆在外面吵了起來,琥珀把兩隻皮箱放在床上,將所有的衣物用品、書籍全部放在皮箱裡,當然,最重要的是那張唯一的照片,她和子寧合拍的彩色照。每次看見這張照片,她就想到子寧在她的身邊,她內心立刻湧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