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春風薰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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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唯一不知情的只剩這個被傳已失貞節的江湖俠女、古怪酒鬼了。

  「對啊。」成瓊玖--不,魚乾點點頭,面露疑色。「我這麼說也沒錯啊,可你那大哥莫名其妙就垮了臉扣我的酒,嗚嗚……我好可憐……」

  可憐的是他那識人不清、錯植情種的大哥。額頭倒進帳本,展謹行又是笑又是歎氣。「怎麼會動心呢?」

  他大哥,聚酒莊的大當家,看上的就算不是官家小姐也應是富家千金,或者是知書達禮的才女、秀外慧中的佳人,怎麼會對這尾魚乾--呃,江湖姑娘,動了不曾動過、讓他這個做弟弟的以為不會驛動的心?

  這尾魚乾將來還極有可能變成自己的嫂嫂……真同情大哥。

  「誒誒,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想讓大哥消氣?」

  「怎麼樣才能有酒喝?」魚離了水,當然是要想盡辦法回池裡去;酒鬼沒了酒,自然是要致力找酒喝。

  啊?展謹行傻眼。

  「展厲言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不讓我跟的,現下又要我寸步不離他,偏這幾天他又沒出門,想在外頭偷買點酒喝都沒辦法,都快憋死了我。」

  這下讓他更同情自家大哥。

  月老也太折騰人了,將這活寶和大哥用紅線纏在一塊兒。

  大哥前輩子是犯月老什麼了嗎?

  「你有沒有辦法啊?」她沒門兒了,只好求助他人。

  腦筋轉了轉,呵,也許他可以幫上一幫,也算是回報大哥為他做的一切。「辦法是有,就不知道你做不做得來。」

  「什麼辦法?」魚乾精神一振,化躺為蹲,湊上耳。

  「首先要讓大哥高興。」

  「讓他高興?為什麼?」

  「他高興就會准你喝酒了。」

  對喔,可是--「別說笑了,他見到我就臭著一張臉,我看只有我不在的時候,他展大當家才高興得起來。」

  「不會的,只要你照我的話做,我保證大哥會很開心;他一開心,你想喝幾百壇仙翁飲都沒問題。」

  「真的?」圓眼亮起混合貪婪的希冀。哇哇!仙翁飲哪!還幾百壇哩!

  他沒說前她還沒想過能再喝到仙翁飲,滿腦子只想有酒喝而已。

  先求有,再求好,結果--嘿嘿。「我一定會照你的話做的,二爺。」

  二爺?被未來的嫂嫂這麼稱呼,展謹行覺得怪怪的。

  「你快說啊!」

  「呃?哦--」他應聲,湊近她耳朵嘀咕。

  ※  ※  ※

  「真是混帳!都多久了,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廳堂上,男子怒氣直上九重天,往身邊最近的人揮掌發洩。

  「我是真的找不到……」氣虛的口吻帶著委屈。「你最清楚聚酒莊有多大,我……走了很多地方,可從沒發現有什麼隱密處;況且,你說的東西長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就算它真出現在我面前,我也不認得啊。」

  「還敢頂撞我!」

  「我不敢,只是……」

  「該死的展厲言!」派人偷偷不著,索性命人刺殺也失敗;自從他身邊平空冒出個江湖女子之後,一切變得更棘手。

  現在又--

  「這不行,那也不行!什麼時候才能把東西搶到手!」沒有它,要奪得天下第一醇的名號根本是緣木求魚的事!

  男子抓狂地來回踱步,步步都是焦慮的火氣。

  離瓊飲會只剩不到兩個月,每過一天,他的勝算就少一分,時不逮人,要他怎麼不心急!

  「我……我也很盡心,但是你知道的,展厲言疑心病重,很少人能近得了他的身,我是什麼身份,怎麼接近他?」

  「一定有法子的。」男子定下心,唇角邪氣一笑。「近不了他的身又如河?知道聚酒莊傳家秘寶所在的人,不單只有他一個。」

  咦?「你是指--」

  「他唯一的親人、他的親弟,難道也不知情嗎?」

  「展謹行?他會知道?」

  「哼!就算不知道,做弟弟的去問哥哥自家的傳家之寶藏在哪裡,展厲言會不說嗎?辦事要用點腦筋,自己找不到就讓旁人效勞。」

  「如果展厲言不說呢?」

  「他不說,就有理由從中挑撥他們兄弟倆的感情,讓他們兄弟倆起內哄!古語道:兄弟鬩牆是敗家的前兆。就算拿不到展家的秘寶,也能毀了他們展家。」男子盤算著。「屆時,不用他們展家的傳家寶,我也能獨佔鱉頭,贏得天下第一醇的名號!」

  「我……試試。」

  「記住,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能辦事,這回不准再失敗了。」

  「……是。」

  「若再失敗,就別回來見我!」

  「你怎麼能--」

  「下去!」

  轉眼間,廳堂只剩男子一人。

  不消片刻,一黑影從窗口直落,單膝跪在男子腳邊。

  「你查得如何?」

  「展厲言身邊的女子姓成名瓊玖,是孔家鏢局的人,但從沒見她押過鏢。」

  「她押不押鏢與我的事無關,我要問的是怎麼對付她。」

  「酒。」

  「什麼?」

  「成瓊玖祝酒如命,聚酒莊裡上下皆知。」

  「你的意思是用酒引開她?」

  「正是。」

  「好,成瓊玖的事交給你,反正--你想殺她是不?」

  「沒錯!」黑衣人應聲,難掩殺意。

  「我一定要殺她以雪前恥!」他發誓。

  第六章

  哈--啾!

  揉揉鼻子,好癢,誰在背後偷罵她來著?成瓊玖暗想。

  還是--因為這身衣裳擋不住半絲風,冷得她直打哆嗦的緣故?

  這樣子真有用嗎?她懷疑展謹行的法子是否真靠得住。

  再這麼晾在這裡,恐怕還沒見到展厲言,她就已經因為吹風太久病倒了。

  是啊,萬一展厲言不來,她傻傻杵在這呆等生了病怎辦?那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想了想,還是離開的好,為了今晚的事兒她連飯都沒吃,早餓得前胸貼後背直想哭了。

  衡量了會,成瓊玖決定回別院,步下曲橋。

  嗯,等會要叫江嬸煮一大鍋面,喂不了酒蟲,這米蟲得餵飽一點。

  「謹行說你找我?」曲橋另一端熟悉的聲音拉住她離開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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