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非常好!」她生氣的說:「你有誠意!你有誠意卻要叫我戴手銬喝咖啡!」這個長得像湯米·李·瓊斯的傢伙簡直比電影裡的角色還要來得壞上N倍!「這位先生,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客人,那麼可不可以問一下,你是不是有硬要你的客人戴著手銬喝咖啡的習慣?」
「這個……」他看著她那不大安分的雙手,考慮了會兒,最後決定道:「如果,你能保證不賞我們在場的任何一位拳頭吃,我就解開你的手銬。」在「請」她上車的時候,他的眼睛吃了她一記右鉤拳,可能明天他就得帶著雙熊貓眼見人了。
該死!看她身上沒幾兩肉,沒想到打起人來力道可真不小。傑克下意識的撫摸被何語竹K到的左眼。
「當然!」當然不可能,要是有機會,她會再給他點顏色瞧瞧——嗯,聽說眼部的地方相當容易瘀青。
「好,就這麼說定了。」傑克一得到她的承諾後,很乾脆的走上前解開她的手銬。
傑克怎麼也料不到的是,當何語竹的雙手一得到自由,他的右眼馬上遭殃。
「他媽的,你怎麼說話不算話!」他最早學會的中文就是從台灣去的同學教的中國國罵——三字經。他用手摀住右眼,心裡咒罵連連,要不是何語竹是個女人,他早就回敬她一個更具威力的直拳了。
「笑話,說話算話?!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我要對你說話算話!」光他擄她到這個鬼地方來,她就可以上的法庭告他綁架——要知道,綁架勒贖在刑法上可是唯一死刑的,他也不過差了個「勒贖」的動作罷了——甭提一上車,就用手銬腳鐐將她給制住——這實在是太過分了,要她合作?哈,他在作夢?
「何語竹小姐,你好像還搞不清楚這裡是誰在當家吧?」傑克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眼睛不必等到明天——現在就成了熊貓眼了。「我們可以把你當客人,」他在這時揚了揚手,要那群菜鳥走上前。「但是,我們也可以讓你嘗嘗當犯人是什麼滋味。」他馬上從其中一個人身上掏出一把槍在她面前把玩。「你要還選哪一種啊?」
何語竹看到他手上的那把槍,雙瞳不自覺的放大。「這個既然有得選,我想我還是當客人好了。」剛才那記左鉤拳雖然打得痛快,可是後果也可能很痛的。
「很好,何小姐,我們很高興你能明瞭這一點。」傑克扮黑臉扮習慣了,即使不需要這麼做,老毛病可不是說改就改得過來。
「傑克,何小姐是我們的客人,你這樣的待客之道是不成的。」錢復生看不過去了。再怎麼說他和何語竹一樣都是台灣人,理所當然的要有同胞愛,再說要何語竹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想要取得她的合作,這種方法只會得到反效果。
「何小姐,事情是這樣的,我們認為你身上可能有我們想要的東西,因此這次才冒昧的請你過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定律。錢復生使了個眼色給傑克,意思是:看好,學著點。
「我想呢,我們最好先介紹一下我們自己,」這麼做對傑克這種干特務的或許不管用,但是對一個普通、平凡的台灣人來說,它可是個給人好印象的重要開始。「我叫錢復生,剛才這位凶神惡煞般的傢伙叫傑克·威爾森——你叫他傑克就成了。然後這位是……」錢復生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向何語竹介紹在場的成員,除了要取得她的信任外,同時還要拿大量的資訊來搞亂她的腦袋,讓她沒法正常的思考。
「然後我們的機構——或許你可以稱之為公司——的全名為國際反犯罪組織,簡稱AOIC。我們組織成立的宗旨,簡單的說就是打擊犯罪,維護世界和平。敝組織成立於西元……」
錢復生像是在對新進探員做簡介般的「詳細」對何語竹說明——非常的詳盡,詳盡到除了錢復生本人以外,其他在場所有人士全都呵欠連連。
「也就是說,我們的工作性質有點類似美國的FBI和CIA。」最後,他做了個結論。
要不是先前傑克叫人泡的咖啡的幫助,錢復生那套說辭——內容枯燥、無聊不說,他的聲音更不可思議的維持在同一個音階、同一個震動頻率,他的速度比起節拍器更是精準,一秒一點五個字——早讓何語竹睡到九重天才去了。
「何小姐,何小姐,到這裡你有任何疑問嗎?」錢復生好心的詢問她。
「呃。」基本上,何語竹在他演說的那半小時神智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沒有,你說得很好。」真的很好,她要是能把他這段話錄下來——大量拷貝再賣給那些個夜夜失眠的人,肯定大發。
「那麼我說的你也都同意嘍?」
「同意什麼?」她剛才壓根沒在聽,根本不曉得他在問什麼。
「同意既然我們和FBI、CIA的性質相同,同樣的在伸張正義、拯救所謂的公理,那麼,你應該非常樂意的與我們合作才是。」
「等等,你說你們和FBI、CIA的性質相同?」
「沒錯。」這句話是剛清醒過來的傑克的簡短髮言。
「哈、哈、哈!」何語竹的反應是先仰天大笑三聲之後,才說:「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錢復生知道他們這種工作一般人很難受接受,可是也不能否認這世上真有這種組織的存在啊。「你們要真的和FBI、CIA的性質相同,」這種強行擄人的手法哪是什麼正派組織會有的手段——雖然二二八和那個白色恐怖時代有這種事,可是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那我告訴你們,我曾經是蘇聯解體前的秘密警察,你們信不信?」要是他們真的是什麼FBI、CIA那她就是KGB。
「不可能。」傑克立即反駁——她的出國紀錄中沒有蘇聯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