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輕的臉上,在此時感覺似乎成熟了不少,難道她真的不該如此做?
「你認為我該如何才好?」秦盈姿口氣在不覺中緩了下來。
「你真願意聽我的?」周健宏望著她問。
「你說說著。」
「答應他……」
地暴跳起來。「你要我同意離婚?」
周健宏點頭。
「與其維持現在這種僵局,還不如大家作個了斷,各自尋求自己的生活。」
「不!不!我不!」
她一連幾聲的不,要她承認失敗,成全了宋雅綺。想都別想!
「決定權在你。」周健宏攤攤手。「我只是提供意見。」
「我絕不離婚!」
秦盈姿相當堅定,也相當堅持。
「我真不明白,你這樣堅持有何好處?只會讓自己活得更不愉快罷了!」他試著想
說服她。「何不放開心,尋找新的人生。」
「不用勸我了,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她強硬地說。「縱使要耗上一輩子,我也
要與王豪偉耗上!」
周健宏見無法勸動她,輕歎了口氣。
「我把空間留給你好好地想,人生若只是用在無盡的傷害上,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說完,他跨過一路的障礙,走至門口;在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回過頭。
「不要被憤怒蒙蔽了心智,那只會讓你們雙方玉石俱焚。」
而後,關上了門。
她被憤怒蒙蔽了心智?即使是,她也不會改變心意,就算會工石俱焚,她也不懼怕,
早在她欲擁有他那時起,她已推備將自己的人生全奉上了!
他今天不會來了。
宋雅綺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刺傷他,明明喜歡他的吻、他的擁
抱,何以要說違心論的話?
「天啊!」秦珍婷在外頭哇哇大叫。「姊,你成了新聞人物!」
新聞人物?她怔了幾秒,一定是她與王豪偉在一起的事被發現!宋雅綺緊張地坐起
來,報上是怎麼說他們的?她想走下床。
「別急,我拿給你看。」秦珍婷可以想見她的心情,拿著報紙走進屋。「你們照得
很不錯耶!」
還被拍了照片?她心急地接過報紙,若非是當事人,她一定會同意珍嬪的說法。一
幅王豪偉抱著她;她仰臉看他,而他微低著頭往祝她的模樣,彷彿他們正在傳遞情意的
照片,赫然在目。
嗅,真糟,她閉上眼睛,別人會怎麼想他們的?
「王豪偉的戀人出現了……」秦珍婷念著報紙上的標題。「姊,你們真的又來電
了?」
「不是報紙所登的那樣。」
她能對秦珍婷解釋,但其他的人呢?
「你們……呢……」秦珍婷看著報上的照片。「看起來挺不錯的。」
別人一定也與秦珍婷有相同的想法——包括秦盈姿在內。
「我的腳不能走,所以……」所以他抱著她?該怎麼解釋?
「因而姊夫便抱著你?」秦珍婷替她接下面的話。
「就是這麼回事。」
「你們總是有情,不是嗎?」秦珍婷看得倒挺透徹。「沒有感情的話,姊夫不會對
你這麼好。」
一聲又一聲的姊夫,似在提醒她的不是,宋雅綺有些難堪。
「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想法?但是——」秦珍婷不知該如何說地頓住。
「總之是不對的,是嗎?」她幽幽地說,她無法否定那一吻不具任何意義。
「不,我完全沒有指責的意味。」秦珍婷成熟地說,「只是你不覺得這樣很苦嗎?
除非有所改變,不然你都只能躲在陰暗裡。」
「再也不會了。」她笑容極其勉強。「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怕流言?」秦珍婷追問。
「一部分吧?」
她不願評加說明。
有人敲門。
兩人對望了眼,心中同時想著同一個人。
「我去開門。」秦珍婷跳起來衝出去。
是他嗎?宋雅綺心中一緊,他沒生她的氣。
「你是誰?」秦珍婷問。
不是他,她的心往下沉,她惹惱了他,他是不會再來了。
「姊,這個人說要找你。」秦珍婷帶了個人走進來。
宋雅綺統疑惑地看著對方,她不認識他。
「你是——」
「我是王政育,王豪偉的堂弟。」長得很帥的年輕人。「我是來帶來小姐去換藥。」
他這仍是關懷?
「你堂哥不會自己來!」秦珍婷不客氣。「要你來多事!」
王政育微笑,很有風度。
「他有事走不開,又擔心宋小姐的腿傷,因而讓我有榮幸為宋小姐服務。」
「麻煩你不太好。」她打起精神。「不是什麼大傷,我能自己處理。」
「不要拒絕。」他的笑容很有親和力。「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真的不必麻煩……」
她尚想婉拒,秦珍婷搶著出聲。
「姊,不要推了,反正人都來了,就讓他有榮幸為你服務。」
「不能這麼說話。」她輕責。
「是實話嘛!」秦珍婷嘴往上翹。「是他自己說要你給他這個榮幸。」
「不錯,請你給我這個榮幸。」
王政有一直笑容可掬,這個年輕人很不錯,宋雅綺不好再拒絕。
她的腿傷已好了許多;但怕影響傷口的復合,仍使用枴杖。
「你和堂哥是不是有磨擦?」在換好藥回家的車上,王政育探問。「他看起來很不
愉快。」
她沒有回話,王豪偉一定還在為那席話生氣。
「堂哥和我的感情很好,我瞭解他很在乎你。」王政育說。
「你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是真的,你們的事我很清楚。」王政育歎氣。「好好的一件美事,卻殺出個秦盈
姿。」
該怪盈姿?亦或是他的感情禁不起誘惑?
車外一個小孩的手中線鬆了,手中的氣球飛向天空;小孩望著飛走的氣球嚎啕大哭。
宋雅綺凝望著車窗外的情景,感歎地說:「我不想談過去的事。」
「請讓我一吐為快。」王政育將車子停在安好的巷道。「有件事我很早便想找你談,
卻被堂哥阻止。他認為事既已成定局,多說又有何益,我認為這種想法太消極了,很多
事是可以改變的。」
他想說什麼?宋雅綺詫異地說:「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