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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別說你不明白,只怕連堂哥自己也弄不清楚。」王政有從衣袋掏出根煙。「介意

  嗎?」

  她搖頭。

  他點燃地吸了口。「堂哥自始至終都是愛你的。」

  這話沒令她感到喜悅,愛她又怎會離開她?她雖沒說話,王政育已從她顯現於臉上

  的神情瞧出。

  「因為他娶了秦盈姿,所以作否決了他的感情?」他問。

  這是再明顯也不過的事實,即使想自欺也不能;她心中五味雜陳,此際再舊事重提,

  無異是在舊傷上又劃了道傷口。

  「謝謝你載我這一趟……」

  王政育截斷她的話。「你不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嗎?」

  她酸澀地搖頭:「不想。」

  「兩個傻瓜!」他發急,一時脫口而出。「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溝通的傻瓜!」

  她的確是傻瓜,傻得仍埋首在過去的感情裡走不出來,她手放在車把上。

  「我能自己回去。」

  眼見她將下車,王政育情急地喊:「當初堂哥之所以娶秦盈姿並非自願的,他的感

  情全在你身上,娶她是迫不得已。」

  宋雅綺錯愕地回過臉。「有誰能逼他做他不願意的事?」

  「是秦盈姿耍了手段。」

  盈姿耍手段?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事。

  王政育吸了口煙。「還記得那年你的生日嗎?堂哥送你項鏈為禮物。」

  宋雅綺手不自主地摸向在胸前一直有如烙鐵般灼傷著她——有個心型墜子的白金項

  鏈。

  「我要用這條項鏈,永遠地綁住你;從現在開始,你的笑容只屬於我一人!」他為

  她戴上時,深情地說。

  那晚,她一夜興奮得難以成眠,想像著自己披著白紗,依偎在他身邊的滿足樣,不

  斷地對著未來編織美麗的憧憬……誰知第二天,她的世界卻完全不同了——從天堂裡掉

  落入黑暗的深淵中。沒有一句話,他躲避著她不願見她,她痛苦地想知道他改變態度的

  原因,卻一直苦於見不著他的面;而再見他時已是他與盈姿的婚禮上——很可笑是不?

  「我記得很清楚,在你生日後的隔天,堂哥來找我,他喝得酩酊大醉,口中不停地

  喊著他的人生完了……」王政育聲音凝重,「他說他必須為一件他根本搞不清的事賠上

  他的人生;那天他又是吐、又是叫的,整個人陷入歇斯底里狀態。」

  「出了什麼事?」她的關心溢於言表。「你快說!」

  「就在那天堂哥斷斷續續的話中,我湊出了個大概;事後我雖問過他,但他絕口不

  提。」

  他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堆,就是沒說出發生什麼事,她大為心急地催。

  「能不能將你所知道的,快些說出來?」

  「看樣子我只好長話短說了。」王政育清了清喉嚨。「你生日那天,堂哥喝了不少

  酒,喝得不省人事對不對?」

  宋雅綺點頭。

  當時他沒什麼酒量,秦盈娶那天卻出奇地表現友好,有說有笑的一再勸酒,完全不

  像平日的冰冷。她雖看著他不勝酒力地一杯杯喝下、感到心疼;但不願掃了大家的興,

  所以並未制止,以致他醉倒。

  「當時你為什麼沒送醉酒的堂哥回去?」王政育語中有著濃烈的指責。「讓秦盈姿

  有機可乘。」

  「我有,是盈姿和我一起送他回去。」

  秦盈姿那天表現得相當可親,擔心她無法處理一個醉酒的男人,主動提出與她一同

  送他回租的住處;當時,她對秦盈姿的體貼感激極了。

  「既然你也在……」王政育用凌厲的眼光看她。「為什麼那晚留下來的不是你,是

  秦盈姿?你怎會愚蠢地讓那個女人單獨留下?」

  「她並沒有留下來,我們是一同離開。」

  她本不放心,想留下來照顧他;但秦盈娶不贊成,認為一個女孩單獨與醉酒的男人

  在一起很危險;所以怕他醒來後口渴,因而為他燒了壺開水,即與泰盈姿離開。

  「不!她沒有離去。」王政有怨聲說:「那晚她在堂哥的地方過夜,就睡在堂哥的

  床上。」

  宋雅綺猛然地倒抽了口氣,盈姿竟然對她用心機!她們一走出他的寓中,盈姿即說

  尚有個約會,要她先行回去,由於當晚她太興奮了,根本沒注意到盈姿何時回家。盈姿

  那天的友善表現,一再地勸酒,全是詭計!

  「原來她有預謀!」她喃喃地說。

  王政育歎氣。「你太輕忽那個女人了。」

  是她太輕忽盈姿?還是太信任他?她自問。

  「他可以拒絕。」即使秦盈姿耍手段,也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若是他不願意,

  盈姿的詭計又何以能得逞?」

  「你仍然不相信他,對不對?你根本未曾替他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對不對?」王政

  有楊高眉。「你有沒有想過,當一個男人從醉酒中醒來,發現一個全裸的女人躺在身邊,

  他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做,女人卻硬指他玷污了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威脅著不娶她將

  告訴她的女友、告訴所有的人他強暴她。當時堂哥還涉世未深,你說他能怎麼辦?只好

  捨棄心愛的女人,娶了硬塞給他的素盈姿。」

  宋雅綺身子震動不已,久久無法言語,她一直認為自己比不上盈姿,他選擇盈姿是

  件再明白也不過的事;從未曾想過盤姿用詭計使他不得不從,想起自己對他的不切指責,

  心難受地統在一塊兒。

  「他——究竟——」她艱難地說,「有沒有對——盈姿怎麼樣?」

  王政育眼睛張得有如核桃般大。

  「你們女人簡直不可理喻!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在斤斤計較,試想一個男人在那種

  情況下,即使真做了什麼事,也是酒精起作用,絕非本意,根本不該苛責;何況堂哥在

  醒來時,見到一個裸體的女人在側,簡直嚇壞了!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做了什麼?這種事

  你查證的話,何不看看秦盈姿的肚子,可曾如她所說般懷有堂哥的種、大了起來?」他

  聲音氣憤地愈說愈大。

  盈姿至目前為止,仍未有小孩,不過,也有其它的可能性,也許……宋雅綺重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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