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人!」
「把你的力氣留著。」他沒有火氣。「記住!期限是明天,你最好想仔細,大家對
簿公堂,你沒有一分勝算,除了讓你自己難堪外,沒半點好處!」
「不用多說了,我絕不離婚!」他朝著話筒喊。「不簽!我絕不簽!」
「明天我等你電話。」不給她開口的餘地,他掛了電話。
「我不會讓你如願!」秦盈姿又怒又叫地抓著頭髮,幾乎已至崩潰邊緣。
地上一張張赤裸的照片,好似在嘲笑她般,她用力地撕毀它們。不!她不會妥協,
幾張照片能證明什麼?外面的門鈴大響,她沒有理會,去他的離婚協議書!王豪偉!閉
上你開心的笑容!她不!絕不!永不簽字,沒有人能拆離她的婚姻!
門鈴響了許久後,終於歇止。
周健宏!秦盈姿牙齒磨得發出聲音,她要給他見巴掌,問明他的用意何在?雖未手
持刀刃,但她那副兇惡的模樣,不下攜帶著利器,任誰看了都會懼怕。
他家的門未關,她推開地走過去,一個男人正彎著身子收拾東西。
「周健宏!」
秦盈姿如雷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回音,不過她席捲過去的身體,在對方回過身後猛
地煞住,不是周健宏,是個年紀比他大上許多的男人。
他對她的擅自進入皺眉。「有什麼事?」
「把周健宏叫出來!」她雙眼有如探測器地在屋內掃瞄。「他躲在哪裡?」
「他搬走了。」
怎可能?「他昨晚深夜還在我家。」
「小姐,我不管你們的關係如何。」對方不耐煩。「他早上打電話通知我不租了。
我是過來清掃,好再租給別人。」
房子是租的!他欺騙她,秦盈姿怒不可遏,周健宏說屋子是他的,竟是謊言!他說
被她吸引,也是謊言嗎?
「你知道他搬去何處嗎?」她問。
「我怎知道?」
她不死心。「你有沒有他的電話?」
「沒有。」
「你怎這麼糊塗?」她教訓起人。「房子租人,連個住址、電話都不留,總該有個
資料吧!」
「沒有、沒有。」對方揮著手。「請你快走吧!小姐。」
「你是個糊徐鬼!」她將氣出在對方身上。「為什麼不留下他的住處?」
「你不是說他昨晚深夜在你的地方。」對方無妄被罵,嗓門也粗了。「你都不知道
他人在哪裡;我只是房東,關係比你們淺多了,又怎會知道?」
最後,她是被轟出門的。
站在馬路上,秦盈姿對著過往的人車,不知該如何走下一步?
「周健宏!」她咬牙牙齒。「即使是躲在老鼠洞,我也要把你揪出來!」
宋雅綺站在門口,舉起的手又放下,還是回家吧!他那麼忙,一定不會在家,她轉
身走了步停住,可是就這麼離去,不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她鐵定會對自己抱怨上半天,
還是試試看吧!既然都來了,也許他會在家也說不定?
她將手放在門鈴上,就是沒勇氣按下,見到她,他會用怎樣的態度待她?真是懦弱!
若是珍婷在此,定會如此說她。她的確懦弱,當初未查清原因,即一味自怨自艾地縮在
自己的殼中,經過了幾年,還是未長進。
不能再這麼沒用下去,她深深吸了口氣,將它納入肺中。行了,做一個勇敢的女人
吧!她手指無力……不過,總算按了下去——
沒有人,她的反應竟是鬆了口氣,不是她沒做,是他不在。她回轉過身,毫無預兆
地撞入個渾厚的胸膛中,她抬起頭——呃……呃……失去了說話能力似.半天說不出句
話來。
「找我嗎?」王豪偉輕鬆地微笑。
宋雅綺點了下頭,仍是開不了口,他出現得太突然了。
「傷好了嗎?」
他愉快的神情,似乎不記得上次那席話。她心安了些,終於有開口說話的勇氣。
「好了。」
王豪偉打開門鎖,讓開身體。「進來坐。」
她走了進去,純男性化的屋子,屋內呈現著冷色調,淺藍色的牆、深藍色的地毯、
紫藍色的窗簾、沙發,連桌子都鋪著藍色的桌巾。
「感覺好像走入了海洋世界。」她低呼地說。
「當初住進來時,心境就和這屋子的顏色一樣。」他的語調沒有波濤。
一樣地冰冷,正如同她般,宋雅綺眼睛與他膠著住,火花從他們的眼底進出;但矜
持使他們有如被定住般,靜靜地未動。好長一段時間,她眨了下眼、羞赧地移開眼光。
「那天真對不起,我不該胡亂說話!」
他沒出聲,他不原諒她?
「我真的很抱歉!」她聲音暗啞。「一直想向你道歉,但一直鼓不起勇氣。」
「不用道歉。」他吐了口氣。「你說的是實話。」
「不,不是。」她猛搖頭。「我不該說那些話傷你。」
「正如你所說的,我是個無能的男人,不能面對感情
她急得按住他的嘴。「你不是!」
他拿開她的手。「我是!」
「你不是……」
當她意識到她的手,緊握在他的手中時,聲音戛然而止。
他手指在她朱色的後上,來回輕輕地摩拿著。「再給我一天的時間,讓我能無拘無
束地擁有你。」
她不明白他的話意,再給他一天的時間,他即能無拘無束?中間橫互著秦盈姿,他
們又如何能名正言順?宋雅綺揮開心中的想法,不再多想。
「是什麼原因讓你來找我?」
「政育全告訴我了。」她低低地說。「沒想到盈姿會那麼做……」
能明顯感受到他的身體僵硬起來。
「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你知道又如何?會相信我是無辜,不會唾棄我嗎?」他變得激動,當時的痛楚顯
然猶在。
「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面對什麼?你根本不信任我。」他言辭咄咄。「若是你相信過我說的話,就不會
有『我無能』之語。」
「該全怪我嗎?」說起舊事,總讓人難以平靜。「你不也不信任我?寧願見我一人
傷心難過,也不願攤開來一起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