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他沒理睬她,對著一旁的律師說:「楊律師,請進去談。」
當她不存在似的,他們走進屋,秦盈姿怒指著門外。
「你們出去!」
「這個屋子目前還是屬於我的。」王豪偉悠閒地在椅子上坐下。「不過,你要是肯
簽字,今後它就屬於你。」
「別打如意算盤!」她豈這麼容易就被打發。「我不會如你的願!」
「你最好見好就收。一夜的過夜費……有沒有你心裡最明白了,值一棟房子。」他
不帶一絲感情。「你的身價當今沒幾個人比得上。」
他的話太傷人了。
「我要是聰明的話,就不該放掉你,不是嗎?」秦盈姿高挑起眉。「你現在的身價,
可不止值一棟房子。」
「你太貪心了!一半,我將我一半的產物給你。」在這方面,他不吝嗇。
即使全部給她,她也不會拋棄她的婚姻,她心裡很明白,她要他。自始至今都未變,
雖然當初她用的方法不對,那也是因她渴望得到他;但他高傲的心,是永不會向他承認
——他對她的重要性。
「一半的財產買我幾年的青春,我得合計看看劃不划算?」
「不用算了。」他冷冷地說。「以你目前的情況,根本無第二個選擇。」
他想以手中握有照片一事壓迫她,那他就太不瞭解她的性格了;寧可大家全無顏面,
她也不會三言兩語便被授倒。
「你以為我會怕上公堂?」她已沒有了雙親,再沒有婚姻,可說是孑然一身,她還
有什麼好懼的。「這樣也好,至少會有很多人知道我是你妻子的事實。」
王豪偉沒想到她會如此難應付。「楊律師,請你將協議書拿出來。」
「好的。」楊律師打開公事包。
「不用拿了。」既已訂定不在乎後果,秦盈姿反鎮定下來。「別說只是幾張照片,
就算用槍抵著我,我也不會順從。」
她強硬的態度,讓他感到棘手。
「你該不會想讓你的風流韻事,鬧得人人盡知吧?」
「該緊張的人是你,你是個知名人物。」她雙手放在桌面上,身體彎向他。而我不
是。」
他喉嚨動了下,面無表情。
「很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你未必見得會是贏家。」秦盈姿拿起根煙點燃,朝
他吐了口。「而我未必會輸了這場官司。」
「這是個不智的行為。」一旁的楊律師說。「何必弄得大家難堪?」
她臉往下拉長,凶怒地瞪了眼。「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不必你來多嘴!」
「楊律師是我聘請來的。」出聲的正是王豪偉。「他代表我的意見。」
「怎麼?難道你沒處事的能力嗎?」她譏諷。「須勞動別人替你代言?」
他移動了下姿勢,讓身體坐得更舒適些。
「你若是不肯合作,大家扯破臉,對你將是一大傷害。」
他早已將她傷得遍體鱗傷。
「你倒為我設想起來了。」她嗤鼻。
「請你理智點。」楊律師說。「走上法庭是最下策。」
「選擇下策的人否定我,是他!」她怒指著王豪偉。「他大可以維持我們婚姻的和
諧。」
他不悅地抿緊嘴。「你當真不願在平和的情況下分手?」
「是的,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她很強硬。「不過,你別那麼有把握,輸*尚是
未定數!」
「何不走著瞧?」
兩人有如仇敵般的互視著。婚姻走至此境,已無具任何的意義,但她就是要掙個面
子。
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往門口看了,呂彥良一抬眼,接觸到一雙戲渡的眼睛。
「想知道姊姊還沒回來的原因是不?」
被說中心事,他咳嗽了聲。
「不要心不在焉,將你的心思放在書本上。」
「心不在焉的人恐怕是你。」秦珍婷咕噥。「不識好人心,我是怕你眼睛望穿了,
才好心提醒你。」
他早知道同意為她補習,是在替身已招攬麻煩,呂彥良索性將書本一放。
「好吧!我們就來談談你姊姊。」
「想知道她什麼事?我只給你五分鐘。」秦珍婷一本正經地。「時間對一個接受聯
考的考生來說,太寶貴了。」
他不以為她的話是玩笑;近來她簡直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似的,好學的程度令人吃
驚。
「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使你突然奮發向上?」他問。
「因為我的良知突然來到這裡。」她指著心口。「覺得再荒廢下去,就太愧對師長、
親友了……」
他懷疑她話中有多少真實性?
「聽來挺動人的。」
「我想你對我姊姊的事,會比對我的事感興趣多了。」她狡獪地說。「你想知道她
為什麼還沒回來嗎?」
已過了八點,宋雅綺還未回家。據他幾日來的觀察,她的生活很有規律,下班後不
曾滯留在外這麼晚還未回來;今天倒是頭一回,心中難免有些記掛。
「你知道原因?」
「不知道。」秦珍婷也有幾分憂愁。「妹妹很少在外面逗留,可說是個超級乖寶寶;
像今天這麼晚還沒回來,只有上次那回——」
上次那回是指他撞傷她之事。一時,兩人焦慮了起來,一個無心授課;一個無心聽
講,眼巴巴地張望著門口。
但時間一分分地過去,過了十點,宋雅綺仍未回來,這是未曾有過的事。
「不行。」秦珍婷站起來。「我要去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裡嗎?如何找她?」呂彥良冷靜多了。「這麼晚,一個女孩在外面
活動很危險。」
「總不能光是在這兒著急!」她無法靜待。「我不放心。」
「你在家中等,由我出去找。」
「我們一起去。」
「不好。」他反對。「你姊姊回來見不到你會心急。」
「讓我跟著去。」她央求。「留下我,我會被自己的瞎想嚇出病來。」
就在意見分歧時,門外有了聲響,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姊姊回來了。」
秦珍婷跑了出去,而他出想跟出去;走了步,覺得不妥地停住,但他仍尖著耳朵傾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