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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姊夫?」秦珍婷驚訝的聲音。

  王豪偉?呂彥良看向牆上油畫中的男人,她與王豪偉在一起,是難忘舊情?

  「怎不打通電話回來?」秦珍婷埋怨。「害人家擔心得要命。」

  「對不起,我忘了。」宋雅綺道歉。

  「怪我好了。」王豪偉說。「是我挾持了你姊姊。」

  「當然要怪你。」秦珍婷也不客氣。「若是我多長了幾根白頭髮,將惟你是問!」

  「沒問題。」王豪偉笑聲,一如電視中般的低沉好聽。「聽說海產對頭髮很有幫助。

  找一天去吃頓,將黑色素補回來如何?」

  「不吃白不吃。」秦珍婷不懂什麼叫客套。「日子由你挑。」

  「好,就定在這個星期天。再見了,兩位。」

  「再見。」

  只有宋雅綺的答音,即使再粗心的人,也不難聽出她聲音中的依戀。

  不該來的,呂彥良對著自己說。

  「這樣不太好吧!」秦珍婷過走進來邊說。「不要再讓大姊抓到話柄。」

  宋雅綺沒有說話,她們已走了進來,他捕捉到她臉上的無奈與痛苦。

  「呂老師。」

  見到他,宋雅綺微點了下頭,即走進自己的房間。

  「姊姊很苦。」秦珍婷坐下來,手撐著頭。「成人的世界,真是難懂?」

  呂彥良收起心中的酸味,在她頭上輕敲了下。

  「把你的書念好,大人的事少管。」

  「是——的——」她拉長音調。老師。」

  「我回去了,你自己溫習。」

  「你還會再來嗎?」她憂心地問。

  「當然。」他微微一笑。「誠如你所說的,我不能不對一位有心向上的學生,不施

  予援手。」

  「萬歲!」秦珍婷開心地叫。「對最偉大的老師,獻上最崇高的敬意——」

  「少拍馬屁了!」

  儘管嘴中說著笑,他眼睛仍惦記著看往她緊閉的房門,她在裡面做什麼!?

  酒真好。她已愛上了它的好滋味,秦盈姿對著手中的酒杯吃吃地笑著。

  「你輸了,再喝一杯。」

  她未推卻,爽快地咕嚕一口喝光。「來,再來划拳……我輸了,再罰一杯。

  秦盈姿縱聲地大笑,又是一杯下肚……她覺得頭疼欲裂;過多的酒精,在胃裡難受

  地翻絞,但卻讓她有股自虐的快感。

  王豪偉,你太絕情了!酒杯中浮起他冷漠的臉,她悲憤地大口飲盡。他以她不守婦

  道為由,申請離婚。他們的婚姻已進入司法程序,據她的律師指出,由於他握有不利她

  的照片;她勝算的機率不大。

  「再喝一杯。」秦盈經已喝三杯了。她不會輸了這場婚姻。

  「你不能再喝了。」許曼玲用擔憂的眼光看她。「出來是讓你放鬆心情,不是讓你

  喝悶酒。」

  「真羨慕你,自由自在的多開心。」

  許曼玲是她的好友,一個標準的獨身主義者。由於是獨生女,繼承了父業,是好幾

  個企業的管理者;人長得漂亮、又有錢,追求她的男人雖多得數不清,但看多了不愉快

  的婚姻,使她寧願抱持著享受戀愛的甜蜜感覺,也不願投置於受局限的婚姻中。

  「世上的男人多得是,若是太死心眼,受罪的是癡心的女人。」許曼玲規勸。「學

  學我,天天有新戀曲、天天精神充沛。」

  「真希望你也愛一次,一嘗其中的滋味……」秦盈姿搖動酒杯。「瞭解什麼叫任憑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那是過去式的論調。」許曼玲不同意。「現代的女人要善於自我調適,提得起、

  放得下;一意地鑽牛角尖,到頭來不開心的還是自己。」

  說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她做不到失了面子又失了他。

  「我已經許久不知什麼叫開心了!」是實情,她真的不記得上回愉快的情景是多久

  以前?

  從未有過感情困擾的許曼玲,很難理解。

  「你這時的年紀,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時期。何必為了一個男人,將生命中最推操的

  時光,用在哀愁上?太不值了!」

  「你不懂。」她不斷地搖頭。「你真的不懂。」

  「我是不懂,不過,我懂得善待自己。」許曼玲想提起她的精神。「不要再想傷感

  的事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秦盈姿不想動。「還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有酒喝的好?」

  「那個好地方,不僅有酒喝,還會被款待地像個女皇。」許曼玲神秘地說。「是屬

  於女人的天下——」

  「哦?」她抬起醉眼。「有這麼好的地方?」

  許曼玲點頭。「去不去?」

  「不去當女皇,豈不太可惜了!」隨便任何個地方,只要不回那個空寂的家。

  她步履有些不穩地與許曼玲走出餐館,進去時太陽猶未落下;此時,已燈火大亮。

  她坐上許曼玲的銀色跑車,望著許曼玲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模樣,美極了!為什麼自

  己不能如她般的將日子過得充實,偏往死角里鑽?

  釋放自己吧!心裡有個聲音說。

  休想!另一個聲音冒出頭,寧願撞得頭破血流,也不要讓傷她心的王豪偉好過。

  「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亮。」

  許曼玲將車子停在一處空曠的路邊,搖下車窗讓夜晚的涼風吹進車內。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秦盈姿抬眼地看著天空。「帶我來看星星?」

  「想讓你的醉意先清醒些。」許曼玲將兩人的椅子放平、躺了下來。「還記得以前

  我們還是學生時,最喜歡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說夢話的事嗎?」

  「記得。」

  她看著有如一顆顆細鑽般的星星。此刻只是星星依舊;她的心境卻已有了巨大的不

  同。

  「那時的日子沒有男人、沒有工作壓力,日子雖過得單純,但很快樂。」許曼玲有

  所感觸地說,「離開學校後,日子變得忙碌起來,忙著追求所謂的人生。雖然每天踏著

  月色而歸,卻累得沒有力氣抬起頭看下夜空,更別提對著它說夢話了……因為我們很明

  白,日子是現實的,失去了那份編夢的心情;然而人一旦沒有了夢想,生活將愛得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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