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是標準的模特兒身材,應該有一百七吧。」關少衡看遲敏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的蠢樣子,暗暗覺得好笑。笨女人,一步步掉入陷阱還不自知!
最後,遲敏挑了件褐色的及膝駝毛大衣,不敢肯定關少衡會不會嫌她挑的衣服太醜。
關少衡接過衣服,給了她一個讚許的微笑,之後他把遲敏試穿過小一號的同款式大衣從架上取下,吩咐售貨小姐分開包裝,她看得一頭霧水。
「遲敏,這件送你,台北的冬天有時也挺冷的。」關少衡調閱過遲敏的資料。她自幼生長在香港,十五歲到美國唸書,今年取得碩士學位後第一次踏上台灣這塊土地。
遲敏吃驚地抬起頭,他自然流露的關心感動得無以復加。「謝謝,我很怕冷。」
你很好騙!關少衡漾開一抹在遲敏眼裡看來很溫柔的笑容,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
「喂,晚上請你吃飯。」
「那怎麼好意思?」遲敏不曉得副總怎麼突然對她那麼好,他熾熱的眼神和親密的碰觸都教她難以承受,一顆心不受控制地鼓動著慌亂的旋律。「……我請你好了。」說到底,她就是很厚臉皮地想和關少衡吃頓飯。
「我食量很大喔!」他一副恐嚇小女生的口氣,忍耐著應付遲敏欲拒還迎的伎倆。
「我有帶信用卡。」遲敏笑得好靦腆。副總這麼和和氣氣地逗她,讓她一瞬間有談戀愛的錯覺。她知道是自己異想天開,可是心中那股淡淡的幸福感受卻硬是排遣不掉。
因為遲敏對台北市還很陌生,所以出關少衡作主挑了家美式餐館。這家餐館熱帶風情的明亮裝演不搭調地流晃著清新的海水味道,讓過慣簡單生活的遲敏覺得新奇有趣,一進門就頻頻東張西望。
穿著藍白條紋制服的服務生很快送上開水和菜單。遲敏一翻開手上的菜單,又被感動了一次。傳聞副總是個花錢很大手筆的人,尤其是和女伴約會時,可是這家餐館的食物很平價,副總一定是很樂意讓她請頓飯又怕她破費。他的體貼溫暖了習慣獨來獨往的她,真不曉得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批評他無情無義。
用餐的時候,關少衡叫了瓶葡萄酒,不著痕跡地鼓吹遲敏多試幾杯。
「我以前認為酒都是苦的,所以從來不喝。沒想到葡萄酒甜甜的,比葡萄汁還好喝。」
加了冰塊的葡萄酒比美食還誘人,甜甜酸酸的味道讓遲敏一點也沒有喝酒的感覺。
是甜甜的沒錯,可是酒精濃度至少在百分之十五以上,這種酒才是最容易醉人的。
關少衡對遲敏的無知不予置評,淡笑地飲著高腳杯裡的暗紅色液體。
吃完飯,關少衡向遲敏問了地址,很禮貌地要開車送她。一路上,遲敏好心情地搖下車窗,讓夜風撲過她被酒氣燻熱的臉頰。她決定將關少衡今晚待她的好收藏在心底,不管他是有心或無意,都在她心上烙下印子了。
遲敏不認得路,關少衡很確定這一點。
「遲敏,有個朋友剛回國,送了包咖啡豆給我,你要不要嘗嘗看?」他胸有成竹地把車開往自己的屋子,迂迴地拐騙毫無戒心的遲敏。
「呃,好啊!」遲敏回眸一笑,難得的開朗燃燒了她原本蒼白的容顏。
關少衡有點意外,她還滿清醒的痳!說不定她酒量過人,還故意騙說不會喝酒。遲敏在他心中已無誠信可言。
不過,沒醉更好,他要讓她輸得沒有台階可下。
車子轉過一個紅綠燈,關少衡很自然地指向前頭的一棟高樓。「我就住那裡,要不要上去坐坐?」
遲敏不放心地看了手錶一眼,「會不會太晚了?」
「你有門禁啊?」關少衡放慢了車速,話裡一絲強人所難的成分都沒有,像是對多年好友的平常邀約。
「沒有,我怕打擾到你。」
「怎麼會?你知道嗎?咖啡豆愈新鮮,煮出來的咖啡愈好喝。而且那是我最喜歡的牌子。」
關少衡大方地想和她分享好東西的語氣,消弭了她對時間的顧慮。「那……我坐一會兒就好。」
計謀得逞的關少衡順利帶遲敏進到他位於大廈頂樓的屋子。這個地方他已買了很久,直到少妍決定出國後,他才搬了進來。少了少妍,他名義上的「家」已經沒有讓他留戀的東西。
關少衡招待遲敏在客廳的沙發坐下,自己到廚房煮咖啡。過了好一會兒,他端兩杯香醇的咖啡出來,不動聲色地坐到她身邊。他的聲音、他的味道近在咫尺地撩撥著遲敏,讓她緊張得亂了呼吸。除了項君頡,她實在缺乏和異性單獨相處的經驗。
恍惚間,她喝完了咖啡,杯子被他接過,連同他的擱在桌上。她轉過頭想道個謝並告辭時,猛然望進他凝視著她的眼神,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停擺的時光中,他欺身吻住了她,很輕、很輕,卻完全沒有結束的跡象。
「眼睛閉起來!」他著迷地加深了吻,手掌輕拂過她眨動的眼皮。
遲敏吻起來的感覺不算差。他愛撫著她青澀的身軀,悲哀地發現沒什麼身材的女人還是可以引起他的反應。
「副總!」遲敏焦急地伸手撐開兩人的距離,突如其來的親熱奪走了她素來的冷靜沉著。
「叫我名字!」他深情地注視著她,曲起指節來回摩挲她嫣紅的臉頰。
她根本叫不出口!分心想執行他的命令,徒然讓她的思緒更加混亂。
「要我遞張名片給你嗎?」不想浪費時間理會她的掙扎,關少衡拉近她,性感的薄唇再度膠著上她的,纏綿的擁吻預告了他勢在必行的佔有。
你和項君頡帶給少妍和我的夢魘,我會加倍奉還。在他褪下遲敏的貼身衣物時,包裡在關少衡火熱軀體下的,卻是一顆極度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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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好黑了!
遲敏拉緊了薄被,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事。從小媽媽就告誡她要潔身自愛,千萬不能隨便和男人發生關係,她全忘得一乾二淨。也許是被酒精迷醉,也許是被副總低沉的嗓音催眠,直到身體傳來劇痛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已沒有機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