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不行啦!她那麼迷戀你,你什麼也不對她說明白,只顧著做你的菜,這樣只會讓她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
「以前我的女朋友也這麼說過我,只要我一遇上跟做菜有關的事,常常會忘了其他人的存在……唉!我這個壞毛病好像真的改不了。」杜聿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你有女朋友喔!交過幾個?」這個消息並不意外,畢竟像他這麼好的男人,沒女人看上才叫怪。
「三個,不過最後都分手了。」他聳聳肩,顯然早已釋懷。「這不怪她們,誰教我一專注在做菜上,常常忘了約會的時問,甚至她們問我,到底是做菜重要還是她們重要?我竟然答不出來。」
「拜託,這當然不能比較啦!」眼一翻,她朝漆黑的天空望去,數著天上露臉的星星。「就像誰也沒有辦法奪去我喜歡名牌的心情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嗜好、崇拜的東西。要我來講,我會很支持你對做菜的熱情,就算你因為做菜而忘了我在身邊,但只要能讓我默默看著你就好,我絕對不會拿這點和你吵架。」
她突然朝空中揮出一拳,金色的手鏈在光暈下折射出奪目的金環。
「所以我找老公,一定也要找個不會干預我買名牌的男人,最好他又是個有錢人,這樣我什麼都可以買得下手。」左右翻看水晶鑽鏈子,實在是滿意極了!
風還是在吹,氣溫也沒回升,但不曉得為什麼,杜聿卻覺得渾身暖意綿綿。她是第一個開口說願意在他身旁支持他的人。
「紗紗……」他的聲音多了點其他情緒存在。
「怎麼了?」秦紗紗低頭,剛好撞進了那雙閃著莫名光輝的深瞳裡,她的心枰然跳得快速。
「謝謝你的支持。」眼神放柔,杜聿高大的身軀轉向她,語氣裡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呃……不會,不客氣!」該死!她怎麼突然覺得他認真說話的表情迷人極了,整個人籠罩著一股柔柔的光輝,讓人好想靠近。
一定是天氣變冷,所以冷昏頭了。
「對不起,紗紗,今天小當那樣對你,我回頭一定會好好跟她說清楚。」
「沒關係。」秦紗紗揮手道。對、對,一定是頭昏了,瞧他現在不就正常多了,剛剛一定是她血液循環不好,眼睛產生的錯覺。
「真的沒關係?你不會因為這樣以後都不再進叮噹鐵板燒了吧!」
「笑話!你那裡又不是有什麼豺狼猛獸,我怕什麼?」
而且,她秦紗紗和那個叫什麼叮什麼當的女生對上了,與其在家裡面對詩意和黑呼呼的豬仔,她寧願天天上叮噹鐵板燒報到。
「好了,你送到這兒,我自己上樓就可以了。」站在公寓樓下,秦紗紗向他道說,畢竟人家可是一番好意。
「我還是送你上去好了。」眉一攏,他又想起其他的男住戶。
「不用了,我走上去很安全的。」小小的手掌輕易抵上他寬闊的胸膛,她有些好笑的推著他,要他送到此處就好。
「明晚見羅!」手一縮,秦紗紗笑盈盈的揮揮手,像只蝴蝶翩翩的飛進了公寓裡。
冷風吹得更大,杜聿卻捨不得離去,胸口處的兩個小凹印,奇跡式的暖暖發熱、發燙,他撫上剛才她的掌貼之處,眷戀的目光牢牢盯著左側五樓,亮著一個小燈泡的陽台。
※※※
最近,來叮噹鐵板燒吃飯的客人是越來越多了,人潮甚至比一個月前還多,如果沒有事先訂位,現場完全等不到位署。
如此大的轉變發生在一個月前,某某人相傳有位賞心悅目的高貴美女經常出沒在店裡,好奇心旺盛的人就想來一探究竟,親眼目睹事實後,一傳再傳,叮噹鐵板燒除了好吃之外還可以賞美,舊雨新知紛紛簇擁而來,最後就造成了每日滿座的盛況。
但是今天-反常,真是反常。
客人少了一半,主廚愁容滿面,王當不再發出響亮的怒吼聲。
是這裡的服務不好,東西不衛生,菜色難吃,或是附近又開了更好的小吃店嗎?都不是。
是因為叮噹鐵板燒的活動招牌!已經連續三天沒出現了。
沒人敢追問為什麼?因為杜聿一張臉臭得比誰都難看,菜還是一樣的好吃,只是氣氛不對,悶呀!
九點一到,準時打烊,杜聿依照這三天來的習慣,另外準備了一個飯盒。
不需多說什麼,王當也知道這是給誰的晚餐,不就是那個無故三天不出現的女人嘛!她是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這三天杜聿心情不好的原因都是秦紗紗。
拉開玻璃門,他拎著飯盒朝外走去。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時間,杜聿站在美女公寓的大樓門下,正躊躇著要不要按電鈐。
他還記得前三天,她都讓他吃了閉門羹,不管他怎麼按電鈐,她就是不肯開門。
他不曉得秦紗紗到底還要氣多久,按照星期天她的採購戰績來看,這個月她勢必又沒剩多少薪水了,他不喜歡看她窩在家裡吃泡麵,或者吃她室友從外面買回來的沒營養的食物,所以儘管她避不見面,他依舊天天為她帶來晚餐。
只是,她今晚會見他嗎?他苦笑。
「杜聿,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自後方傳來,杜聿肌肉緊繃,僵硬的轉過身來。
「紗紗?」真的是她!
瞥見她腳邊的行李箱,再看到她困惑的眸光,裡面沒有氣焰與不悅,只有不解!頓時換他一臉錯愕。
這是怎麼回事?「紗紗,你……」
隨著對方的視線、她低頭看著身邊的小型行李箱,聳聳肩道:「我去台中出差,今天剛回來。」
「去台中出差?」像只鸚鵡,他只能重複她的話,腦袋呈現一片空白。「可是五樓明明有燈光……」
「你忘了我還有個叫詩意的室友。」
「那為什麼我按電鈐都沒人應門?」
「沒人應門?」秦紗紗眨眨眼,「哦,大概是詩詩已經梳洗過,睡了吧!」其實是詩意最不喜歡讓自己的「醜態」被人看見,所以不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