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她低下頭有點煩躁,突然駕呼。「你說我和 你是在喀什米爾失散的,我是怎麼和你走失的?」
「我睡醒時就發現你不在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你。我甚至以為你先我一步前往拉達 克去了,我在拉達克等了你一個月。」
「真的?為什麼等我?你不是說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京佳反問他。
「是啊!可是我擔心你。」
「擔心我?你常常擔心你萍水相逢的朋友?」
「當然不是,只是你常常出差錯,很難教人不擔心。」
「常常出差錯?」
「是的。」戀城有難言之隱。
「出什麼差錯?」
「第一次見你,你裸體睡在恆河上。」
京佳尖叫。
「我裸體?」她臉紅得像蘋果。
「是,你常常會做出一些令人吃驚的事。」
京佳駕駭得不知怎麼說才好。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開放。
「你全看見了?」她咬手指頭,突然覺得自己是透明的。
「不只是我,全恆河沿岸清晨沐浴的人都看見了。」
她幾乎快哭出來。
「他們以什麼樣的眼光看我?!」
「他們?我不知道。」戀城實話實說,他的確不知道。
「那你呢?」
「我?我--心經襄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苞,我若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你不會去告訴別人吧?」
「當然不會。」
「那就好。我們在這裹說了多久的話啊?你要進來坐坐嗎?多告訴我一些關於藍心 的事。」
「好啊。」戀城高興的答應。
京佳倒茶給戀城。
「你好像連個性都變了。」戀城說。
「我以前的個性是什麼樣子?」
「很頑皮,很不守規矩,是個淘氣頑童。」
京佳笑了起來,坐在沙發上發呆。
「我真的忘了,怎麼都想不起從前的事。」
「真遺憾,你從前的樣子很可愛,即使是憂鬱的樣子也逗人發笑。」
「雷公說失去藍寶石的我已失去法力,和凡人沒什麼兩樣。你也是天上來的人嗎? 」
戀城原本就知道藍心和一般人不同,只是不知道她是從天上來的人,現在有點明白 了,但還是有很多迷惑的地方。
「我不是天上來的人,我沒有法力,我只是個凡人。我以前從沒聽過你提雷公, 你倒是常常提起大帝和姥姥。」
「至少你比我好,你知道你是誰,而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能多告訴我一些你 知道的事嗎?」
「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關於天上的事更是少之又少。你以前很不願意提,只說, 你被大帝逐出家門,你很想回去卻又回不去。」
「我以前在你面前施展過法術嗎?」
戀城想起坐魔毯的那件事。
「是的,你曾經和我坐在魔毯上雲遊,現在想起來很詩意。」
「真的?真希望我能夠再回到從前,和你在一塊的日子一定很快樂吧?」
說到這裹,戀城不禁臉紅了。
的確是快樂的,不然他不會這麼思念藍心。
「現在我又找回你了,真高興;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常常見面。」
「可是,我失去了法力!」
「那有什麼關係呢?我希望你是個凡人,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回天上去了。」
京佳看著戀城,他注視她的眼神已說明一切,關於他對她的愛戀。
「可是我畢竟是天上的人,我始終要回去的;如果尋不回藍心項煉,我就回不去了 ,你可是希望那樣?」京佳哀怨的望著他。
「也不是,我希望你快樂。你放心,我會幫你找回藍心的。」
「真的?你是說你要陪我回印度找?」京佳高興的說。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我們可以先在世界各大報刊登尋找藍心寶石的啟事,你 覺得如何?」
「當然好,真希望快點下大雷雨。」
「為什麼?」
「下大雷雨的時候,雷公才會出現。我想和他商量怎麼尋回藍心。」
「他是天上的雷神嗎?」
「可能是吧?他為人很慈祥。」
「有他幫你,尋回藍心的機會就更大了,你放心好了。」
「希望如此。」
「晚了,我先告辭,你早點休息。」戀城走出大門。
京佳倚門望著他。
收音機裹輕輕的傳來一首英文歌曲。
愛是一件非常燦爛美妙的事愛是一件非常燦爛美妙的事每朵玫瑰只會開不要花成 長在初春時節愛是一種神奇的奉獻一個深信不疑的季節
第四章
嘉佩躺在床上作白日夢。
滿臉、滿眼、滿心都是永真的影子。
他送她回來時,臉頰的吻今她心神大亂,儘管莓莓這個小魔鬼非常今人厭惡。
永真的吻已彌補一切,她心滿意足了。
她常常在想,如果永真有天願意娶她,她該如何應付莓莓這個小魔鬼?
她跑去問母親。
「媽,你討厭過大哥嗎?我是說戀城。」
母親當時微笑,想都不想就說:「不,他是個懂事的孩子,我為什麼要討厭他?」
「因為你是後母啊,後母通常都討厭前妻的子女,你難道不會?」
母親吃驚的張大嘴巴說:「我當然不會。你們長這麼大,聽過我罵過他或打過他嗎 ?」
嘉佩搖頭。母親稍微安心。
「但是他十四歲就到日本去了,我當時才四歲,我怎麼會知道?何況他直到今年才 正式回台灣住,你哪來的時間罵他或打他?」
經她這麼一說,母親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心想,是戀城跟嘉佩說過什麼嗎?不然嘉佩怎麼會問著沒事質問她?
「喂喂,你老實說,你哥哥同你說過什麼?」
「沒有啊,哥從沒對我說過什麼。」
母親馬上打她的肩膀。
「那你要死啦,閒著沒事折勝我?」
「我哪有啊,是你作賊心虛。」
母親生氣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帶你們到日本探望他時,對他不好嗎?」
「做做表面功夫嘛!要是我也會這麼做。」
母親大火,喚來她父親。
「老頭子,你評評理,在女兒面前不要說假話。是誰硬要把兒子往日本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