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讓兒子冠日本姓逃避兵役?是誰千方百計催兒子回台灣?你老老實實的說。」
父親原本在睡午覺,眼睛都睜不開呢!
「怎麼啦,怎麼啦?發這麼大火,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什麼日子?誰知你女兒發什麼神經,竟然質問我為何把戀城送到日本去?當初全 是你的意思。要不是我叫他回來,現在都不知道在哪一國雲遊呢!」
父親歎了一口氣。
「女兒啊,你吃飽了撐著啦?就不能夠讓我過一天太平的日子嗎?你是不是希望我 和你媽吵架,你又能賺和事佬錢?零用錢不夠是不是?來,三千塊拿去,別找你媽和我 的麻煩。」
嘉佩馬上將錢收下。
「喂!老頭子,你怎麼這樣?你不能賄賂她,不然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父親覺得很煩,把女兒拖到一邊去。
「唉呀,我的乖女兒,錢你也收了,說幾句好轉的話哄哄你媽,愈甜愈好,最好甜 死地,省得她煩我一下午,我要出去和你蔣伯伯打麻將就困難了。」
嘉佩點點頭。
「好吧!看在錢的份上。」
她走到母親身邊,摟著她母親。
「好了,媽,別生氣嘛!我知道你對哥哥不錯。」
「什麼不錯而已,我對他簡直如同親生兒子。」
嘉佩眨眨眼睛,心想,天知道她母親說這話有多誇張,她的偏心,誰都知道,她最 疼光奇,誰能和光奇比?
何況,說她關心大哥,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她打一通電話問候他,她母親畢竟是個厲 害的女人,她只是不想別人說她閒話。
當然,和一般後母相比,她是不錯了,從不虧待大哥。
嘉佩想,如果是她,她一定做不到,她實在討厭莓莓。
「對,你對他簡直比對光奇還好,光奇都沒能到日本留學;光奇惹你生氣時你還會 打他、罵他。我只是閒著多事,亂嚼舌根,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母親想想,也就算了,嘉佩的活寶個性她又不是不知道。
嘉佩把錢分給素佩和光奇。
「你們能不能教教我?」她一邊把錢給他們一邊說。
素佩和光奇把鈔票放在桌上問道。
「教你什麼?」怕嘉佩又要整他們。
「教我怎麼對付小孩子。」
聽完,他們馬上又把鈔票抓回來。
「小孩子簡單。」
「是啊!我最會對付小孩子了。」
兩人哈哈大笑。突然又望向嘉佩,她明明是個大活寶,怎麼會拿小孩子沒轍呢?兩 人以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是誰的小孩?」
「我們認識嗎?」
兩人自認精明的盤問起來。
到了莓莓家,永真不在。在門口光奇就被莓莓亂扔的香蕉皮弄得滑倒。
進屋去,整個地板士都是肥皂泡泡。
嚇得素佩和光奇站著動都不敢動。
嘉佩鼓起勇氣踮著腳尖走到莓莓身邊。
「莓莓,你在玩什麼?」,莓每一臉無辜的說:「我在拖地板,你沒看見嗎?」她 說著就把拖把一揮,拖把飛出去打中素佩和光奇的肚子。兩人趴下去正好吃到肥皂泡沫 。
莓莓高興的鼓掌起來。
「阿孟呢?」
「被我嚇走了。」她一臉無辜。
「天啊!她簡直是個小妖精。」素佩說。
莓莓馬上糾正她。
「是小魔女,不是小妖精;你也可以叫我小帥妹,我請你們吃飯。」
光奇吐吐舌頭,拉拉身邊的素佩。素佩聳聳肩,小聲的說:「是你自己說拿人錢財 ,為人消災的。」
三人跟著莓莓走進飯廳。
「你們坐吧!我已經煮好了。」莓莓說。
光奇特別檢查椅子,確定沒壞才坐下。
「莓莓需要我幫你嗎?」嘉佩說。
莓莓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客氣的說:「不用了。」
等地到廚房去,素佩馬上說:「她才六歲,會燒飯?」一臉懷疑的表情。
「光奇,你六歲的時候會做什麼?」素佩問。
「我會折紙飛機。」
「我記得你只會吃飯。」素佩愛逗他。
莓莓端上一個盤子,上面裝著燒焦的飯--炒飯。
光奇馬上嚷嚷:「打死我我也不吃。」
莓莓馬上嚎陶大哭,任嘉佩及素佩怎麼哄她都無法今她停止。
素佩同情心豐富的說:「光奇,你這樣說太傷她自尊了,不管怎樣,吃半碗。」
素佩立刻幫光奇盛飯。
莓莓馬上不哭,進去端菜。
有一盤青菜,焦的;一盤醬瓜,竟加了美乃滋;一碗湯,青蛙湯,裹頭的青蛙還會 游泳。
嚇得大家拚命吃飯,以為把飯吃光就沒事了。
只有嘉佩沒動筷子,原來--
「有沙子。」光奇把飯吐出來;素佩也是。
莓莓抓了一隻活青蛙。
「給你下飯。」她捉給嘉佩,放在她碗裹。
嘉佩似乎學聰明了,以欣喜的表情說:「謝謝。」
吃完飯,莓莓提議粉刷牆壁。
「給我爹地一個為喜。」她說。
她去準備用具時,嘉佩和素佩趕緊將飯菜倒掉。
「這些怎麼能吃?只是陪她扮家家酒,等一下她餓了會要我去麥當勞買漢堡。」
嘉佩說時,光奇大叫。
「你怎麼不早說?」
「在她面前怎麼說?」嘉佩攤攤手。
油漆時,莓莓要求照她的設計圖來漆。
天啊!那是一張圖書紙,畫紙上面書著一座魔宮似的恐怖房子。
素佩看了馬上說:「你把房子漆成這樣,你爹地會打你的。」
莓莓嘟嘴,「才不會,我爹地會很高興。」
素佩翻翻白眼,以憂慮的眼神詢問嘉佩,到底該不該幫她油漆?
嘉佩無奈的點點頭。
「永真先生知道了,會不會怪我們?」
「沒辦法啦!他自己有一個什麼樣的女兒他應該很清楚。」
嘉佩說著就開始動手。
光奇嚷嚷:「這麼漂亮的日本和式房子,真要把它漆成鬼屋嗎?「「慢慢漆,房子 這麼大,你以為幾小時就能漆得完嗎?」
光奇突然變聰明了。
「說的也是,我負責上底色,其餘的不關我的事。」
說完,也拿起油漆,邊漆邊吹口哨。
莓莓等他們上完底漆之後,她以潑漆的方式將圖畫上那部分的圖形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