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離譜了。」他把她拉到床沿坐下。「不管你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有一件事情必須澄清的是,我愛你並非貪圖你的美色,更非一時的情不自禁。」
」只是文字嘛,你愛怎麼修改都行,但,婚還是要結的。」就算他是現代柳下惠,也不能光著身子跟她同床共寢呀。
「要告知請親友?」老天保佑,她千萬別把這張滑天下之大稽的證書印在喜帖上,否則他寧可一頭撞死。
「不必。」莊依旬把大腿借給他當桌子,要他別再推三阻四,趕快簽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
「不怕我將來變卦?」賀棣桓握著那管原子筆,玩過來玩過去,就是不肯乾乾脆脆把名字填上去。
她一臉嚴肅的搖搖頭,牽著他的手,在空格上下賀棣桓三個字,才陰險的笑著說:「除非你想在全國各大報紙的頭版,連續三天看到這張證書的全文內容。」
「什麼?」他急著想搶回那兩張紙,但她已逃開,把紙張整整齊齊的折疊好,放入皮包內。
」你過來。」他低沉著嗓音命令她。
「大丈夫一言九鼎,莫非你——」
「我說過來。」他忽地起身,猿臂一攬,將她抓起重重擲上床。「既然你已經定了我的罪,我是否該完成犯罪事實?」
「什麼意思?」她的腦筋突然打結。
賀棣桓以一記深吻解開她所有的迷惑。那索求來得如此銳猛而飢渴,猶似要一口將她生吞活剝,永生永世納為懷抱中的禁育,任他予取於求。
莊依旬給曲在他健碩的胸膛中,羞澀地承迎著他。說來慚愧,她這個傳統保守的良家奇女子,期待這一刻,竟已期待了好久。
是的,她是存心通婚的,像他這麼難得的好男人,她怎可輕易錯過。
當他進入她的身體,那因撕裂而產生的劇痛從下腹傳至腦門時,她便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兩性交歡是這麼美好又吸動人心,莫怪乎許多女子寧可成為愛情的奴隸,也不肯離開那最初的男人。
賀棣桓汗流扶背地從她身上滑至一旁,莊依旬在激越的喘息中,窺見一抹滿足的笑靨,深深地鐫刻在他彎起的唇角。
兩人靜靜地擁躺了十幾分鐘後,她不免擔憂的說:「你媽媽一定要以為我是個放蕩沒有教養的女孩。」
「害怕?」他側著身子,雙眼驚艷地望著她激情過後,如出水芙蓉般美麗的容顏。
「當然,她畢竟是我未來的婆婆。」
「不是未來,是現在,忘了你已經把自己簽給了我。」他托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嵌進懷裡,再次盡情地愛個夠。
莊依旬再次迷失了,她無心抵抗他,甚至希望這一切能綿延恆久直到海枯石爛。
太陽不知何時落至山的那一邊,絢麗的彩霞染紅了半個天際。
情慾的滿足無法取代肉體的饑既當兩人懷著鋪軛的飢腸,像做錯事的孩子輕手輕腳走下樓時,鬆了口氣的發現賀妮黛並不在家。
「我去冰箱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
隨即,他露了一手好廚藝,前後才十來分鐘,即煮出兩碗香味四溢的什錦面。
「哇,好好吃哦!以後一家之煮就讓你當吧。」莊依旬大口大口地吃得浙地呼喀,直喊過後。
「沒問題,我包辦煮飯燒菜,你呢就負責洗碗、拖地、擦桌於、洗衣服、帶小孩,兼服侍我媽媽。」
她睜大兩眼,暗暗嚥下兩口唾沫。
「那,我可不可把朱嫂也一併帶過來?」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吧?
「不行!」哪有女人這麼懶,又嚴重缺乏婦德的。
吃完麵,賀棣桓立刻把碗筷推到她面前,讓她就地實習。
大門在這時候哎呀地開,是賀妮黛回來了。
「媽,你上哪兒去?」他媽媽平常很少出門,幾乎是足不出戶。
「去給你們買結婚戒指。」賀妮黛喜孜孜的說,眼睛直盯著莊依旬。「你們都已經這麼要好了,也該盡快找個時間把婚事辦一辦。」
邊說著,她邊打開掛在手腕上的皮包,取出兩個紅絲絨的首飾盒,遞予他倆。
「我找了十幾家店,好不容易找到這一款比較高尚典雅的,你們瞧瞧喜不喜歡。」
「哇!」莊依旬打開盒蓋,那寶鑽的光華絢爛奪目。「這一定很貴吧?」
他媽媽怎捨得花這麼大筆的錢買這麼貴重的東西?賀棣桓困惑不得其解。
「是花不少錢,但值得。」賀妮黛的眼睛怔怔地瞅著莊依旬,目光是複雜且令人費解的。「你喜歡嗎?要不要戴戴看?」
「好。」莊依旬雀躍地正準備把戒指套進右手中指時,賀妮黛忽然驚叫。
「等等!」她看向兒子,「棣桓,你來幫她戴上。我們鄉下有個說法,這結婚戒指第一次試戴,絕不能自己來,否則不吉利。」
「媽一向不是個迷信的人,今兒怎麼了?」賀棣桓覺得她有點不對勁,但怎麼個不對勁法,也說不上來。
賀妮黛淺淺一笑。「也許是我太喜歡依旬的關係。」
***
「但你才第一次見到她。」
「可感覺像認識好久了。」賀妮黛看著莊依旬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宛如一個母親端視著自己的女兒,既興奮又滿足。
她嘴皮掀了下,似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作罷。這一切想必是上蒼的美意,否則人世間豈有如此巧合的事。
莊先生的女兒,和她的兒子……
那位江醫師說出DNA的比對三天之後就知道結果。其實不必等那麼久的,當她第一眼見到莊依旬就已知道答案。太像了,她的長相簡直就是自己年輕時候的翻版。
所以這一整天地才會忙進忙出,迫不及待的約莊氏夫婦出來見一面,試著將所有的疑點說清。
賀棣恆立在一勞,望著她倆竟沒有幾分神似。嘿!只聽過人家說夫妻臉,也有婆媳臉的嗎?
「快幫依旬戴上呀,今天就當作是你倆的訂婚日好了。」賀妮黛想了下,又覺不妥,「訂婚對女方來講是很重要的日子,該辦得隆重一點。這樣吧,我去找家餐廳,訂幾桌酒席,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