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在他的領土上,一切皆屬於他,任何爭奪和糾紛,終歸需要一個最後的仲裁者,那就是他。所以贏得他的心,就等於贏得一切。
「不聰明怎麼能成為你的寵妾?」她瞭解他所謂的聰明其實是刻意的示弱,以他為天,安心且安分的窩在他的羽翼下言聽計從。
強悍的女人總教男人卻步,吵吵鬧鬧更得不到歡心。而她,不僅要他的心,更要他的命。
多麼陰毒的女人唷!沒辦法呀,從小她媽媽就耳提面命,要她凡事需以大局為重,以幫眾為己任。若她有志成為奪下北台灣霸權的大姐頭,豈可為情所困,心慈手軟。
「我不會虧待你的,看來你已勝任愉快。」他在她唇瓣上舐吮良久,摟著她腰的手緊了緊。
他會在這裡要她嗎?不要吧,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何況,若到處都可以成為他做愛的場所,那她幾時才能深入他的巢穴,直搗他的總部?
「得到犒賞之後,我的表現會讓你更加滿意。」意識到他的手開始解開她衣服的扣子,探入她胸衣裡面摸索,她不由自主的繃緊全身肌肉。
易昊勤濃眉往上輕輕揚起,擺出心領神會的詭笑,牽起她的手,一同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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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電視台,他當真是放浪形骸,任何時空都可以是他獵艷的場地。
在公司無論是誰,無論何時何地見了他冷絕的面孔,都像是老鼠撞上貓,嚇得渾身打哆嗦。不說話時,他就像名副其實的閻王,若不小心觸怒了他,馬上就可體會上刀山下油鍋的超恐怖滋味。
也因此,凡是嘗到他柔情風流一面的人,無不深深的沉溺其中,瞧瞧陳柔安失控到近乎抓狂的地步就能明白了。
溫柔知道不論是冷肅或縱情,都不是真實的他,在外人無從得知的內心裡,他其實有一顆寒如冰霜,封閉經年的心,他嚴拒任何人擅自闖入,一如他從不准任何女人踏進總部一步。
他織了一個綿密的網,隔離旁人也隔離他自己。這是溫柔成為他新寵後的第二個月深切體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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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後,一無所獲的溫柔開始著急了。
今晚在飯店用過餐,他直接帶她上了十五樓的套房。一進房間,她就以籐蔓之姿纏在他身上,認真的取悅他,讓他通體舒暢。
根據文獻記載,男人在床上最容易全盤招供,原因是肉體與心情的過度放鬆。溫柔把握住機會,在他十分享受地趴在她身上時,咬著他的耳朵嬌聲問:「人家從來都沒到過你住的地方,那肯定是個氣派豪華、如皇宮一般的大別墅,人家好想去喔!」
易昊勤不語,將臉埋進她胸脯,貪婪地嗅聞著發自她身體的馨香,這香味好迷人,有別於桂花的甜膩,也不同於蘭花的幽香。
「好不好,你改天帶人家去開開眼界?」喂,別聞了,搞得她好癢。
「是麝香。」易昊勤開心的說:「我終於想到你身上塗的香水是麝香。」
「正確答案。」她有氣無力的虛應著。這壞男人儘是顧左右而言他,害她根本切不進問題核心嘛。「喜歡嗎?」
「很適合你。」他說:「明天我幫你去訂一打,不許更換別的牌子,至少在我還要你的時候得持續使用,直到我厭膩了為止。」
「是的,總經理。」她氣餒的放棄,隨意抓著他的手掌翻看。
「這是……」他虎口處竟有一道深長的疤痕,像是被某種動物給咬傷的。
「一隻美洲豹咬傷的。」易昊勤口氣淡然的說:「十三歲那年,我流浪到越南叢林裡,當地人告訴我,他們的政府懸賞一千萬要抓一頭偷渡進口逃脫的美洲豹,無論死活。」
「為了錢,你甘冒生命的危險?」十三歲時她在幹什麼?哦,她小學才畢業嘛,連殺一隻小蜥蜴都下不了手。
「人為財死。」他的嘴角勾起剛硬無情的笑,令人不寒而慄、「你不也一樣?」
「我?」哪有!她只是呃……「也對啦。」差點就露出馬腳了,好險。
剽悍狠戾如他,一旦獲知她的真實身份,不曉得會怎樣處決她。她偷偷的嚥了口唾沫,才把滯悶在喉嚨的氣給順勻過來。
「你小時候很窮?」不能查出他的巢穴在哪,探知一點他的底細也好。
「唔。」他翻過身,力竭的平躺床上,薄唇和雙眼緊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讓人很難再往下問。
「你爸媽呢?他們不照顧你?」溫柔假裝在研究他異於常人的掌紋,暗地裡拿眼尾瞟他,觀察他臉部的表情變化。
「我累了,你請便吧。」遇到他不喜歡的話題,他就是這副老K臉。
沒見過比他更懂得翻臉無情的人,她氣極,起身穿好衣裳,拎著包包,朝他揮揮手即自行離去。
這傢伙把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按這情形看來,她得改弦易轍,另謀他路了。
再這樣跟他窮耗下去,只是徒然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她曾仔細思忖過,對付他有兩個方法,其一,趁其不備,一刀送他上陰曹地府,既省時又省事。其二,打探出他的總部所在,一併摧毀,這是個大工程,畢其功於一役,是最能讓她媽媽高枕無憂、黑鳳幫從此發展無礙的好法子,但危險和困難度相對也高出許多。
殺了他,毀掉他的組織,再將他旗下所有檯面上與檯面下的產業統統納入囊中,則是功德圓滿、至高無上的良策。如此一來,她在黑鳳幫的地位將穩如泰山,就可以名正言順成為繼她媽媽之後的第三任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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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房門甩上的聲音,易昊勤倏然睜開眼,床頭一隻紅色絲絨盒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他送給她的禮物,一條卡地亞的純白金項鏈,價值不菲,那拜金女居然沒帶走?!
他支起半邊身子,確信溫柔將會在十分鐘或五分鐘之內折返,要求他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