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像!」放朝歌跳著往後退,說是來認藍海洋的,怎麼認著認著認到了他身上來?「懶懶,你說。」他早就不是孤兒了,不准再跑個媽出來!
「嗯嗯……眼睛真的是一樣。」不過朝歌是黑著一圈,貴女士是彩色一圈,那一圈——真是像。
「懶懶!」
「朝歌,明天請你跟藍先生一起來。」
嗯嗯,還需要DNA的證明嗎?貴女士顯然已經決定好了誰是她兒子。
「你休想,我不去!」
「如果你不到,我會召開記者會,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威脅直接而冷酷。
「不去!」放朝歌回的同樣直接而冷酷。
「朝歌,你別緊張,我會陪你走一趟,去吧。」藍海洋說的一嘴輕鬆。
嗯嗯,貴竹生奸筍!
「不去!不去!不……懶懶?」放朝歌受到驚嚇的直比著放朝歡的臉。
警覺到懷裡的溫度在下降,藍海洋很快的轉過放朝歡,一對上那白到幾乎透明的臉蛋,他像被人重擊似的,扭曲的臉跟著沒了血色。
「朝歌,去拿藥,快!」
緊揪著藍海洋的胸口,放朝歡極度困難的吸氣、吐氣……
「她怎麼了?我能幫什麼忙嗎?」她……有病?楚依依趨身蹲在緊抱著放朝歡的藍海洋身旁關心的問,臉上透著擔憂。
「麻煩你叫救護車,還有,帶走她。」
「我不走,事情還沒談完。」貴女士杵地不動。
「伯母,現在不適合……」楚依依站起身,試著帶走人。
「明天,我跟朝歌會準時到,請你離開。」
「記著,下午三點,沒看見人,就是記者會。」
「伯母,走吧……」
「藥來了!」放朝歌撞開眼前兩坨障礙物,水杯的水半點沒灑出來的幫著藍海洋餵藥、餵水。
直到讓她很欣賞卻很不喜歡的楚依依帶上大門,放朝歡才很虛弱的睜開眼睛,再不撐開眼皮子,她沒病死,也會先被他們的口水淹死。
「懶懶,深呼吸,吸大口一點,快點,別發懶!」
嗯嗯,她這不是在喘了嗎?
「小懶鬼,你聽得見我嗎?著得見我嗎?醒過來!」
嗯嗯,她這不是張開了眼皮子?吼這麼大聲,臉還貼著她,怎麼會聽不見、看不見?
「嗯嗯,你……你們……」講沒兩句,她突然急喘。
「小懶鬼,專心呼吸,別說話!」
「懶懶,你乖乖呼吸,別吵!」
心焦的等不及救護車,藍海洋將人抱起,「朝歌,開我的車子到大門口,我抱她下去。」
「沒問題!」捉了車鑰匙,放朝歌走在前頭開大門。
放朝歡氣息弱弱的掙扎著要出聲,「嗯嗯……聽我說……」
「你說,我聽。」他的腳步沒停,進到電梯裡,他強自鎮定,對放朝歌猛戳一樓按鍵的著急,視若無睹。
「明天……把朝歌帶去……DNA……你們……好嗎……」
「懶懶,都什麼時候了?我他媽的DNA!」放朝歌猛捶電梯門一記,「管她是誰的媽,我……」
「藍……藍……」沒了力,她連喘都無法繼續。
「朝歌,說你明天會去,給她保證。」出電梯、轉身,一腳抵住大開的電梯門,藍海洋嚴厲的命令著一嘴國罵的放朝歌。
「腳滾開,我去行了吧!」踢開藍海洋的腳,放朝歌形象全無的一路罵進口U的停車場。
從沒看過亞洲天王「起肖」的管理員,目瞪口呆的原地立正站好。
藍海洋抱著放朝歡往大門口去,經過受驚不小的管理員面前,他停了一下,「放先生在排戲,沒事。」
管理員愣了愣,然後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放先生演技真是好!需要我幫忙嗎?比如演個路人甲乙?」熱心的管理員說著說著就要跟上。
「事實上,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藍先生,您客氣了,什麼幫不幫忙,您吩咐就是。」
「等會兒救護車來了,麻煩你……」
放朝歡把臉蛋深深地埋在藍海洋的胸口,很規律地,會有一聲聲聽似極端痛苦的呻吟逸出。
聽著他溫文有禮的客氣交代著管理員先生事情,他每多交代一句,她的呻吟聲就聽得出愈是痛苦。
「麻煩你了。」
「哪裡,哪裡,應該的!應該的!您慢演。」
「謝謝。」藍海洋繼續往外走去。
「不客氣!不客氣!」管理員揮手說再見,揮著揮著,他忍不住喝彩,「放小姐,您的演技不輸放先生啊,贊!」
藍海洋抱著放朝歡站在大門外的人行磚道上,不再出聲的等放朝歌把車開出來。
「嗯嗯……有狗。」悶著出來的聲音,哪有痛苦?那是她最平常的懶懶語調。
看也不看對街明目張膽的狗仔隊正在猛按快門,藍海洋非常斯文的說,「我知道,沒關係,你喘你的。」
放朝歡臉蛋沒露的,只發出悶著的聲音:「嗯嗯……要我解釋嗎?」
藍海洋溫柔無限的對著埋在他胸口的她輕吐,「不必。」
悶著的聲音斷了好久,然後是突然迸出了一句,「貴竹生奸筍!」
藍海洋眼底沒半點笑,但他嘴角的假笑可明顯了。
「這麼多的辦法你不用?偏拿你那顆動不動就發懶的小懶心開玩笑?我顯然是奸不過你。」
明知道她在作假,可他就是假不了……不能縱容她!不然,哪天她肯定會把玩笑開到他頭上。
「嗯嗯……我也沒怎麼好啊,我只是想,今天認這個、明天認那個的,挺麻煩的,不如一次認清楚,大家都省事,不是挺好的?」
所以她主動說朝歌的事?他沒猜錯她的想法,那他的想法她猜對了嗎?
「兩年前,我就知道她是我的生母。」
兩年前?不是今天才認上門的嗎?
「不說話?」小鴕鳥。
是要說什麼?說果然是貴竹生奸筍嗎?
嗯嗯,她哪知道他兩年前他知道什麼?她只是覺得,那種貴女土認不得。
「她有權利追求她要的生活,我不怪她,相對的,我也有權利過我要的生活,她無權干涉。」對親情的渴求,在成長的歲月中已是雲淡風輕,過去不存在,現在也就沒有存在的空間,他,已是男人,要的不是母親,而是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