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過她為何會選擇當修女嗎?是感情問題嗎?」南蓀很不解地問。
「應該不是,聽我奶奶說,我姑姑跟那男友的感情很好,只不過,她一直覺得自己不適合留在婚姻裡,那會讓她失去奉獻的機會,也對她的男友不公平。當她正式成為修女的那一天,她那位男友就跪倒在教堂前,哭得昏天暗地,而她只告訴他,她不是無情,而是把小愛化為大愛,將他們之間的愛情,用另一種方式發揚光大……」
他說著,一位慈藹的修女正巧從教堂走出來,一看見他們,便笑著對他們揮手。
南蓀直覺就猜著她便是瑪德蓮修女。果然,彼德森一見到她,便熱情地抱住她,高興得笑開了臉。
「嗨!歡迎你回家。孩子,別怕,他的愛,可以幫你化開心底的恐懼。」她看著南蓀,說出這麼突兀的一句話,讓南蓀的心震了一下。
「她有一點特異功能。」彼德森對南蓀眨了眨眼笑說。「你也有啊!不然,你怎麼知道我正在想你呢!」瑪德蓮修女笑著回道。
「不如我在你這兒多住幾天。」他玩笑地說。
「你明天就得離開鴃I而這次一別,再相聚就不容易了。」突然,她有點嚴肅地望著他與她,眼光中有濃濃的依依不捨。
「不會的,我們還想多住些時候呢!」他搖著頭說,隨即與她介紹了南蓀,然後一起繞到教堂外的花園,邊參觀邊聊著。
「這教堂好美啊!雖然小但卻雅致得很,要是能在這兒結婚多好!」南蓀參觀後,回到了教堂裡,這才不禁驚歎地喃喃說道。
「那你願意嫁給我了嗎?」他突然拿出一個用籐蔓繞成的戒指,深情地問她。
望著他剛隨手做成的花戒,眼眶泛紅。
「你願意嗎?」他說。
「可是,我已經訂婚了,我不配。」她懊惱地說。
「誰說你訂婚了?你的手上並沒有訂婚戒指啊!」他牽起她的手,在神聖的教堂前,他吻了她,而那花戒,比鑽戒更有光澤……
從教堂回來的路上,他與她都笑得燦爛無比,像是兩個浸淫在幸福的新婚夫妻,他們談著彼此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聊著對這世界的憧憬,交換著彼此對家庭、婚姻,與人生觀上的各種話題。
「老實說,我是一個很沒有事業心的女人,只要能過日子,我就覺得很滿意了。不過,有人覺得我這樣有點窩囊。」南蓀聳聳肩說。
「每一個人都有他性格上的特質,每個人都不一樣,又怎麼能要求每一個人去達到一種社會價值標準?我倒認為你很真誠。」
「你這麼褒獎我,算不算日行一善哪?」她話是這樣講,但心卻暖呼呼的。
「不算!要這樣才叫日行一善。」他難得露出賊賊的笑,倏地將她攔腰一抱,湊上自己的唇,就往她身上亂吻了起來,逗得她咯咯地笑。
「哇!不要啊!好癢啦!哈哈哈……」南蓀邊笑邊閃著,兩個人像孩子似的,就這麼從院子玩進了屋裡,還玩進了客廳沙發上。
「咳咳咳!」突然,幾聲沉重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的嬉鬧,他們同時驚愕地轉頭看去,竟發現屋子裡另一端站了一男一女,神色怪異地盯著他們瞧。
「約翰?麗莎?你們怎麼來了?」彼德森坐了起來,神色顯得有點不自然。
「我的大明星啊!你的專業素質到哪裡去了?為了泡妞,你竟把正事都忘了。」約翰以極不屑的眼光瞄了南蓀一眼,對著彼德森說。
「我跟你們介紹,她是趙南蓀,我的未婚妻,剛剛我們在教堂訂婚了。」彼德森深情地看著她,他要在他們的面前,突顯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訂婚?!」麗莎一張臉突然僵硬,她朝南蓀上下打量著,眼光中,有妒忌,還有濃濃的不以為然。
「你這小子,又在玩什麼花樣?我知道你這人向來沒有拒絕女人的勇氣,不過,你也別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給我搞出這條大新聞,要是被那些狗仔隊逮到,你就吃不完兜著走。」約翰則是一臉的不相信。
南蓀的心震了一下,她望著眼前的情景,頓時又覺得自己被摒除在他的世界外。是啊!他是個明星,他生活的地方永遠都是她無法想像的,她的情緒不自覺地又低落了下來。「好啦!約翰,我這忙是幫到了,如果你還想後天抵達台灣的話,我們就得搭明早的飛機離開。」麗莎瞄了南蓀一眼,再把性感的笑留給彼德森看。
「麗莎,你也要跟我們回台灣?」彼德森不解地望著她。
「她當然要回去!傑克張很欣賞她,特地在這支片子加了一個頗為吃重的角色,要請她試試看。你知道她演什麼嗎?就演你的舊情人,這一次你們演床戲時,一定特別的逼真自然,哈哈哈……」
約翰的笑與麗莎挑釁的眼光,頓時將南蓀逼進牆角,她瑟縮地坐著,心裡直覺得屬於她的快樂時光就到此為止了。「相信我,別在乎外界一切的眼光與說法。」在就寢前,彼德森親密地吻了她的額頭,對她做心理建設。
南蓀沒說什麼,因為,有些感覺是說不出來的,她只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最後她起床想去廚房倒些酒來喝,或許對睡眠有幫助。
「你這壞小孩,躲到這裡來談情說愛,怎樣?那東方美女的床上功夫比我好嗎?嗯……你好討厭啊!哈哈哈……」就在她經過彼德森的房門口,她聽見麗莎那充滿挑逗的笑聲自他的房裡傳了出來。她想逃,整個人卻像釘牢似的,動彈不得,只能聽任那笑聲在她的腦海蔓延開來……
門突然開了,麗莎從裡面走出來。
南蓀一看見她,隨即想轉身離開。
「你一定嘗過他的溫柔吧?他是個好男人,可惜就是太多情了,這也是當年我跟他分手的原因,他可以在床上跟我打得火熱時,心裡卻想著另一個女人……」麗莎點了根煙,以慵懶的姿態訴說著彼德森的風流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