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膽小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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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頁

 

  「在鄉下,我有地址,在這兒——你也要去嗎?」老周把格非留給他的地址遞給他。 

  「當然!我要去掀了它。」他咬牙一說,隨即奔出店外了。 

  「掀了它?哎呀!那不是——」老周才發現彼德森搞錯了,正想跟他說明白,卻發現他已經一溜煙不見人影。看來,這一場婚禮可熱鬧了! 

  彼德森氣得兩眼發紅,臉色鐵青得讓人一瞧就害怕。都怪那個工作人員的疏忽,竟然在遲了五天後才告訴他,而且還是在玩笑間不小心吐露出來的,他才知道南蓀真的來找過他。 

  他一聽,馬上扔下手邊的工作,跑來公寓找她,卻發現房子是空的,還貼上了出租的紙條,她搬走了!她竟然什麼話都不留就消失了。一瞬間,他整顆心好像停了,他好害怕,好害怕從此再也見不到她,與她就此斷了線。他害怕得整個人都打顫起來。 

  他依著手中的地圖,一路飛奔而去。依老周告訴他,婚禮是訂在十點鐘舉行,只剩不到兩個鐘頭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卯足勁,絕不能讓南蓀嫁給那個姓楊的,否則,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秘書! 

  不過,老天像是在考驗他的決定似的,他好不容易飆到苗栗,也開進往那農莊的山路去,不料,車子卻在此刻出了問題——沒油了。他眼睜睜地望著油表停了下來,連同他的車子動也不動地停在一家農舍的大門前。 

  「混蛋!王八蛋!」他氣得猛踹車子。 

  突然他靈機一動,逕自衝進農舍,拉著裡頭的一位中年男子比手劃腳,想跟他借個交通工具。 

  「沒有,摩托車壞了。」這男子終於搞懂他的問題,卻也兩手一攤,莫可奈何地指著農舍旁那輛報廢的車子說。 

  「嘶嘶——」這時農舍裡傳來幾聲馬鳴嘶叫聲,彼德森神情一亮,隨即掏出一把鈔票,要了那匹馬來騎。 

  「不行啦!那匹馬是殘障馬,很危險,不能騎的。」這主人還好意地提醒,並領著彼德森來到馬廄前,翻開馬的鬃毛,指出它缺了一隻左耳說。 

  缺了一隻耳朵的馬?彼德森突然想起了奶奶的預言——一隻沒有嘴巴的貓,與一匹缺了一隻耳朵的馬,會引他找到她的! 

  他露出感動的一笑,隨即熱情地親了那主人一下,跳上馬,往婚禮處飛奔而去。 

  婚禮的現場,此刻正忙得不可開交,格非穿上了一席白紗禮服,一面補妝,一面感動得把臉又哭花了。 

  南蓀則是心事重重地坐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她卻連怎麼笑都忘了。過了今晚,她就要離開這個地方,與他的一切,就真的一刀兩斷了。她只要一想到此,便心痛難當。 

  「南蓀,我好緊張啊!你想,我真的嫁得出去嗎?會不會臨時出了什麼事,讓孟波娶不成我?我……」想不到平常大剌剌的格非,竟然恐懼成這德行。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很順利平安的嫁出去。」南蓀勉強露出微笑,握著她手安慰幾句。 

  「時辰到了!新郎迎娶新娘了。」刺耳的的鞭炮聲頓時響徹雲霄,南蓀急忙拿起一旁的捧花,追著手忙腳忙的新娘出房。 

  「格非,等等,你的捧花。」南蓀拉起白色的禮服的裙角,追上前,把花遞給她。 

  突地,陣陣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地傳了過來,引起大家好奇的觀望。 

  卻發現一位長髮男子,英姿勃勃地騎著一匹掠色的馬,掀起塵土飛揚,朝這婚禮處直衝過來。 

  「天哪!好像是……是彼德森!南蓀,是彼德森哪!」格非無法置信地尖叫起來。 

  南蓀早已愣得說不出話。她的眼睛直盯著他,以為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她的渴望。她的夢,竟然瑰麗夢幻得不像話了。 

  彼德森緊握著馬韁,端坐在馬匹上,眼光炯炯有神地望著遠處一身白紗的南蓀。她削瘦的臉龐,落寞的身影,隨著風佇立在他的眼前。他心中一悸,不自覺再往馬肚上一踢,低下身,仰向南蓀的方向。 

  「啊——」隨即尖叫聲四起。大家一時間紛紛走避,唯恐讓那橫衝直闖的馬給踩到腳下。 

  「啊!天哪!我的婚禮!不、不要啊——」格非望著婚禮搭起來的棚架,一個個被闖進的馬匹給撞倒一地,不禁掩面尖叫,急得跳腳不已。 

  「格非,小心!」南蓀眼尖,發現一旁的鐵架即將倒塌,一個情急,她便整個人向格非撲過去,與她雙雙翻落到一旁的草地上,還搞不清東西南北之際,那馬蹄聲瞬間接近,眨眼間,南蓀眼睜睜地看見格非被人給一把抓上馬去。 

  「嗯?」南蓀一個錯愕,只看見塵土飛揚,過了一會兒,她才抱著肚子,笑得翻滾在地。 

  「格非、格非!南蓀,我的新娘呢?」孟波這時才慌張地趕過來問。 

  「哈哈哈!她……她被抓去了。哈哈……他抓錯了,哎呀!笑死我了!」南蓀笑得幾乎喘不過氣,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彼德森還不知情,他只是一味地快馬加鞭,把好不容易搶到手的新郎給掛在馬背上,無視於她的尖叫救命。 

  「救命啊——」格非嚇得橫趴在馬背上,一臉慘綠。 

  「別喊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放了你!你這一生都只能當我的新娘子,我不許別人碰你!就算你的新娘拿刀架著我,就算我死了,也絕不讓他把你搶回去,你聽見沒有?」他騎馬狂奔,大聲對她表白心跡。 

  這下格非不喊了,她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歪著頭,對彼德森笑說:「原來你暗戀我?」 

  一陣馬嘶聲,倏地停下馬,彼德森差一點被嚇跌下馬。「怎麼是你?我明明搶的是新娘子。」 

  「我就是新娘子啊!」她還故意對他眨著眼笑說。 

  「哦不!什麼?你說什麼?是你結婚?」他總算搞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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