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振作了一下,扯了個難看的微笑,看著他祇說了一句:「對不起。」
吳錫陽看著她垂頭喪氣地轉身就要走出去時,他連忙喊住她--
「等等!」
安楚楚回過頭,一臉梨花帶淚地讓他的心霎時揪緊了起來。
「這麼快就放棄了?這不像妳哦!」吳錫陽故意刺激她,但心中卻抱著極大的睹注。
萬一失敗了,那他可就真的要失去她了,因此,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啊!
「不然你還要我怎麼樣呢?你不是說了,我有什麼立場問你的私事呢?」安楚楚可憐兮兮的,完全失去了她平日的活潑與灑脫。
「妳有的。」吳錫陽柔聲地說。
有一瞬間,安楚楚以為她聽錯了,但當她瞧見他的神情時,她有些頓悟了。
她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因為她知道他還沒說完,而那些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卻教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難道妳感覺不出我的心意嗎?雖然我們起過很大的爭執,但那個意外的吻,妳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表情好認真、好深情。
安楚楚帶著滿面的淚水破涕為笑。「我知道,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你對我的改變,但我以為……我不曉得……我真的……」
說到最後,安楚楚仍沒完整地把她想說的話表達清楚。
吳錫陽瞭解地笑了笑。
「我辭職是為了想另外找一分能夠以適當的身份來追求妳的職業,因我不想我們受輿論的指責,說我們搞『師生戀』。除了妳的老師以外,我相信誰都可以追求妳,我希望我能成為那些眾多追求者的一分子之一,而且身份是較恰當的。」
「我才沒有眾多的追求者呢!」安楚楚雖然聽得很感動,但對於沒有的事,她仍得澄清。
「哦?是嗎?那我就是唯一的幸運者嘍?唉!世間男子何其沒眼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完美女孩擺在眼前,都沒人曉得來追?」他故意揶揄道。
「那是因為他們仁慈,留個機會給你,不然輪得到你嗎?」安楚楚不甘示弱地反駁。
坦誠了彼此的感情後,他們兩人之間那道千萬年來由於道德所築起的牆,似乎正逐漸地在瓦解當中……
他們自然地說笑著,好比一對戀人那般的甜蜜。
「辭去教授職位後,你打算做什麼呢?」安楚楚掛慮著他的前途。
吳錫陽揉揉她那一頭俏麗的短髮說道:「妳別擔心,我在作一項決定之前,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和計劃過的。辭掉現在的職位,我打算自己開一家外語補習班,到時候,妳就是老闆娘嘍!」
安楚楚輕輕捶了他一記。「誰答應當你的老闆娘啦?」嘴裡不承認,心裡可是甜得很。
「我說了算!」他拍胸膛地說。
「大男人!」安楚楚啐道。
「本來就是!我大男人,妳小女人,此乃天賜良緣。」
安楚楚睨了他一眼。
呵!原來他也這麼會耍嘴皮子。
「對了,你說要開補習班,資金從哪來呢?」安楚楚一臉疑問。
他點了下她的鼻子回道:「妳真會操心!資金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儲蓄,另外一部分則是我父親投資的。」
「你父親?」安楚楚一臉訝異。「我從沒聽說過你有父親。」
「我不祇有父親,我也有母親。妳沒聽說過,是因為我從沒向人提起過。」吳錫陽笑著搖頭,瞧她那天真的表情,真令他心儀。
「那他們人呢?」提到他的父母,她有些緊張。
「他們回美國去了,因為我爸是總經理,分公司不能沒有他。」
「你呢?」
「我什麼?」
「你當初跟他們回來,為什麼不再跟他們回去?」她問了個蠢問題。
「因為我喜歡台灣,因為--我必須追到妳。」他輕輕執起她的手把玩著。此時此刻,他們仍身處於校內,還是教授與學生的關係,因此他們的行為暫且不能踰矩、不能太明目張膽。
「從此以後,就你一個人待在台灣?」對於他們倆之間的碰觸,安楚楚的心中感到好甜蜜哦!
「不,我爸給了我半年的時間追求妳。半年一到,若我沒追到妳,我就得回美國;若追到了,我就能繼續留在台灣。不過,我得先把妳帶去讓他們瞧瞧,看看究竟是誰有魔力能牽制住他們寶貝兒子的心?」
「哦?半年?那我現在就被你追到手,是不是太早了點呢?」現在換她刺激他了。
「胡說!」吳錫陽連忙輕斥:「我為妳的遲鈍擔心死了,苦思了好久,我才想出這個方法來剌激妳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我哪是遲鈍?」安楚楚不甘心地反駁:「我以為你祇是因為不小心吻了我,對我感到抱歉而多關心我一些,我哪裡知道那是……那是……」
「愛!是嗎?」他又說:「這不是遲鈍是什麼?」
「我……我……」
「小傻瓜!算了啦,以前的事別提了,現在最重要,是不?」他寵溺地道。
「嗯。」安楚楚悄悄地偎進他懷裡,享受這片刻的柔情蜜意。
人的緣分總是難料。兩個原本劍拔弩張的男女,最後卻成為一對戀人,這不是在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緣分,怎麼可能會如此發展、演變呢?
所以說緣分、緣分,若要有分,就得先結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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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風允帆和安蓓蓓兩人偎在房裡看電視,驀地,風允帆輕輕摟過安蓓蓓,讓她靠在他懷中,以正經的語氣對她說:「小蓓,嫁給我,妳覺得幸福嗎?」
她緊緊抱住他,以再堅定不過的口吻回道:「當然!你為什麼這樣問?」
「沒有。我祇是有些擔心妳不幸福,害怕妳會離開我。」他的表情有些脆弱。
「胡說!」安蓓蓓佯裝生氣地鼓起腮幫子。「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是我不悔的選擇,我相信我的眼光,我也相信你絕對會帶給我幸福;再說,過不久我們的兒子就要出世了,當爸爸的你不多關心兒子,老是煩惱那些無須有的問題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