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確實有它的價值呀,你不認為?」
「我沒心細到那種地步,發現螞蟻沾我的糖,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捏死它!」丁雅珞擠了個惡狠的鬼臉。
司徒橙魃朗聲大笑:
「不錯,很誠實。」
「本來就是。我才不信你發現螞蟻侵佔你的東西時,還面不改色地研究它們每隻存在的『價值』。」丁雅珞義正辭嚴。
司徒橙魃並無辯駁,笑道:
「咱們怎會扯到這兒來?」
「是呀,離譜。」丁雅珞也笑,望了望窗外,問:「要回家了?」
「你的心還沒收回來?」
「現在還早,何況機會難得。」
「那你想再去哪?」
「什麼地方適合夜晚?」
「電影院?」
「NO。」
「那麼……你會跳舞嗎?」
「嗯……」丁雅珞皺皺鼻子。「不太會。」
司徒橙魃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你教我好為難那!到底你要做什麼?」
「我……人家只不過不想太早結束今天。」丁雅珞嘟噥。
司徒橙魃忽而曖昧地抿抿唇:
「要不,我教你一種特別的遊戲,玩不玩?」
「好呀!」丁雅珞不疑有它,不假思索答道。
「你自個答應的哦!」司徒橙魃的笑意更深了。
「嗯。」應了聲,丁雅珞靈敏地注意到他的口氣有些不尋常;又仔細想想,她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又被他給損了,不禁吹鬍子瞪眼睛。「你壞透了!」
「沒試過,你怎知我哪裡壞?」
「你——」丁雅珞語結,頭一扭,怒道:「我要回家了啦!」
「那可不行。」
「為什麼?」
司徒橙魃瞥她一眼,接著忍不住大笑。
她氣鼓鼓的兩頰像只河豚般,好可愛!
「笑什麼?」舊怨添新怒,她沒好氣的。
「你上一刻才答應要玩我的遊戲,前奏都還沒上場,我怎能就這麼讓你回去?」他存心捉弄她,見她不知所措的模樣挺有趣的。
「你——我——」丁雅珞心慌意亂。
「到我家去。」司徒橙魃還不罷休。
「不、不、不……不行!我要回我家。」可憐,說個話都結巴起來了。
「方向盤在我手上,等於主宰權在我手中,我可不許你當個出爾反爾的小孩。」
丁雅珞已經說不出話了。
眼睜睜看著車子駛向不熟悉的道路,她惶恐得緊!
什麼叫自食惡果?
她就是一例。
不久,車子停在一棟華麗過她家幾倍的房子前,她知道,這便是他的家了。
「歡迎第一次光臨。」司徒橙魃停妥車,紳土地為她開門。
丁雅珞打定主意,死也不下車。
「不會吧?你喜歡在這裡喂蚊子?」司徒橙魃故作驚愕狀。
「好過喂一隻狼。」丁雅珞氣得口不擇言。
「我家恰巧沒養狼。」他是存心與她抬槓。
「如果你不送我回家,我就不下車!」
「唉,那我只好為你服務一下嘍!」
說時遲、那時快,下一秒,司徒橙魃已橫抱起她;待她意識過來,已經來不及攀住任何支撐物,身不由己便被他抱進屋去。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丁雅珞拚命晃動雙腳,想藉此逃脫。
但實際上可沒這麼容易如願。
直到她被抱上一張床,她才暫時獲得自由。
「你——你齷齪、骯髒、下流……」丁雅珞念出一串她所知的罵人辭句。
司徒橙魃雖被罵得狗血淋頭,但笑意不減。
他坐上床沿,她立即沒命地躲向角落。
司徒橙魃又笑又歎:
「你真以為我是那種人?l
「哪種人?」她就是嘴硬,心裡其實怕死了。
「我不會強迫你任何事。」他有點像在發誓般的專注。
「你強迫我來你家。」丁雅珞反駁。
「嘿,你真是得理不饒人。明明是你自己先答應的,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一時不察,才被你給設計了。」
司徒橙魃聳肩:
「隨你怎麼想嘍!」
「我要回家!」
「遊戲還沒開始呢!」
「我不玩!不玩!」
司徒橙魃摸摸下巳,含笑問:
「可否請教一下,你心裡想的是什麼遊戲?」
丁雅珞的臉迅速刷紅,難以敵齒。
「瞧瞧,來瞧瞧誰的思想比較——嗯哼?」司徒橙魃從桌底拿出一盤西洋棋。
丁雅珞登時自知誤解他了,但仍強詞奪理:
「誰叫你用那種曖昧的語氣說話?讓人誤會也是應該的啊!」
「喲——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司徒橙魃邊擺好棋子邊笑道:「這玩意兒對你而言夠不夠鮮?」
「鮮也沒用,我不會玩。」丁雅珞攤攤手。
「學呀!有我這名師在,你還怕成不了高徒?」
「呵,老王賣瓜!」丁雅珞吐他槽。
司徒橙魃不以為意,擺好最後一顆棋子,抬頭看她:
「開始吧!你要哪一邊?」
「向著我的這邊嘍!多此一問。」丁雅珞隨手捉起一顆棋子——是將軍。「怎麼玩?」
「玩棋,首要的條件便是專心、全神貫注,你準備好了嗎?」
「我的情緒向來不必準備。」
司徒橙魃吹了聲口哨——
「不當演員,可惜了。」
接下來,他認真地說明每一顆棋子的意義及走法,丁雅珞也認真聽著。
他果然是位高明的老師,她也的確是位聰明的學生,很快的,她已經能運用智慧走出一套屬於她的棋。
十幾回合下來,丁雅珞雖輸掉了三盤,但以初學者來講,她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司徒橙魃對她綻出讚許的眼神。
「曾經當過你的老師們大概都很有成就感。」
「哦?」丁雅珞謙遜地微笑。「他們我並不曉得,但你是嗎?」
「我是。」
「禮尚往來,我是否也該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司徒橙魃沒有回答,兀自直勾勾地盯著她。
丁雅珞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乾笑兩聲,跳下床佯裝觀賞房間——事實上,她直到這一刻才真正有機會打量室內一切。
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
一整套以橙色系為主的原木雕花床板、床罩;一座也是原木的酒櫃,櫃中擺了各式各樣的酒,有些已開封,有些未開封。還有電視、錄放影機、音響等等。一套雙人椅組置於房間右方角落,由外型估量起來,它應該是古董,而且價值不菲;再加上其它林林總總的傢俱、擺飾,她約略估計起來,光這房間的裝潢起碼要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