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讓他們怎麼寫?」司徒紫魈興致勃勃地問,視線繞著丁梵妮打轉。
「怎樣寫才夠精彩,就端看他們的本事嘍。」司徒赤魑氣定神閒地回答。
丁梵妮被司徒赤魑的手困得有些火冒三丈,但又不能發作,她只好暗暗掐他好讓他知痛而退,可他卻無動於衷。咬咬唇,偷覷會場一眼,發現注意他們的人比想像中少後,她使勁捏了他一把,低吼:「我快喘不過氣了!」
此舉令司徒赤魑和司徒紫魈同時看向她,見她滿面通紅,司徒紫魈首先打趣道:「哇!怎麼臉跟猴子屁股一樣紅呀?」
「我的小妻子容易害羞,你別鬧她了。」司徒赤魑說。她那力道對他而言仍是無關緊要。
「喲?害羞?因為那個吻嗎?」司徒紫魈笑意盎然,把司徒赤魑的話當耳邊風。「哎呀,夫妻偶爾來個親親挺正常的,有什麼好害羞?」
「因為有你這顆大燈泡在啊!」既然趕他不走,索性與他來個一搭一唱,再說,丁梵妮的嬌態愈瞧愈可愛。「我們夫妻倆恩愛,你來湊什麼熱鬧?」
「哎哎哎,那我可真是『歹勢』,好吧!既然我礙眼,那麼燈泡--去也。」話尾一收,人便一溜煙地立即消失。
司徒赤魑見司徒紫魈孩子氣的背影,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他偶爾就喜歡搞搞這些小動作!
「喂,你的手到底可不可以拿開了呀?」丁梵妮沒好氣。
「咱們是夫妻!我摟你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為何老排斥我呢?」
他又在對她吐熱氣了!
老天,他有這種偏好嗎?他經常都對女人這麼說話的嗎,他……
丁梵妮不自在地縮縮脖子,囁嚅道:「我……我可以先回塚嗎?」
「為什麼?」逗她太有趣了!讓人意猶未盡。「宴會才進行一半,而你是女主人。」
丁梵妮深深吸一口氣--
「好,那你告訴我,女主人該做些什麼?只要不站在這裡無所事事。」
「你覺得我們現在無所事事?」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司徒赤魑的瞳孔閃過一絲戲謔。「下過,如果你如此覺得,那身為主人的我就有義務改善。來。」
「去哪?」
「做你女主人該做的事。」
司徒赤魑將丁梵妮帶進舞池,周圍的人馬上讓出一個大空間,自然,他倆有成為全場注目的焦點。
「我不會跳舞。」丁梵妮慌亂地低喊。
但司徒赤魑已踏出了第一步,來不及了,她只有笨拙地緊跟著他,由他帶領。
「瞧,這不是跳得挺好的嗎?」他眸中露出讚許。
才一說,丁梵妮便因分心而踩到了他的腳
「啊--對不起!」
「沒關係、沒關係。」司徒赤魑說,動作並沒因此而停頓。「放輕鬆,不必太緊張。」
怎能不緊張?她這可是有生以來頭一遭與一個男人在萬目睽睽下共舞哪!尤其在場女士大部分還對她抱持敵意。
記得迎新會上,姐姐一直將她保護得很好,她說不會跳舞也不想跳舞,姐姐便沒讓任何一個男生靠近她,頂多幾個人圍在一塊兒聊聊天……
哦!姐姐!她差點兒忘了姐姐的離家出走,全是這男人造成的!縱使如今已瞭解事情演變至此,老爸是罪魁禍首,但若非他提出這種荒謬的交易,姐姐又怎會離開?她又何需代嫁?而老爸--對了,到現在還沒見到老爸蹤影,莫非他不在邀請名單中?
「你沒發邀請函給我爸嗎?」這語氣用得有點責問意味。
「發了。他沒來嗎?」
司徒赤魑漫不經心的態度刺傷了丁梵妮的心。
原來,她的爸爸在他心中一點份量也沒有。好歹,他也得叫他一聲「岳父」的不是嗎?唉,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老爸的行為無疑是把自個兒自尊丟在地上任人踩,怪得了誰?
心情陡地落到了谷底,丁梵妮不自覺繃緊了臉部線條。
「怎麼啦?」司徒赤魑的感覺一向靈敏。
「嗨!小兩口在說什麼悄悄話呀?」
這時,有兩個人靠了過來,中斷他們的對話。
又是司徒紫魈這無所不在、神出鬼沒、特愛插花的渾小子!司徒赤魑在心底嘀咕,瞪了他們一眼,瞧見司徒紫魈懷中那雀屏中選的女孩得意中摻雜如癡如醉的花癡神情時,忍俊不住地「噗哧」一笑。
看來,司徒紫魈的魅力依舊,不過他未免也太不厚道了,為了進舞池揶揄他們而隨便拉個女孩,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此刻那可憐的女孩恐怕已屍骨無存了。
「你真是吃飽撐著!」司徒赤魑丟給他一句嘲謔。
司徒紫魈聳聳肩,一臉皮皮的笑。低睨懷中人愈貼愈近的動作,不禁皺了下眉,向司徒赤魑示了意,他半帶半拖地離開舞他,甩掉那位幾乎像只八腳章魚般攀住他的千金大小姐。
「好啦,他走了。現在,告訴我你怎麼了?」司徒赤魑拉回方纔的問題。
丁梵妮搖搖頭,思忖了會,她慢慢地、低低地開口道:「我可以跟你要求一件事嗎?」
「什麼?」
「我想把書念完。」
「把書念完?」司徒赤魑聳了下眉峰。「我記得你說過你念體育系?」
「是的。」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想念體育?」這疑問相信不只他有,從她的外貌看來,她溫柔嫻靜的氣質,都難以跟體育健將聯想在一起。
「我非常喜歡網球,如果能繼續唸書的話,再過不久我會代表學校參加縣大會的網球賽。」提起最愛的運動,丁梵妮便難掩欣色。
「是嗎?」司徒赤魑抿抿唇。「我若答應讓你繼續念的話,你現在才二年級,也就是說未來兩年我在公司、你在學校,結了婚跟沒結一樣,你想依你今日的身份,再回學校行得通嗎?」
「為什麼行不通?」丁梵妮一臉天真地問。
司徒赤魅輕歎口氣。
「你果然是太年輕了。給你一個忠告,當今的你與之前的你是截然不同的身份、立場,你在心理上必須作好調適,日後,不論你說什麼、做什麼都得三思後行,魯莽草率不得,否則除了鬧笑話外,可能還會招致一些難以入耳的蜚短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