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步上夏娃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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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祝福你。」薛利克也跟著起身。「再見——不,恐怕你我是後會無期了。」

  「不,再見——如果有機會的話。」

  語畢,她走出了他的視線。

  人與人之間的感覺真的好奇妙,往往在第一眼的瞬間,便牽動了千頭萬緒。

  其實,在第一次看到她,之後,她的倩影便不時浮現在他腦海裡,而與她做了愛後,就更念念不忘了……

  或許老天早妥善安排時間一對對男女,只是人有七情六慾,在來來去去間,難免意外擦出火花。

  有些遺憾,他只能成為她生命中一個稍縱即逝的過客。

  甩甩頭,他叫了下一號病患。

  離開醫院,紀羽蟬突然渴見紫魈,便迫不及待飛奔至他暫住的飯店。

  紫魈一看是她,又驚又喜,拉她進房,旋即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

  「你主動找我,我好高興。」

  紀羽蟬也是緊緊地摟住他。

  他讓她坐在床沿,繼而發問:「怎麼了?只是想我,還是有事?」

  「現在來得及幫我買張機票嗎?」

  「當然——往哪裡?」紫魈眼瞳裡跳躍著訝異與些許期待。

  「倫敦。」紀羽蟬抿抿唇,散發甜甜的笑意。

  「可以嗎?」紫魈有些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腕。

  她點點頭:「只要簽個字就行了。」

  「他那麼輕易就答應離婚了?沒有為難你?」他壓根不信世上會有那麼寬宏大量的男人。

  冷不防,他伸手捧著她的臉。她左頰上那個經過一夜的時間,已由紅腫轉為烏青的五指印即刻映入眼簾——

  他倒抽口氣,瞳孔轉暗,深沉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

  「他打你?」

  「已經不痛了。」紀羽蟬撇開臉。

  證據確鑿,就算她想編個「不小心撞到」的藉口也顯得牽強。

  昨夜經梁深怡幫她冷敷,已消腫了一大半,但印子卻無法馬上消失。

  起床時發現臉頰變成青紫色,她刻意沒抹慕絲,讓頭髮自然披瀉,遮去她半邊臉。原以為既然連薛利克都沒發現,他應當也是,不料,仍然逃不過他縝密的心思。

  剛剛一剎那,他的眼神很嚇人,彷彿下一刻便要將膽敢對她動手的人碎屍萬段般。

  「我向來最不齒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坦白說,我現在很想打斷那只該死的手。」他撫著她的頰,百般心疼,不慍不火的聲調卻說著令人膽顫的恫嚇言詞。

  「別這樣,是我先對不起他的,他打了我這巴掌,反倒使我心裡的罪惡感減低一些。」

  紫魈沉默片刻,才鬆口:「那我就姑且饒過他。」

  紀羽蟬偎進他懷裡,暗忖幸好沒脫口說出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

  「羽蟬,你真的確定要跟我走?無怨無悔?」紫魈撫著她的發。

  「都已經走到這裡了,你還這麼問我!」紀羽蟬嘟噥道。

  「沒辦法,我第一次這麼在乎一個女人。而且,我很自私、很霸道,當我決定付出我的愛時,我必然要求對方回報同等的愛,倘若對方有一丁點的勉強……我想我會發狂。」紫魈坦承不諱。

  「魈,這一刻,我對你絕對是全心全意,而未來雖是一片茫茫的未知數,但我相信我無怨無悔。」紀羽蟬首次膩稱他,同時給予承諾。

  誓言雖不全然可靠,但對陷在情網中的男女而言,仍是百分百的必須,那就像支強心針,能增強勇氣、指引方向,是情人間最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

  紫魈聽慣了這類情話,但只有紀羽蟬的最撼動他的心,果然還是認真的愛情才能結出甜美的好果實。

  動了真情,方知真情可貴。

  「羽蟬,我好想進去,想和你還有Baby結為一體。」紫魈在她耳畔低喃,從他嘴裡吐出的溫熱氣息由她的耳朵流竄到四肢百骸。

  她緩緩閉上眼,默許了……

  忙了一天,梁深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心情卻出奇開心。

  原因是她今天聽到了一項好消息,也許不久,她又可以跟紀羽蟬居住在同一個城市裡,而且還多加了個May,真是要寂寞也難哪!

  不過,要爭取這個千載難逢又時機恰當的陞遷機會,她可得花不少苦心。從今晚起,她必須過一陣子臥薪嘗膽、非人哉的修行日子。

  瞧見屋內沒一絲燈光,她知道紀羽蟬已經離開,而這個時候他們應當正在飛機上。

  伸手探進包包裡掏鑰匙,驀地,一道人影從電梯後方閃了出來,嚇了她一大跳,險些出口的尖叫聲在看清來人後,又硬生生吞進了喉嚨。

  「冒失鬼!你躲在那裡幹嘛?」梁深怡沒好氣的對姜明勳破口大罵。

  「我躲什麼?偷襲你這夜歸女子嗎?」姜明勳搖搖頭,表現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梁深怡火冒三丈,覺得嚴重遭受污辱。

  「這麼晚才要回家的女人,擺明著讓人有機可乘。」姜明勳嘲諷,他就是看不慣三更半夜才回家的女人,尤其是眼前這位讓他枯等好幾個小時的女人。

  「我是工作——」該死!她幹嘛跟他解釋?「先生,有何貴幹?」她擺出冷冷的臉色,瞪著他問。

  「我知道羽蟬在你這裡,那些是她的東西。」姜明勳指指一旁兩個大紙箱。「還有,這是離婚證書,我已經簽好了,叫她簽完送出去。」

  從頭到尾,他表現得滿不在乎,彷彿事不關己,但在遞給她一紙信封時,眼神一閃而逝的痛苦仍洩漏了他的心思。

  霎時,她有些同情這個男人,一般說「不知者不罪」,但他的「不自知」卻為他帶來悲哀,可憐蟲哪!

  不過,總而言之他是咎由自取,同情無用,也怨不得人。

  「羽蟬不在我這裡。」梁深怡並非喜好落井下石之人,可是她怎麼都看這姓姜的不順眼。

  「啊?」姜明勳有些意外,他知道紀羽蟬沒什麼朋友可以投靠。

  「她走了。」

  「走?走到哪裡去?」

  「當然是走到有愛的地方啊,在一棟足以媲美皇宮的豪宅,跟一個愛她、呵護她、珍惜她的男人生下一個備受寵愛的孩子,從此過著衣食無虞、幸福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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