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大小姐。」日原洸俐落起身,將她攔腰抱起。身下的慾火仍是高張,行進間牴觸在她腰際的火熱不停的隔著薄被撞擊她的肌膚。
她臉頰的火熱從未消褪,快到達浴室時,竟然聽見他忍不住逸出的一聲低吼;她卻很壞心的笑開了臉。
知道自己輕易就能攪亂他的思緒、撩撥起他的慾望,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很有趣?」在浴室門口,日原洸突然停住了,惡狠狠的問道。
他看見了。雖然她笑得輕微,但那副算計人成功的模樣簡直跟東季繪那痞子狐的招牌賊笑有同工異曲之妙。
原來他被當成餘興節目了。
日原洸一副想將她抓起來修理一頓的狠樣。
「洸,好冷喔,我們趕快進去好嗎?」馬上端出一副好不無辜的表情,再可愛的埋進他頸間磨蹭,唔……還是不行嗎?抬眼偷覷他,發現他仍是一臉想將她拆解入腹的表情。
真的要使出最後一招才行嗎?
上官聽雨低下了頭,然後輕輕的、小小的、帶點試探的……打了個噴嚏。
不到三秒,她馬上被神速的送進浴池的熱水中,接受「專人」服侍的高級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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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上官聽雨昏昏欲睡的與日原洸浸泡在溫熟的池水中,一場歡愛耗去了她不少的體力,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你果然是東季繪的女兒。」不知為何,總覺得她唇畔一直停留的那抹淺笑很礙眼,像是自己讓她設計了什ど似的。
「你想多了。」她說,背貼著他的胸膛,如同往常,疲累時不論身在何處,總是倚著他就睡著。
「雨兒……醒醒……」是她賴著要泡澡的耶!
面對大剌剌窩在自己身上睡著的她,日原洸幾乎要歎氣了。
現在至少他可以確定,她這副無賴樣八成是從東季繪那兒學來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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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一句很通俗的話——時光飛逝。
日原洸住進竹樓也快滿三個月了,這一段兩人同居的時間裡,生活過得就像一對新婚小夫妻般,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上官聽雨的身體不好,原本就很少出竹樓,而日原洸住進這裡以後,所有的時間都拿來陪心上人了,早忘了遠在異國的身份及工作,三個月來沒踏出銀焰門半步。
東季繪老笑他們是隱居在銀焰門後山了。
兩個人相處的日子幾乎是平凡的……幾乎!日原洸忍不住歎氣。
除了偶爾一早醒來會發現光溜溜的兩人之間,大方的橫躺了一頭呼呼大睡的豹子,或是東季繪那痞子會不時丟來一些天文數字的合約要他評估,而這往往會花上他好幾天的時間去審核所有相關資料和聽取簡報:然而看在雨兒的份上他也屈服了。
不過最嚴重的還是雨兒的身體狀況實在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差太多了……
「還不舒服嗎?」日原洸愧疚的輕撫她略顯蒼白的面頰。
昨晚在雨兒有意的撩撥下,他整整與她歡愛了一整夜,直到東方大白才放她睡去,果然,體力透支的她一早就發起燒來了。
看著她在自己的撫觸下又沉沉睡去,不禁想起了東季繪日前私下找了他深談——
她幼年時,為了控制她的情緒反應和行動,曾讓人口販子餵食了不少不知名的藥物,她剛來的時候,像極了一隻真的日本娃娃,別說是哭笑了,就連痛楚和飢餓感,她也感受不到。
東季繪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排去了她體內所有的藥性,然後用五年的時間調養她的體質……也許比起一般人,她仍是過分贏弱,但是這已經是在他的能力之下,她所能擁有的最好狀況了。
告訴日原洸這些,就是要他明白,她這一輩子恐怕就是如此了。
不能太過勞累、不能受寒、不能受熱,一點小小的風雨都可能使她病倒,而一般的小病痛雖然不至於會影響到生命安全,但對她來說都必須在床上躺上好—陣子才會痊癒。
娃娃……事實上她就是一個需要好好捧著的玻璃娃娃,一點疏失都可能讓她破碎。
在東季繪的羽翼下,他有能力確保她的平安。
而日原洸……他是否想得夠清楚了?
他想透徹了嗎?她會是他的包袱、他的弱點,他準備好要全心全力守護她了嗎?縱使要犧牲很多東西,才能換得她的健康平安?
她是東季繪養了十多年的心愛女兒,他給她無保留的親情,卻也私心希望體弱的她能體會何謂男女間的感情,
所以在一番調查之後,他選了日原洸代替他來守護她,而事實上,娃娃也認同了日原洸而對他交付了一顆心。
如果他真的決定要她,東季繪並不反對,因為他知道日原洸會好好待她,但是他必須牢牢記得,不論是在何種的情況之下,都不要對娃娃有任何實質的傷害,因為她是不堪承受任何折磨的玻璃娃娃……
「抱歉……」他親吻她光潔的額頭,卻不小心喚醒了她。
聽見了他的歉語,上官聽雨不禁笑出聲,「因為抱了我而道歉?」
她挪了挪位置拉他一同躺下,她喜歡和他相偎的感覺,與繪有些不同,除了安心之外,還有種互屬的心情悸動。
「還是你決定以後不碰我了?」拉過了他的手往自己腰際圈環,朝他俏皮一笑,「那可不行。」
「你愈來愈不害臊了。」日原洸讓她逗笑了。手臂順勢圈緊她的柳腰,兩人的距離縮短了些,他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探量體溫,還好,熱度是有些退了。
「是你教得好。」她笑說。拉過被子也幫他蓋上。「還很早,再陪我睡一會兒好嗎?」她瞧了他眼下的黑影,有些心疼。
一大早就為了她忙上忙下,又是餵藥、又是擰熱毛巾,想必他也沒睡多少。
「嗯,你睡,我在這裡陪你。」日原洸柔聲應諾,肩膀任她枕著,她的手臂就擱在自己胸前,不一會兒,耳旁就傳來她有規律的呼吸,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