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功力如何我不清楚,倒是他的輕功,江湖上沒幾個能出其右。」
「怎麼說?」
「我沒有機會跟他交手,因為我發現他時,他已經在幾丈之外,而他竟然能夠和我保持相當的距離。」
他回頭望一望,繼續說道: 「就是那棟較高的房子遮住我的視線,等我趕上時,他已經消失了。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不大可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他一定是藏匿在附近。」李鐵勤順著長孫紹齊的話說下去。
「沒錯。」
「但是,何以見得他不是暫時躲藏,等你走後才離開呢?」
李鐵勤提出疑點。
「你以為我會在找到兇手後,等到第二天讓你睡飽了,才通知你嗎?」
其實李鐵勤才剛從城南回來就被捉來「逛大街」,哪有睡到什麼覺,真是啞巴吃黃連哪!「這麼說,你在這邊待了一整夜?」
「沒錯,我一直等到街上有人走動方才離開。在兇手失蹤後,我尋找了一段時間,但是沒有結果,於是我佯裝離開,然後埋伏在附近但是他依然沒有出現。」長孫紹齊自信以他的能力,兇手若再度出現,他一定可以發現。
「如此說來,他極有可能藏匿在這兒,可是他會那麼笨,傻到引你至他的老巢嗎?」
李鐵勤還是有疑問,他與長孫紹齊總是以這樣不斷質疑的方式,而推想出許多好計策。
「那他沒有再出現,又該怎麼解釋呢?」
李鐵勤頓了一下才道: 「看來的確是該查查那戶人家的底細。趙錫那邊呢?是不是還要繼續監視?」
長孫紹齊思考了一會兒,「派人繼續監視下去。」
照理講,兇手應該不會在短期內向下一個目標下一個目標下手,但是昨天他的行蹤已經被發現,很有可能會改變他的既定計劃,將下手時間縮短;他們不能冒險。
兩人又走了好一段路,將軍府的大門都已經在望了。
長孫紹齊忽然開口, 「鐵勤,關於調查那戶人家的事盡快。
辦好,如果證實兇手不是那戶人家的一員,還得想辦法把他揪出來,我不想看到第五個死者。」
話是這麼說,但他有把握,自己的捎酗八九不離十。
長孫紹齊坐在將軍府的藏書樓批閱公文,但是卻一直定不下心來,索性將它丟到一旁。
這些天,他已經不需要在夜裡去守著一棟大宅,因為李鄰已死,只剩趙錫。他在賭,賭兇手近日內不會出手,因為他已經被發現了,勢必要更謹慎。
這個李鐵勤在搞什麼鬼,都已經這麼多天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他才這麼想著,門外就進一僕人通報了鐵勤到訪。
「請他進來。」原本坐在案前的長孫紹齊,起身走到圓桌旁坐下等候李鐵勤。
門被推開,李鐵勤走了進來,他一坐下來馬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一口飲盡,滿足的說聲:「啊!能喝杯茶真好。」
東奔西跑了好幾天,他費盡唇舌、明察暗訪,終於把消息汀聽清楚,但是這次長孫紹齊恐怕失策了。
「你準備好要聽結果了嗎?」
長孫紹齊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o「看來這次你失策了,駱家並沒有你要找的人。」
「怎麼可能?……你說那家人姓駱?」會是那天在觀音廟前遇到的三名女子嗎?長孫紹齊忽然想到那位冷冰冰的姑娘。
「沒錯,主人叫駱易揚,是個大夫,在城裡開了間藥鋪,叫長生堂,娶妻曲靈,育有一子一女,分別叫駱風與駱瑤。其法就只有五個僕役了,兩女三男,沒什麼可疑在之處。」李鐵勤滔滔不絕的說道。
長孫紹齊被「駱瑤」二字分了心。他記得那天駱夫人喚她女兒就是這名字,只是另一個姑娘的名字呢?他拉回心思,繼續聽李鐵勤帶回來的消息。
「駱風從小就對草藥著了迷,一天到晚都待在藥鋪,是個草藥癡。至於駱瑤,她是一個淘氣的大小姐,被寵慣了,但是脾性不算太壞。」 「就這樣嗎?沒有其他人了?」還有一個人李鐵勤沒提到。
「哎呀!」拍了一下額頭,李鐵勤又說:「我怎麼忘了呢?」
他聳聳肩道: 「還有一個人叫曲禹彤,是曲靈的侄女,她是個孤兒,在一年前住進駱家。」
長孫絡齊仔細過濾他所提到的每一個人,想找出可疑分子,但是似乎每一個人都是清白的。
正苦無發現時,沒想到李鐵勤接下來所說的話,正好給了他一線曙光。
「這駱家人也真奇怪,哪兒不好蓋房子,偏偏建在一座廢墟旁。那天你指的是那棟房子,其實是問空屋,裡頭沒人住的。還好它一邊住著駱家人,另一邊就是街道,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要調查哪一戶人家呢:」
原來李鐵勤當長孫紹齊那晚是因為夜色太黑,沒看清楚而指錯大門,所以沒有告知長孫紹齊一聲,就逕自查起駱家,沒想到還真給他碰對了門路。
「你是指曲家廢墟?」
曲家廢墟在京城算是有名的地方,因為當年的滅門血案,官府曾封閉了一陣子,後來找不到任何線索可以破案,就沒人理它了。
「沒錯,就是二十年前的曲家。」
「關於當年曲家的事,你知道多少?」長孫紹齊忽然轉移話題。
李鐵勤有點莫名其妙,但他還是回答, 「跟你知道的一樣多。」
「你曾聽說過曲佑平有任何姐妹?」關於這一點,。長孫紹齊也不是非常清楚。
李鐵勤終於捉到一點頭緒了, 。你懷疑曲靈是曲佑平的親人?」
「這正可以解釋所以有的疑問,不是嗎?要不是如此,會有誰願意住在傳說紛紛的廢墟旁呢?」長孫紹齊心裡似乎已經有譜了。
「你是說,兇手是駱易揚?他很有可能會替他的妻子報仇雪恨。
「不,不是他。」長孫紹齊意味深長的說。
「那麼,是他兒子駱風?」李鐵勤繼續猜測。
長孫紹齊搖搖頭, 「之前我們一直認為兇手是男人,說不定是名女子。」他突然想起命案當天聽到的聲音是一男一女的交談聲,當時他還以為是李鄰跟他老婆呢!該死!沒有早些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