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靈?」
「不,不是她,若是她,不會等到現在才出手,況且她看起來不像是習武之人。」
長孫紹齊從未懷疑過是曲靈。「想想曲禹彤是什麼時候住進駱家的。」
曲禹彤一年前至京城投親,差不多就是第一件命案發生的時間,李鐵勤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弱女子竟然能一連殺了四個人,是什麼力量支撐著她?「只是,她為什麼甘願冒險殺人呢?為了復仇嗎?」
「應該是。誰都沒有想到曲家會有遺孤,官府不能替她申冤,她只好自己來。」長孫紹齊恍然明白,難怪她眉宇之間有股濃得化不開的哀愁。
「那更奇怪了,她如何找到當年的兇手,並將那些人一一除掉?」這些人在當時連官府都查不到,她為何能在二十年前找到,並且如此肯定。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的曲家命案,除了曲家人的屍首外,還有幾個是搶劫者。也就是說命案發生當時,必定有人曾試著搶救,殺了幾個盜匪,救回了女嬰。」
當年曲佑平為女兒擺滿月酒席,為料卻招來大禍,但是大火後的曲家宅院,卻沒有看到任何嬰孩子的屍體,因此認定已被燒成灰粉,直到今天曲禹彤的出現,才知道她命大,逃過一劫。
「於是他扶養女嬰長大,讓她回來復仇。」李鐵勤接下來長孫紹齊的話。「此人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能夠查出餘孽。」他不由得感到佩服。
「現在兇手是找到了,問題是要如何定她的罪呢?我們並沒有任何證據。」李鐵勤說出了關鍵所在。
長孫紹齊起身走到宙邊,思緒雜亂,既慶幸已找到兇手,又煩惱兇手竟是她。雖然她的動機可憫,但也不能閣團呀。
長孫紹齊回首望著好友問道:「依你之見,有什麼方法可以拿到證據?」
李鐵勤想了想, 「以她嚴謹的計劃看來,要得到證據可能不太容易。」
長孫紹齊點了點頭,表示贊成。
彷彿受到鼓舞似的,李鐵勤繼續發表高論, 「依我之只有等她下一次動手將她這個正著,才能將她繩之以法。只是,如何得知她下次動手的時間呢?」
「守住她。」沉默了一陣子後,長孫紹齊終於再度出聲。
「怎麼守?恐怕會打草驚蛇。」以她的功夫,一定會發現自己已被監視。
「只要讓她以為自己沒有被監視即可。」很明顯的,長孫紹齊已經有計策了。
「怎麼做?」 「讓她待在我身邊卻不知防備。」
「啊!?」李鐵勤一臉迷惑。
不想多做解釋,長孫紹齊只是吩咐道:「你找個媒婆以孫紹齊的名義到駱家提親,這麼一來她就不會懷疑了。」
那天在觀音廟,他們曾有一面之緣,會請人去提親也是很平常的,藉此將她鎖在身邊,她絕不會懷疑他是在監視她。
「什麼?」李鐵勤驚訝得楞住了。他沒有必要為這件案子賠上自己的婚姻吧。
見李鐵勤一臉癡呆狀,長孫紹齊又催促他,「別桿在那兒,趕決去辦。」他可不想因為時間拖太久而錯失良機。
「是,我馬上去辦。」
李鐵勤朝門口走去,卻猜不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曲禹彤自那日從李鄰家回來後,就一直注意著周道的環境,那晚她不該直接到駱宅的,也許她已經被監視了也不一定。還好這幾天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地不敢相信她的行蹤被發現了,行動四次,前三次都順利完成,為何這一次的行蹤會敗露呢?她相信劉超毅必定經過充分且詳細的調查,才通知她可以行動,但為何……看來下一次得更加小心。
一向寧靜的家庭忽然熱鬧了起來,幾個僕人來回穿梭,一下子端茶,一下子端點心,好像大廳來了什麼大人物。
曲禹彤不想影響到僕人們工作,回到房裡看書。女紅、刺繡、彈琴那些女孩子該學的事,她一件都不會,也沒興趣,她只喜歡看書、練武及吹簫。從她會吹奏開始,那支蕭就從未離開她身邊,義父說那是一位雲遊四海的高人救回她的性命,要不是他,恐怕世上已沒有曲禹這個人了。
當年劉星雖然救起曲禹彤,但她卻因為背傷感染,一度與死神接近,幸好那位高人及時出現救了她一命,並且運了一支簫給她,大概是要她把胸中的鬱悶吹出來吧!約莫晚膳時刻,僕人前來通知她到前廳用膳,她出現時大家都已經入座了。
曲靈一見到她立刻說:「小彤快來,飯菜都涼了。」
她走到桌前坐下,才拿起碗筷,曲靈馬上又開口,「小彤,你還記得觀音廟法會那天在街上遇到的一對姑侄嗎?」
曲禹彤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她是記得那對姑侄,但是他們長得怎樣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因為那天她根本沒正眼瞧過人家一眼。
「不記得沒關係,人家記得就好。那位孫公子,今天泥人來說媒啦!」曲靈對這件事非常高興,因為曲禹彤已經推掉太多親事,她怕沒有人敢再來提親了。
「是嗎?那先恭喜小瑤了。」曲禹彤若無其事的低頭吃飯。
正在吃飯的駱瑤差一點噎到,她趕忙搬清關係。 「這不關我的事,別扯到我身上。。
「怎麼會不關你的事呢?我記得你對那個人還讚賞有加呢!」
只見駱瑤紅了臉,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表姐怎麼在大家面前把這種說出來嘛真是羞死人了。看看,好幾雙眼睛都注視著她,其中還包括大哥椰揄的眼神。
「是不關小瑤的事,那位孫公子提親的對象是你。」開口的是駱易揚,他對曲禹彤可說是視如己出。
曲禹彤放下碗筷,看了在座的每個人一眼,然後開口道:「你們知道我不想嫁人的。」
「小彤你要是不嫁的話,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呢?之後,我拿什麼臉去見大哥呀!」曲靈說著,眼淚就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