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彤長這麼大,第一次讓髮飾留在她頭上。
「這只髮簪很適合你。」至少使她一張雪白的臉上有一點生氣。
「謝謝。」
面對她,長孫紹齊已經分不清他是出自於關心,還是要卸下曲禹彤的戒心而有這些體貼的舉動,他甚至不知道他也可以這麼溫柔。
第四章
長孫紹齊和曲禹彤在皇宮裡待了一整天,還與皇后及長孫夫婦一起用晚膳,皇后順道為長孫夫婦送行,他們倆明天就回太原。
長孫紹齊一回到將軍府,就埋首於公務,當個禁軍統領並不像皇上說的那樣輕鬆,一直到二更天,他才回到篙院。
今晚曲禹彤沒像昨夜那樣癡癡的等,長孫紹齊回到房裡時,她已經睡了。
褪下厚重的外衣,吹熄燭火,長孫紹齊掀起被躺到床上。
曲禹彤正好面向著他,讓他有機會靜靜的欣賞她的睡容,習武之人的警覺性高。她感到灼熱的目光正看著她。要不是已將呼吸調整好,恐怕早被他發現她是醒著的。
長孫紹齊愈看愈對曲禹彤著迷,美人在懷又是自己的妻子,怎不令人心動呢?於是他吻向她的眉心,接著是鼻子,他不相信他若繼續吻下去她還會不醒。
果然,曲禹彤睜開了雙眼,看著孫紹齊向自己的唇,溫柔的帶著絲絲情意。昨日的洞方花燭夜,不過是延後一晚而已。
時近十五,月亮已過半圓,暈黃的月光照得滿室溫柔奇麗。
因為要早朝,長孫紹齊應該起床了,不過今天他例外多躺了一會兒,他捨不得離開這溫柔鄉。
曲禹彤背對著他側躺,露出白酉的肩膀,藉著些微微的曙光,長孫紹齊欣賞眼前一片美景卻發現有理疵———道疤從右肩往下延伸,長孫紹齊伸手去觸摸,卻沒有感覺。想必是很久以前的傷痕。
他替她拉好被子,起身準備上朝。拿起疊在一旁的衣服他看到一支蕭躺在一旁,沒想到他娘子的「興趣」還真與眾不同。
曲禹彤其實早就醒了,一直到長孫紹齊出了房間,她才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但是沒多久她又醒了,因為有人敲門。
天色已經大亮,時候應該不早了吧。
「誰?」曲禹彤邊空衣裳邊問。
「夫人。奴脾是小晴。」門外傳來回答。
「進來。」她輕柔的說。
小晴輕手輕腳的開了門進來。「有什麼事嗎?」曲禹彤邊梳頭邊問。
「將軍出門前吩咐奴婢晚點兒過來,看看夫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奴婢以後就負責服侍夫人。」
「我不需要人服侍,你去忙你的事。」她感謝他的好意,但是她不喜歡有個跟班。
「可是……這是將軍的吩咐。」小晴一臉為難的樣子。
「這樣吧!如果有事我會找你幫忙,其他時間你就不必跟著我了,好嗎?」
小晴開心的點點頭,如此一來也不算違背將軍的吩咐。
「現在請你幫我端點吃的進來好嗎?」她客氣的吩咐小晴。
她不想到飯廳用膳,既然小晴在這兒就麻煩她一下,順便表示自己的誠意,證明不是在敷衍小晴。
「是,夫人。」
待小晴退下後,曲禹彤回到床邊拉起床帳,整理床鋪,床上的一抹落紅讓她警覺自己已真的為人妻子,只是礙於復仇,她恐怕始終都會負了長孫紹齊的一片心意。
用完早膳,曲禹彤一樣到花園中獨坐,還好將軍府的人都不會來打擾她。
在偌大的花園中,她聽到一個不屬於這個時候該有的聲音,是一隻鳥在叫,在幾步外的花叢裡有一隻小畫眉被困住了,它因這翅膀被樹枝勾到而掙脫不了,另一隻翅膀還為斷的在鼓動,試圖幫助自己。
她走向前去替它解,就在她將安全的救出畫眉鳥時,卻看到旁邊的小枝上停著一隻顏色鮮艷的百腳蟲,驚慌之下她急速的把手抽回,卻被樹枝刮傷手,也驚動了百腳蟲而被咬了一口。
放了手中的畫眉,她趕緊在手壁上點了穴並朝臥房走去,她記得姑丈給了她一瓶自製的解毒藥,應該用得上,不過她還來不及走回去,就因為點穴後不得血的地方互性發作而暈了過右。
長孫紹齊上朝回來,正好看到曲禹彤暈倒,他衝上前去包倒在地上的曲禹彤,往臥房飛奔而去,一中上還吼叫著要人去請御醫過來。
他放曲禹彤躺在床上,手因為碰到一股灼熱而自動縮回,他翻起曲禹彤的衣袖,發現她的手臂從手肘以下全部嚇紫黑色,被刮的傷口流出來的血竟然是默色的,看得他胸口為之一震。
他毫不遲疑的拔出隨身b首,找出被咬的地方在上面劃了一刀,只見黑血不斷的流出,濕了床單。
李鐵勤打開房門請御醫進來,長孫紹齊馬上空出位置讓御醫診斷。
他看了一眼李鐵勤,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兒?說著,他又把視線調往床上的人兒。
「我來看看你的『新人』過得好不好。」
長孫根本沒聽他在說些什麼,心急的想知道御醫的診斷結果,不一會兒,御醫收回把脈的手,拿出一瓶小藥,撒了一些藥粉在傷口上。
「御醫,怎麼樣?」長孫紹齊急切的問。
收起醫藥箱後,御醫回答: 「是將軍點的穴吧?還好毒性沒有蔓延開來,不至於危害生命。」他交給長孫紹齊一隻瓶子「這個藥粉每天早晚撤在傷口處,一直到傷口合攏為止,回去後,我會開貼藥方教人送來,喝幾服藥就會沒事的。
「多謝御醫。」長孫紹齊鬆了一口氣。
「應該的,告辭。」御醫微微的鞠了個躬。
「鐵勤,代我送客。」
「是。」李鐵勤看看長孫紹齊,看來想要在今天向他探點消息,是不可能了。
曲禹彤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膳時間,她看到長孫紹齊點了蠟燭在房裡批閱公文。
像是意識到她醒了似的,長孫紹齊抬起頭,「你醒了。」他起身瑞上銀盤,盤於裡可口的飯菜,還有一碗藥汁,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坐下, 「吃點東西。飯菜還有些溫熱,大概才端進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