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將軍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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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頁

 

  龍若塵及時點她幾處穴,「對不起,因為你不能生氣,我只好制住你。」接著他依然替她放血,而後上藥,處理後才解開她的穴道,她又生氣了,於是又立刻封了她的穴不讓氣血衝向心脈。

  然後他把放在一邊的木架拿起架在床上,蓋上棉被,坐在床邊溫柔地對她說:「事實上你不是一直沒遮蔽的,而進出這房間的只有我,什麼叫苟且?就算我們沒拜堂,我也是個大夫啊,給病人看病叫苟且嗎?替自己的妻子治病叫苟且嗎?天兒,我一直當你是自己人,你為什麼這麼見外?」

  她聽進去了,但氣他點她的穴,倔強地瞪著他,但因穴道被點,自然沒有瞪視的效果,只見她眼睛睜得大大的。

  「休息吧,乖!」他知道她生氣,但攸關她的性命,他決定等她毒全去除了才讓她自由,到時他一定會被她一掌打飛出去,若有更好的辦法,他實不願兩人的關係變成這樣的。

  乖?他在哄小孩嗎?看著他俊美而不脫稚氣的臉,石雪如益加不平,為什麼單純稚嫩的他可以這麼理所當然地宰制她,就因為兩人拜過堂?女子出嫁從夫,即使丈夫是個單純少年,還是自己的天!瞪著瞪著她覺得無力極了,連生氣都不能表現,想到自己毫無遮蔽地任人宰制更覺難堪。

  不想哭,淚卻不聽話地奪眶而出,討厭自己這樣,不在人前落淚的她,在他面前多次潰堤,討厭自己如此脆弱。

  見她流淚,他心中跟著泛起酸意,也知道她不讓自己落淚的,所以現在她一定很生氣很難過。他輕柔地替她拭淚,「對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氣、惹你傷心,可是要我看你死嗎?就算我們毫不相關,只要有病人讓我遇到,能救,我怎能不救?」

  這話讓她淚落得更凶,那麼在他心中,她只是病人而已,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想,淚會落得更多,她討厭自己這樣,她不在意他的,她的責任只是一生護從他,他只是尊貴的皇孫小殿下,自己頂多欣賞他的美好德行而已。

  她不止的淚似乎也流進他的心窩,浸得他的心4好痛,他有些不知所措,「天兒,你一直很明理的,也一直是豪氣大度的,記得你在破廟中毫不遲疑地救我嗎?你緊緊地護著我在地上滾時,難道不知道被你護在身下的是個男兒軀嗎?你很清楚的不是嗎?那時候我心脈受重創,無力自救,你不顧我們交纏的身軀有違禮法,只急著護住我的心脈不是嗎?

  「在花房那次,見月大哥攻擊我,你脫下外裳時可有考慮男女之防?你明知月大哥劍氣凌厲,難道不知道替我擋下那致命的一劍,會讓你衣不蔽體嗎?那時你可有一絲遲疑?天兒,豪氣干雲、識見卓越的你,怎麼為了我救你而為難自己?

  「你不喜歡我就表現出來啊,你對我不滿也可以直說,我知道你討厭我、恨我,卻時時要自己不那麼小器,你覺得我沒做錯什麼,只是我爹不該是雲名皇子,我不該是小殿下,我不該不會武功,不該善惡不分,但這些不該又不是我的錯,所以你只能恨自己,恨自己不該生下來,不該生為女子,不該文武全才,不該明知爹娘不顧你,還怕抗旨連累他們,難道這些真是你的錯嗎?你這樣對自己公平嗎?你知道嗎?除了爹,你是我最敬佩的人,這麼好的你,怎能討厭自己?」

  她閉上眼睛,不想聽、不要聽,她一無是處,他說的那個石雪如是假的,是虛幻的,也已經消失了,風中殘燭怎麼與日月爭光?她沒有他說得那麼好,她若真是豪情大器就不會見不得他的好,真的識見卓越也不會明知他難得卻依然討厭他,他單純天真,善惡不分,又怎分得出真假?

  「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我說些你樂意聽的,別哭,你現在不能生氣也不能傷心,你喜歡聽娘的故事不是嗎?喜歡聽她一個十歲的孤女,怎麼種花、刺繡拉拔襁褓中的弟弟長大是吧!有一回……」

  她真的喜歡他那堅毅有德的娘,也喜歡他提起他娘的往事,這些事雖然都是他聽來的,但是他在陳述的時候,那孺慕之情是他最動人的神釆之一,她喜歡他的爹娘,更喜歡說起爹娘時,泛著動人神釆的他,非常喜歡,聽著看著,她安然入夢。

  輕柔而憐惜地撫著她蒼白的睡顏,他好累,沒日沒夜地照顧她七天七夜,時時見她潰爛得血肉模糊的傷口,他難過極了,是他輕忽了,才讓她一個人面臨生死之戰的,月大哥都能警覺地尾隨而去,而他呢?已經發現她有心事了,為什麼還讓她獨自回去?回去見岳母,她的心一定又受傷害了,不然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開朗些了,現在她又恢復眉頭深鎖的樣子。

  月大哥懂,他為什麼不懂?會不會一輩子都不懂呢?連自己的妻子都照顧不好,她嫁他可過過一天好日子?「天兒,我多想給你好日子過,我喜歡你沒有戒心的笑,喜歡你自在地張羅我們餐點的樣子,你話少,你冷淡,我都喜歡,但是我不如月大哥懂你怎麼辦?你們既然相知相契卻為何執意彼此放棄?何不盡力抗爭?」

  他知道他們都不願回頭,若一味成全,只會壞了他們真摯的純情,他們不願這分情被污蔑,所以他不曾主動提起,可是如果哪一天他們改變主意了呢?想到這個如果,他突然感到一絲不安與失落。

  第十章

  當妻子的傷日漸復原時,龍若塵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她的康復,憂的是每次換藥,他都備受挑戰,隨著她胸口的傷漸漸復原,自然也日漸誘人,而他怕留下疤痕,在用藥上特別加強生肌美膚之效,本來她就雪膚冰肌,加上藥效則更顯柔膩動人,十八歲的他再怎麼純善,卻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何況面對的又是自己的妻子,有時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藉機輕薄,才會藥上得愈來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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