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會的!其實就算爺爺真的以家產要脅我娶不喜歡的人,我不見得會答應,沒有家產我還是可以憑自己的能力打出一片天的,我會真的和小芸訂婚,是因為和她相處不必提防,做生意和人交往時時得提防別人,只有和小芸在一起,可以完全放心,不必擔心她接近我的目的,所以我喜歡和她在一起。」他蹲下身來,攏著外婆的肩,說出自己的想法。
聽見了這些對話,紀芸宣遲疑了,沒想到外婆這麼不放心她的病,她悄悄地回自己的房間。
「那我就放心了,你去陪陪她吧,別理我這老太婆了。」柳媚推著孫女婿催促道。
「外婆不喜歡我陪嗎?您不是說我神似爺爺年輕的時候?爺爺年輕時不能在外婆身邊,所以叫我多陪陪外婆的,您忍心辜負爺爺一片心?」他逗著老人家問。
「你呀!嘴這麼甜,怕是我們小芸管束不住,我都年紀一大把了,還需要你陪嗎?」柳媚寵愛地拍他一把。
「哦!明白了,不需要我陪,需要爺爺陪是吧!那麼我送您去爺爺那兒好了。」他笑嘻嘻地背起外婆,往一樓客房走去。
「爺爺!我把你的新娘搶來嘍!」他敲敲門,就直接進去了。
楊慶藩怒視他一眼,這小子什麼時候敢這麼撒野了?
「別這麼看人嘛!小芸說泰雅族人的婚禮,一開始是假裝搶親的,外婆不是泰雅族人,但入境隨俗有何不可?」有外婆撐腰,他才敢硬著頭皮對爺爺嘻笑到底。
「你這小子,自小花樣特別多,別混淆視聽,如果婚事吹了,就不要來見我!」楊慶藩才不上他的當,以為哄哄自己就算了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楊仲昕笑著拉上門,自顧地走上樓。他不往紀芸宣的房間去,反而往陳冠倫的客房去。
「冠倫!小芸知不知道真相雜誌報導的事?」他一進門坐下就蹺著二郎腿問。
「應該不知道吧!這一家人只有俞志誠和梁啟元這兩人會看電視新聞,報紙是拿來包梨子用的,哪會去看八卦雜誌?」多幾撮這種人,他的節目還想做嗎?
「那你來這幾天,她有沒有談到我什麼?」他又問了個問題。
「沒有!」陳冠倫信口就答。
「連提都沒提?」他蹙著眉,眼中閃著不悅。
「嗯!她很忙的,白天幫忙採果子,晚上幫我錄節目,週末晚上還得到梨山的活動中心給山上的孩子輔導功課,你想她有閒暇得知你那些愛情遊戲嗎?」陳冠倫語帶諷刺地說。
「那就好!」楊仲昕寬心地脫下上衣躺在床上。
「不過,仲昕,我們十幾年的交情了,明知你不愛聽,可是有些話還是要說,紀小姐不是你的遊戲對手,她不想玩,你就別拉她下水,讓她全身而退好嗎?」
楊仲昕警覺地看著他。「怎麼?你想認真了嗎?她不是我的遊戲對手難道是你的?」
陳冠倫搖頭道:「十幾年的朋友當假的嗎?十幾年來我什麼時候動過你的人了?講這種話你昏頭啦!」順帶給他一拳。
「我沒昏頭,你喜歡的一直是文藝圈中有內涵、有特殊氣質的女人,小芸不是文藝圈中人,但她比圈中人更實在,更具樸質美,不是嗎?你能說不喜歡她嗎?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我未婚妻,你不會遲疑的是吧!」楊仲昕非常坦白地說。
「沒錯!但我沒有定下來的打算,就不會招惹她。」陳冠倫也坦誠地說。
「那麼做完這次的節目,你就不要再動她的主意了。」他有如君王似地宣告。
「我當然會有節制,不過還是要勸你,如果不是真心,放了她,她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陳冠倫勸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定下來?我不想定下來,大老遠跑到這山上受她的氣做什麼?自虐呀!」楊仲昕想到晚上紀芸宣看見他時,眼底的笑意立刻消失就有氣。
「她就那麼討厭我嗎?對只髒兮兮的小狗都肯和它說話,卻整晚擺臉色給我看!我什麼時候受過女人這種窩囊氣了?」他長長地吐了口氣,不平極了。
「做你朋友,實在不應該看笑話,可是瞧你吃癟的機會還是千載難逢呢!」陳冠倫推他一把,兩人嘻笑地鬧著。
紀麗秋在門外推了門進來。「兩位要不要吃消夜?」她眼光不知該擺哪兒,兩個大男人光著上身在床上扭打著,不是保守的良家婦女可以接受的。
「三姊!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呢?謝謝!」楊仲昕上前來接過消夜,一碗遞給陳冠倫,一碗自己喝著,連湯匙都省了。
「仲昕啊!我看你還是到小芸房裡睡好了。」紀麗秋不安地把眼光調開楊仲昕的肌理健碩的胸膛後,擠出這麼一句話。
然而這話一說出來,立刻嗆得兩個大男人差點喘不過氣來。「俞太太!紀小姐是你妹妹耶!」陳冠倫首先抗議道。
「是啊!所以我怎能讓妹婿和個大男人做出什麼事呢?」紀麗秋直率地說。
兩人先是一愣,而後是笑成一團。「三姊!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和冠倫正常得很!不會有你想的那回事的。」
「可你們剛才──」明明看見他們扭打成一片的。
「三姊!我和冠倫從十幾歲就這麼打打鬧鬧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又何必光著身子?」紀麗秋還是不信。
「姊夫難道不光著身子睡覺?」楊仲昕和陳家兄弟一向只穿睡褲睡覺的。
紀麗秋臉頓時更紅了,她自一進門臉就一路紅到底,若不是為了妹妹,她可能早就逃走了。
「不跟你說了,你還是去小芸房裡睡好了,小芸我找志誠抱到我房裡睡好了。」紀麗秋覺得不管怎麼樣,都應該堅持。
「嗄!這怎麼成?」楊仲昕這回更緊張了,連忙阻止。
「怎麼不成,小芸自小就跟我睡,叫你姊夫去工寮睡就好了!」紀麗秋說道。
楊仲昕先是鬆了口氣,繼而想到:「我是說怎麼可以讓姊夫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