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逃情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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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他打算入道觀做個清修道士,所以不談兒女之情,和他成婚的姊姊們都在一年之後,以無子為由,休了認做妹妹,再找合適的人家嫁了。」柳瑤卿好像單純地敘述一件與她無關的事。

  昭陽郡主覺得她似乎不明白,婚事父母作主就算數了,不管容成王承不承認,在世人的眼光中都是一樁有了名分的婚姻,如果她被休再嫁,很難不被非議的。

  「他把女子當什麼了?全不顧人家的清譽與名節。」昭陽郡主不悅地說。

  「在整件事上,反而只有表哥把為自己沖喜的女子當人看,其他人都沒考慮到女子是個人,不是工具也不是財物。」柳瑤卿笑說。

  從那盈盈笑意中,昭陽郡主看見了她受過的委屈與傷害,心中萬分不捨。

  「你本來不願嫁容成王嗎?」她輕聲而溫柔地問。

  「婚前我沒見過他,光聽他的事,就不喜歡他無情無義地出妻嫁妹。」

  「現在呢?」昭陽郡主眼中有簇心悸的光彩。

  「他是我的師父,教我醫術和處世的道理,他要我自己找個有情有義、自己喜歡的人相守終生。」

  「你找到了嗎?」昭陽群主屏息而問。

  柳瑤卿的臉瞬時染上了紅霞,羞赧的神態相當動人。

  「是誰呢?」

  如果不是柳瑤卿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她就會發現昭陽郡主眼中的著急。

  遲疑了好久,柳瑤卿才輕聲地說:「姊姊不可以笑我,也不可以說出去哦!」

  「嗯!」昭陽郡主的眼中有著愛憐。

  「我就是為了見那個人,才假冒表哥之名前來昭陽王府的。」她眼中儘是羞怯。

  昭陽郡主失控地笑出來了,「真的?你喜歡的人不會是──我王兄吧?」

  柳瑤卿的臉更紅了。

  「為什麼喜歡他?」昭陽郡主神色頓時開朗,眼中柔情更濃,口氣愉快地問。

  「表哥說喜歡一個人,可能表面上有很多理由,實際上是沒有理由的,往往一見面就感覺自己想要和這個人相守一生了。」她不曉得自己怎會講出這些話?這些話不應該在這裡講的,萬一傳到昭陽王那兒,不丟死人了。

  「你見過我王兄?他認得你嗎?」昭陽郡主神色又複雜了起來,盤算著可能性。

  「他一定不認得,那時候我扮成男裝,他在監牢中把我救出來,看都沒看一眼地就差人送我去客棧了。」柳瑤卿說得有些落寞。

  那時太擔心姊姊的傷了,不然一定會親自送你去客棧的。昭陽郡主在心中回答著。

  「他提過嗎?他怎麼說的?」柳瑤卿不安地問。

  「有些事他不會說的,小瑤,你知道王兄多少事呢?」昭陽郡主聲音低落著。

  「他深得皇上寵信,可是老和皇上唱反調;自幼流離在外,吃很多苦頭,所以生性孤傲冷漠;訪查各州縣專門肅清貪官污吏,深得民間百姓的愛戴;不畏權貴,寧死不屈;對芷頤姊姊你非常疼愛,除了公務只為你回京城。」她一臉地崇拜。

  柳瑤卿如數家珍地把昭陽王處理的案子說了一遍,她可是派專人偵探消息的。

  昭陽郡主滿意地點頭,「今天你堅持留下是想見他嗎?」

  「那倒不是。芷頤姊姊的病時好時壞,他又這麼忙,雖然府裡面有人照顧,但我不放心,當然也有點賭氣非得見到他的想法。你看我又任性了!」柳瑤卿不好意思地說,表哥告訢她歷盡滄桑的人,需要無盡的體貼來包容,她才努力改變自己。

  「你好可愛,連任性也可愛。」昭陽郡主將自己纖細的手指懸在半空中,離柳瑤卿的粉臉不到半寸,又無力地放下。

  「表哥說昭陽王故意避開我,是真的嗎?」柳瑤卿蹙著眉問。

  「朝廷冊封的昭陽王名叫藍止臻,你就稱他止臻好了,別昭陽王、昭陽王的叫,又見外、又刺耳。」昭陽郡主的眼中有著令人不解的火花。

  「芷珍?為什麼是女孩家的名字?」柳瑤卿不知不覺地笑了出來。

  昭陽郡主有著受傷的表情,「你想成哪兩字?是『止臻』止於至善的意思。」她把名字寫在柳瑤卿的手心上,「記好!」她合起柳瑤卿的掌心,眼裡有點霸氣又帶著期侍。

  那一瞬間,柳瑤卿的心竟跳漏了半拍。怎麼會呢?溫柔的芷頤姊姊為什麼會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初見昭陽王時的那種感覺呢?她困惑得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了?」發覺她的不安,昭陽郡主關心地問。

  「他是否刻意避我?」柳瑤卿不想正視自己的感覺,卻又不禁貪看她深情的眼。

  「沒有,他只是不方便見你。」昭陽郡主心中帶著歉意。

  「因為我和表哥的關係嗎?表哥說冷傲的昭陽王一定忌諱和他往來,怕被人視為他下一個妹婿的人選。」柳瑤卿臉色消沉。

  「回去告訴容成王,冷傲的昭陽王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請容成王不要自作聰明。還有不要開口閉口表哥說的,聽了很刺耳。」昭陽郡主居然生氣了。

  柳瑤卿嚇著了,那麼溫柔的芷頤姊姊突然生氣了,可是她生氣時好好看吶!怎麼辦?自己是不是有問題?為什麼今天一再地對芷頤姊姊胡思亂想?

  看著柳瑤卿驚慌的神色,昭陽郡主後悔極了。縱是她刁名在外,但終究是人們呵護嬌寵慣了,怎堪承受別人的疾言厲色?

  「我回去了!」柳瑤卿慌亂地站起身。

  「對不起!我的脾氣不好。」看她無助的樣子,昭陽群主一臉的心疼與自責。

  「不是這樣的,不是因為你生氣,而是……」柳瑤卿咬了一下唇,說不出口。

  再怎麼推心置腹,也不能說出自己的胡思亂想,可怕的是她真的有說出來的衝動。柳瑤卿告辭後,二話不說地衝出去了。

  藍止臻忍著毒發的痛苦,而他的心比身子更疼,若不是為了姊姊,他可以用本來面目見心上人的,而現在也不必擔心她安全回去了沒?是否一回去就找她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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