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逃情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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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想到杜君衡,藍止臻是既妒又羨的,她一定什麼話都會告訴他的,她應該什麼話都告訴自己的。有話為什麼不告訴喜歡的人?只要她說出來,就決定告訴她真相了。

  房門外敲門聲傳來,隨著進來了一個昂藏七尺的偉岸男子。

  「怎麼樣?回去了嗎?」

  「嗯!」藍宇青臉上佈滿歷劫歸來的解脫感。

  「這麼久才回來,存心急死我啊?」藍止臻不悅地說。

  「誰教你喜歡個刁蠻郡主?居然跑去青樓,真不知她在想什麼?」藍宇青受托暗中護送柳瑤卿,沒料到她居然買了男裝,到客棧換一換就往青樓去了。

  「她去青樓做什麼?」藍止臻俊眉微挑。

  「莫名其妙地點個紅歌妓,看人家一眼就跑了,之後又到酒樓喝個爛醉,鬧得整個酒樓生意做不成,後來被容成王帶回去了。外面所有人都同情那個容成王,如果你想多活幾年,這個刁蠻郡主你千萬別招惹。」藍宇青以兄長的情誼告誡道。

  對待這個上天為了懲罰人們,派到人間行瘟的瘟神,藍宇青準會請個德高望重的道長行一場除瘟大醮,戒慎恐懼地把她送走,以保平安。

  然而這個自幼在深宮受苦的昭陽王,實在不堪再受虐,偏他就犯賤地願受折磨,瞧那一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壯志豪情,顯然是過不得好日子。

  悲哀啊!昭陽王他人生的曙光才嶄露,眼看就要被個小魔女遮蔽了,還一臉陶醉。

  「你想她喜歡我甚於她表哥嗎?」藍止臻不是味道地問。

  藍宇青真想打醒他,命都被害得奄奄一息了,還吃哪門子的飛醋?

  「該爭風吃醋的人不發作,不該吃醋的人卻猛搶醋罈子,真受不了你們姊弟!」怪只怪自己命苦,注定得受這對怪姊弟支使,誰讓他連姓都是藍家給的。

  「姊姊呢?好點了沒?」藍止臻提到姊姊臉上顯出一股擔心。

  「要不是存心躲你那個神醫姊夫,早該好了。你不想想辦法嗎?芷頤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什麼都不記得,就只知道要躲他,都怪娘當年做得太絕了。」

  先前藍宇青和藍芷頤一回到門口,她一聽杜君衡在,立刻掉頭就走。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這樣做?若不是為了姊姊,打死我也不會再穿女裝的。」

  「說得多好聽,你不是為了想親近心上人?」藍宇青取笑道。

  「那又何必大費周章?上門提親不就好了?」確定了柳瑤卿的心,他就沒這麼多顧慮了。

  「不知道是誰為了佳人出嫁而鬱悶得病的?也不知道是誰成天為難是不是該和自己的姊夫搶女人的?」他真會被這對姊弟笑死了,一個神經兮兮地躲著自己不復記憶的丈夫,另一個則是成天自責自己想著姊夫的繼室。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藍宇青只知道藍止臻為試探姊夫而易裝。

  「再給姊姊一點時間。」藍止臻是有計畫的。

  第四章

  往後的幾次,柳瑤卿都沒再跟杜君衡到昭陽王府,杜君衡問了好久,才問出所以然,他無奈地搖頭,看來這小妮子是碰上對手了,他倒是要看看對方存什麼心?

  「小瑤近來可好?」藍止臻忍不住開口先問。

  「病了。」

  「什麼病?」藍止臻掩藏不住內心的焦急。

  杜君衡早花了些工夫打聽昭陽王府的事,現在更確定了,他是可信賴的正直男子,只是性子孤僻、待人忽冷忽熱,但這一點小瑤不會吃虧的。

  「她有斷袖之癖,成天對她的芷頤姊姊胡思亂想,她得了瘋病。」他正色地看著藍止臻。

  藍止臻也同樣打量著他,兩個人都考量著眼前這男人,值不值得交付自己珍愛的手足。

  對藍止臻而言姊姊比他生命更重要,而這個以出妻聞名的神醫,聽說自幼在道觀長大,一心想成為清修道士,雖然從小瑤那裡知道他忘不了他小時候娶的小新娘,可是怎麼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借口?

  「王爺,為什麼不直接讓小瑤知道你的身份?她雖然孩子氣重,可是識大體的。」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一直假扮妹妹,於是坦白地挑開話題。

  「叫我止臻吧!我掛意你們的婚姻關係,我做不出拆散別人姻緣的事,所以我得確定小瑤對你以及你對小瑤沒有感情。」藍止臻也是一臉的坦白。

  「不在意別人說你意圖攀附?」杜君衡怕他過於心高氣傲,會傷了小瑤。

  「我需要攀附嗎?」他的信心是出於對自己的掌握,而非爵高寵厚的憑恃。

  聽到這話,杜君衡放心了,這樣的人即使沒有權勢,也會活得頂天立地。

  「給你半年的時間,雖然長年的積毒要根治有點麻煩,可是只要半年內不損真氣,應該好得了的。可以配合嗎?要娶小瑤的人沒有好的脾氣和身子骨不行,你脾氣夠好,但身子太差。」他語氣中有著輕鬆也帶著同情。

  「你也是脾氣夠好,身子太差?」藍止臻不動聲色地套他的話。

  這問題讓杜君衡陷入沉思,也許覺得對方投緣,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自幼在道觀,喜歡清淨的修行生活,但是師父說我沒有出家的緣。起初我以為師父是在考驗我,誰知道十三歲時家裡把我接回去了,然後我生了重病,家裡為了沖喜替我娶了小新娘,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真的沒有出家的緣。」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把已過門的妻子嫁出去呢?」藍止臻本以為他不放棄出家的想法,才把妻子一個個嫁出去的。

  「我認定不能出家,惟一的原因就是芷兒,我的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七歲就死的芷兒。」杜君衡沒和外人提過自己給六歲小新娘取的名字。

  「為什麼?」

  「我答應過她難過的時候,可以想我。一個斷絕塵緣的道士,不但自己不能牽掛別人,也不能讓別人牽掛自己,因別人的牽掛會干擾自己的識神,這樣是修不成道的。」杜君衡想到了離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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