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隆隆有如黃河之冰天上來的氣勢,讓柳艷忙不疊的放下司徒玉,以便摀住自己的耳朵。
天哪,好難聽的哭聲!
任烜連忙將司徒玉拉到懷中安撫。
「玉兒,別哭了。」他拍拍司徒玉的頭,抹掉他的淚水。「她是我二娘,沒有惡意的。」司徒玉的以身相救,讓他心裡著實感動。
「可是……嗚……」剛剛她還拿刀子要砍師父,他一想起來就覺得恐怖,整個人埋進任烜的懷裡緊緊抱住他。
在一旁的柳艷見兩人如此親密,忍不住放下摀住耳朵的手狐疑問道:「阿烜,這個娃兒和你是什麼關係?」
若自己剛才沒有聽錯,這小鬼……是任烜的徒兒?
第九章
剛才司徒玉驚天動地的哭聲已引來一群人的圍觀了。
離後花園最近的任赫與荀雲先趕到。
「娘,發生什麼事?啊--」
任赫指著任烜,吃驚到說不出話。那件衣服的樣式,不就是剛才在廚房看到的那人穿的嗎?難怪他覺得眼熟,原來是…久不見的大哥!
那麼,這代表的意思是……大哥他看到了……任赫一張俊臉登時漲得通紅。這麼久沒見,兄弟竟是重逢在他與荀雲的熱吻中!
荀雲也頗感興味的挑挑眉。「娘,妳手裡拿的是什麼?」是紅纓刀沒錯吧?若他沒記錯,爹是不准娘耍刀弄劍的,不是嗎?
任烜看了荀雲一眼,認出他是自己剛才經過廚房時,不小心撞見正與任赫擁吻的男子,若是任府的人都接納他們的關係了,那自己與司徒玉的事倒也好辦。
柳艷一聽見荀雲的提醒,忙不疊的將刀往任烜身上塞,打算嫁禍給任烜,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艷兒!妳手上拿的是什麼?」
任耕樵一走到園子中,不只見到久違的大兒子任烜,竟還看見柳艷正拿著紅纓刀往他身上塞;任耕樵皺起眉頭,嚴厲的瞪著她。
柳艷心虛的一笑,硬是將手上的刀子往任烜那裡塞。「老爺,是阿烜他……」縱使東窗事發,但能混過去就盡量混吧!
任烜只得無辜的捧著紅纓刀。「爹,好久不見了。」他瞥了二娘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自己為她扛下禍事,可別再刁難他了。
任耕樵瞪了乾笑著的柳艷一眼,還要訓斥,就聽見另一個聲音響起--
「哎呀,這兒可真熱鬧!」是齊婉也來了。
任府一家人,在此總算是正式團圓。
「娘。」任烜衝著齊婉一笑。「您好嗎?」
沒想到竟在此見著多月不見的兒子,齊婉非常高興,她朝任烜招招手。「阿烜,過來讓娘看看。」
任烜依言上前,司徒玉也亦步亦趨的跟著。
齊婉只顧端詳自己的寶貝兒子,並沒注意到司徒玉,倒是任耕樵先發現了他。
「阿烜,他是誰?」他指指跟前的司徒玉。
「他是我徒兒司徒玉……」任烜語氣一頓,下定決心後又開口。「正確來說,是我所愛的人。」
四週一片靜默。
所有人都睜大眼,張著嘴巴說不出半個字來。
第一個回過神來的,是齊婉。
她壓下心頭的訝然,蹲下身衝著司徒玉溫柔一笑。「好可愛的娃兒啊,你今年幾歲啦?」
司徒玉乖乖答道:「十五。」師父的娘看來好慈祥、好溫柔哪!他朝齊婉天真一笑,一張小臉頓時變得更是可愛又純真。
柳艷忍不住也湊近細瞧。「真的是很可愛。」剛才只見他哭喪著臉,但現在這一笑可就變得漂亮了,她忍不住伸手在司徒玉軟嫩的臉上輕捏一把,「瞧這臉蛋兒白嫩嫩的,好像包子一樣呢!」
司徒玉聞言,小臉立時一垮,任烜也忍不住偷笑出聲,但隨即招來司徒玉哀怨的白眼。
柳艷不知道自己的評語一針見血,她拍拍司徒玉的頭,原本凶巴巴的臉此時已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畢竟母愛是天性,任府已經好久沒有小孩子的笑聲了,現在突然出現一個長相這般討喜可愛的娃兒,誰見了都想疼疼他的。
她又問:「你拜阿烜為師?」
司徒玉點點頭,兀自沈浸在人人都覺得他長得像粒包子的悲哀中。
「任烜那小子的武功都是我教的,要不要二娘指點你一下?」她對教授武功這件事可是非常有興趣,如此才能名正言順的拿著她的寶貝紅纓刀而不會被任耕樵責罵。
司徒玉沮喪的小臉重現光明,他開心的綻出一笑。
「真的可以嗎?」如果由這位二娘來教自己,那麼……嘿嘿,自己一定能打贏師父的!
柳艷沉吟了一下。「依我們的規矩,若要另拜一位師父,可得先經原本的師父同意。」她瞥向任烜。
不待司徒玉問出口,任烜便無所謂的聳肩笑道:「我沒意見。」
他當然知道司徒玉心中打的算盤是什麼。行!他任烜可是隨時恭候司徒玉的挑戰,準備好要接招了。
任赫與苟雲也走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任赫好奇的盯著這位「小嫂子」瞧著。
「司徒玉。」司徒玉也覺好奇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大概是瞧出司徒玉眼中的疑惑,苟雲也開口了:「他叫任赫,是你師父的弟弟,至於我嘛,我叫苟雲,是他丈夫……」
話甫說完,苟雲就吃了記拐子。
司徒玉烏溜溜的眼晴睜得更大了,直瞧著面貌與任烜有些相似的任赫。這就是師父他弟弟啊!旁邊那個人說是他丈夫,那他們不就是……
原來這世上有這樣關係的人,也是不少的。他為這個發現開心的笑出來。
這一笑,連任赫也忍不住伸手捏捏司徒玉的臉。這位小嫂子笑起來真的很討人喜歡啊!
眾人圍繞在司徒玉旁邊笑鬧著,只見任耕樵不發一言的掉頭走向大廳。
任烜抬起頭望著任耕樵的背影,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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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坐在任府大廳桌前,大家一起為任耕機五十五歲壽辰慶賀。
不過,這個壽星似乎不太歡快的繃著臉。兩個寶貝兒子帶了另一半回來,本該高興的一件事卻因性別問題而讓他彷彿被澆了盆冷水,心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