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浪漫哦!」依依抱住孟純,隨著她哭哭笑笑。
「愛情常讓人變得偉大。」盈心撫撫自己微凸的小腹,小傢伙在裡面,也曉得父母的愛情成就不易吧!
「愛情……對啊,是愛情……」俐瑤點頭又搖頭,她不敢界定自己的愛情在哪裡,和余邦?
朋友就好、當朋友就很好了,搖頭,她搖去自己未成形的想法。
「那麼特殊的愛情,我們應該給它一個特殊婚禮。」話說完,俐瑤咯咯笑起,惡作劇的心情開始醞釀。
「你們不要太狠,他很可憐的。」還沒想到怎麼送給拓拔淵一個難忘、特殊婚禮,孟純已經心疼起夫婿了。
「可憐?你是指那個南極凍原?」俐瑤見過拓拔淵一面,光那一面就讓她印象深刻、永世不忘。
「凍原?俐瑤,你形容得真好,沒錯、沒錯那個人簡直就是大冰庫,媲美千年瓦上霜,可以拿來做藥,治治祝英台的心病。」依依附和。
「不要這麼說,雖然我們都是別人家的養女,但比起我們,拓拔淵更辛苦,他的父母親是毒蟲,根本不顧他和妹妹的死活,童年時期他常帶著妹妹在餐廳垃圾桶裡翻殘羹吃,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就要負擔起照顧妹妹的責任。」
孟純的說辭吸引了俐瑤的全心注意。這個千年不化的寒冰,童年背景和她很像呢!基於同理心,她應該對他好一點。
「有一次,他父母吸毒,妹妹喊肚子餓,這對不像話的父母居然餵他妹妹吃毒品,結果……」
越聽越心驚,熟悉的場景讓俐瑤不由自主地把話接下去--
「結果妹妹送進醫院,母親毒癮發作過世,父親被關進牢裡?」
「俐瑤,你怎麼知道?這篇社會新聞在當時鬧得很大,是不是?」盈心忘記,就算新聞鬧得再大,那時候的俐瑤也不可能大到讀得懂報紙。
「你是不是看過這幾年,拓拔淵陸續在台灣報紙刊登的尋親啟示?」孟純問。
可是,啟示上有寫這麼清楚嗎?
說到啟事,實在讓人沮喪,一群自稱是「妹妹」的女人上門認親,結果一個也不是,她們想的、貪的,全是拓拔淵的財富和權勢。
「你說拓拔淵……」俐瑤話說一半,猛地住口,她怎沒想到過……
拓拔淵?阿淵?說不定是同一個人?
瞬地,俐瑤呼吸緊促,心律不整,原以為尋親之旅已經結束,她不可能再找到她的阿淵哥哥……難道奇跡會發生?
淚水被地心引力吸走兩顆,接下來的一串串全向地殼中心投降。
「拓拔淵怎樣?」俐瑤異樣表情引起在場養女們的注意。「他找到妹妹了嗎?」
「當然沒有,不過,我們不會放棄希望,台灣就這麼大,一片一片翻、一個一個找,就算找到七老八十,也要把妹妹找到。」
「哪有那麼容易,妹妹沒有登記戶口,到育幼院裡,人家隨便給她填個姓名,害妹妹一直以為自己姓周,到處尋找一個叫周X淵或周淵X的親生哥哥。」
「你的意思是說……你就是、是……」依依恍然大悟,指著俐瑤說不出話。
「拓拔淵耳後有沒有一個疤?左耳還是右耳我忘記了,我只記得我們在垃圾桶翻東西吃的時候,一條大狗眺出來咬住哥,他流很多血,我嚇壞了……」
「是左耳。」孟純不敢置信地望著俐瑤,下一秒鐘,她衝到她面前緊緊抱住她。
「怎麼可能?竟然是你……不、不,我還要再確認清楚,別讓他再空歡喜一場。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
「有,但不多。我記得,我常常餓得睡不著覺,哥常會把我抱在膝蓋上哄;有時候運氣不好,找不到吃的,他會帶我走過幾條街,到一戶人家的籬牆下。」
「那家是善心人十,會分送食物給你們兄妹?」盈心問。
接口的是孟純,不是俐瑤,這一段「曾經」她聽過。「不是,是那一家的夜來香開花,他們坐在牆外,閉起眼睛聞著花香,假裝自己在吃糖。」
「真可憐……」摟住俐瑤肩膀,盈心總覺得自己不幸運,聽見他們的童年,她想,上帝習慣用自己的方式為人鋪排命運。
「對了,哥找到-個人家不要的舊娃娃送給我,是布做的,眼睛掉了,哥幫娃娃洗得好乾淨,還向商店老闆借了原子筆畫眼睛,從此,娃娃變成我最要好的朋友,可惜娃娃弄掉了,住進育幼院前幾天,沒有娃娃、沒有哥,我根本睡不著。」
「娃娃沒有掉,在拓拔淵的書房。是你!不會有錯了,你是他想了幾十年的妹妹,你跑到哪裡去了?他在台灣找了你十幾年。」為著他的心傷過往,暗地裡,孟純掉了不少眼淚。
「我不在台灣,我跟養父母移民到美國。」
「難怪,他真的很想你,他找你不遺餘力。」孟純拉住她的手說。
「走,我們馬上去找哥好不好?」俐瑤迫不及待。
「等等,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依依止住眾人欲離身影。
「什麼主意?」
「我們在婚禮上送新郎一個妹妹作賀禮,好不好?」
依依的提議得到大家的雙手贊成。
「要怎麼做?」孟純問。
「首先,我們先去做DNA比對,大家都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他被騙了無數次,你隨口說俐瑤是他妹妹,他不見得會相信,所以最好有科學證據。孟純,你隨便編個藉門帶那個冰塊去抽血。」
「什麼借口?」孟純想不出來。
「就說婚前健康檢查好了。」盈心說。
一個特殊的婚禮即將形成,想看好戲的人,準備好小板凳,廟口集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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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淵被俐瑤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若不是看在自己搶了孟余邦的妻子,而她又是孟余邦的秘書份上,他會不吝嗇讓拳頭出擊。
雖說拳頭太久不用,不至於產生氧化現象,但蠢蠢欲動的麻癢感也讓人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