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耀人發出噴聲,連連搖頭。「老大,你也太冷血了吧,泯柔是你的未婚妻,她被人綁架了,你還坐得住……」
龍耀炙撇了撇唇。「我們還沒訂婚。」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綁架了徐泯柔?難道一點也不懼怕南方會館與徐派的勢力……」
龍耀人故意大大歎了口氣。「好歹她即將成為你的未婚妻,衝著這點,你就不能對她不聞不問,太傷人家小妹妹的自尊心了吧!」 龍耀炙韻面孔浮;上一抹譏誚的表情,不痛不癢地說:「保護她不在我的責任範圍之內,她不是三歲小孩,該學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該死!那丫頭就不能安分一點嗎?到處招蜂引蝶,莫怪成為歹徒下手的目標……
「難道你不怕她被劫色——」白龍比了個撕裂衣衫的動作,配上他臉部扭曲的表情,夠聳動的了。
「劫色?」龍耀炙面色一凜,天殺的!哪個混球敢碰他的人一根寒毛,他絕對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是呀,劫色。」龍耀人輕描淡寫地說。「劫色的童思就是說,她會被別的男人佔有身體,奪取貞操,那個男人可能是個色迷迷的槽老頭,也可能是個猥瑣的小耄三……」 「龍耀炙!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不甘的、憤怒的、失望的聲音彙集而成一股腔訴,徐抿柔衝了進來。她瞪著龍耀炙,就像他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咦?未來的大嫂?你不是被綁架了嗎?」龍耀人稀奇地挑了挑眉毛。
「重點不在於我有沒有被綁架,重點在他——」徐民柔惡狠狠地指著龍耀炙。「我出事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白龍,你說!他是不是世界上最冷血、最無情、最邪惡、最卑鄙、最無恥、最變態的男人?」
「罵夠了嗎?」龍耀炙格開她那微小的指頭。「聽好,徐泯柔,別在我面前玩三歲小孩的把戲,我沒空陪你捉迷藏。」 她揚起下巴,眼裡儘是不馴。「那麼董姬呢?想必你很有空陪她捉迷藏嘍!」見鬼!她的語氣幹麼活像個吃醋的老婆,她根本就不在乎龍耀炙的,又怎麼會跟什麼詼死的董姬吃什麼鬼醋。
龍耀炙拋給徐泯柔一個嘲弄有眼神。「你憑哪一點跟董姬比?難道你以為你對我也有同樣的吸引力?」
她輕啐一聲,「我為什麼要跟她比!她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但是……哦,她卻嫉妒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龍耀炙聲量依舊地吼:「閉嘴,徐泯柔!你才是一個沒有修養,沒有品德,沒有學識和見識的女人!」 她生氣地瞪著他,可惡!居然為了董雅煙而把她損得一無是處。「因為我不會在床上取悅你嗎?」
話一出口她才驀然吃驚,這什麼話?她好像個深閨怨婦哦。
他拍著公文夾,惱怒地咬著牙根。「是的,你是不會取悅我,因為你沒有取悅我的機會!」
在一旁涼涼看戲的龍耀人不禁莞爾,這兩個大人叫罵起來的方式還真是如出一轍,都像小孩一樣耍賴。
「嚷!我說——」龍耀人清丁清喉嚨,把聲音拉得惹長。「大哥、大嫂,兩位還是坐下來好好談吧,這樣站著吵很容易傷身體的。」
這是什麼理論?
「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出去了!」龍耀炙對著淨會看熱鬧的弟弟吼。 白龍一派瀟灑地往大門走去。「也好,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那麼我先走了,兩位自己保重。」
「不!我走!」徐泯柔一把攔下前腳已出黑門的龍耀人。「我才不想留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會侮辱我的人格和靈魂!」
「南方會館會侮辱你?」龍耀炙簡直要噴火了。
「你說清楚!」他伸手想捉回那顆小腦袋。
「算了,老大!」龍耀人摀住嘴打了個呵欠。「我們有泱泱風度的男子漢,別和她們小女人一般計較。」
龍家老大哼了哼。「她也不配我跟她計較。」這丫頭沒事找事,竟騙他什麼讓人綁架,讓他罵兩句也是應該的,難道她不知道現在社會綁架手段多殘酷嗎?這樣詛咒她自己,直是…… 龍耀人那張英俊又促狹的面孔閒閒地說:「你們就快訂婚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不太妥當吧。」說「相處方式」是客氣了,那分明是「對峙方式」嘛。
龍耀炙的眼中閃過一絲彆扭。「別把這種責任往我身上推,婚事不是我訂下的。」
徐泯柔會允婚,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三年前,那姓徐的小丫頭才十六歲,當他老爸一時興起到徐到講親時,沒想到她連考慮都沒考慮就一口答應了。
那丫頭不是也恨他恨得牙癢癢的嗎?每次一見面,他們總像瘋狗似的互咬,這種情形即使年歲增長也沒啥改變,他們碰面的狀況還是一樣幼稚、可笑,不知所為何來。 「就算婚事不是你訂的,你也該尊重死去的老爸嘛,難得他這麼喜歡泯柔。」
龍耀炙不悅地說:「那傢伙油嘴滑舌,只會對老爸甜言蜜語,根本一點真心也沒有。」
「可是老爸生前把她當第三個女兒看待……」
龍耀人一個傻眼,不碰她?這麼說來,黑龍是打算讓人家小姑娘守活寡嘍?
哇,這個報復太殘忍了。
夜晚的「雅煙山莊」是一片燈火通明,室內流瀉著輕柔的音樂,傭人們來來去去,正在為主人打點豐盛精緻的晚餐,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而令人愉悅。 坐在梳妝台前,董雅煙打量著鏡中的自己,姣好的唇際泛起笑意。
她特意妝扮過了,一襲低胸無袖窄腰的銀色曳地長裙使她性感動人,長髮嫵媚地披在肩後,前頸到乳溝的那一片如癡脂的肌膚白皙光滑。她保養得很好,歲月完全沒有在她身上烙下痕跡。
就是這樣的雅致、性感,讓男人愛不釋手。
王管家輕叩房門,規矩地報告道:「小姐,龍先生三分鐘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