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耀炙待她是相當客氣的,來之前總會命程桀先打電話過來。他尊重她交朋友的自由,即使她屋裡出現別的男性,他也不會多言半句。 過了一會兒,她輕盈地起身,未到樓梯處就聽到龍耀炙的聲音。顯然他今天的心情不是太好,他在嫌廚子的綠豆湯沒有熬爛哩。
「耀炙!」董雅煙走到豢養她的男人面前,纖手滑遭炮的臂彎中。「怎麼?不合胃口嗎?」
龍耀炙皺起眉宇,隨手把瓷碗擱在一旁女傭端著的毛盤上。「看來雅煙山莊得換個廚於了。」
董雅煙笑了笑,這種話他已經講過很多次了,但是從沒當真過;而她知道,每當黑龍發廚子脾氣時,必然是他情緒惡劣的時候。
「嘗嘗冰糖燕窩好嗎?」她柔亮地、討好地問。
「不必了。」龍耀炙煩躁地揮揮手,早上被那個丫頭一氣,現在就算吃龍肉也沒滋味。 她堆了一臉的笑,揚起睫毛來。「那麼,我們開飯好嗎?你應該餓了吧。」
「開一瓶伏特加。」他對女傭吩咐,今天他需要喝一點酒,以忘掉徐泯柔那張討厭的魔女臉孔,否則晚上準定失眠。
董雅煙笑了笑。「要我陪你喝酒嗎?」
看來他今天心情真的欠佳,大概是南方會館裡又有什麼煩人的事了吧?江湖風雲,不是她這一介弱女子管得了的。不過,她可以盡量使黑龍開心,這裡是他為她築的香巢,她就有義務取悅他。
入座後,王管家取了酒來,才剛在玻璃杯裡注滿酒,龍耀炙一下子就干了第一杯。 他扯扯嘴角。「雅煙,我看世界上最溫柔的女人就是你。」那丫頭還妄想跟董雅煙比,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
董雅煙一怔,有點意外龍耀炙會這麼直截了當地讚美她,難道是她今天特別美,特別誘人嗎?或者,是他今天特別……「想要」?
「比我溫柔的女人有很多。」她在心中歎息一聲,就算她再溫柔,也網不到他這尾暴躁黑龍的心呵。
「今天黑門來了個討厭的傢伙。」他忽而轉了話題,提到徐泯柔他就恨得牙癢癢的,但若不能一吐為快,他又很不甘心。
她蹙起秀眉。「是仇家嗎?」該不會是什麼大麻煩吧,她聽聞最近日本黑道非常猖狂;大有要併吞台灣黑道之勢。 龍耀炙沒好氣地說:「是徐家的丫頭!」說仇家也對,這丫頭和他的仇家差不多,都是來找他麻煩的。
董雅煙笑了。「你是說徐泯柔,你的未婚妻?」
她知道這個名字,自從兩年前認識龍耀炙之後,她就經常可以從他口中聽到「徐泯柔」三個宇。
不過他提到徐泯柔的時候都沒有好事,總是咬牙切齒的,活像跟人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但偏偏,這個令黑龍咬牙切齒的少女——是他的未婚妻。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還沒訂婚。」
董雅煙緩緩拉開個淺淺的笑容。「但是你們下個月十六號就要訂婚了。」 龍耀炙瞪著她,粗聲地問:「你怎麼也知道?」是哪一個白癡到處去昭告天下了?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認為自己沒立場關切這件事,所以一直當作不知道。
「大家是誰?誰又是大家?」他問得很火。
董雅煙溫柔地迎視他的目光。「就是你可以想像到的任何一個人,連跟你沒有什麼關係的路人都可能知道,只因為你是南方會館的幫主。」
龍耀炙斂起深眉+臉色一變,不說話了。
餐後,他們在董雅煙房中的陽台外喝咖啡,滿天星斗下,他將她摟在懷中坐著,明明軟玉在抱,但是他腦海裡卻不知道怎麼搞的,還是閃過那個小鬼發育不良的身影。
撫摸著她的長髮;他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她十四歲那一年在我們家游完泳,只披著一條浴巾就走出來,我剛好經過,偏巧一陣風吹掉她的浴巾,結果她卻硬說我是大色狼,就此和我結下樑子。」在黑龍的懷裡,董雅煙微笑,點頭,不時輕嚷一口咖啡。
其實這個小插曲她已經聽過很多遭了,每回徐泯柔又和他扛上時,他心情欠佳,就會拿出來說一遍。
難道黑龍沒發現嗎?他經常掛在嘴邊的討厭魔女,他應該是在乎的,否則他不會常常提到關於「那丫頭」的事情。
或許,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今天她居然叫人冒充我的屬下到黑門來,謊報她被綁架的消息,她以為我會為她著急,哈!」那聲「哈」有著重重的不屑和鄙夷之意。
董雅煙展現她慣有的優雅和風度,微微一笑。「那麼,你著急嗎?」他當時該是著急的,而且非常著急,否則他今天的心情不會惡劣成這樣,他在氣徐泯柔拿自己的生命來跟他開玩笑。
龍耀奉挑挑眉。「我為什麼要替她著急?」最好她,被綁到沙特阿拉伯去當奴隸兼賣石油,永遠不要再回來。
「可是你在生氣。」她點出了事實,她想,如果是她被綁架,黑龍恐怕都還沒現在一半擔心吧。
「我是氣她的無聊。」他馬上為自己辯白,哈,誰會在乎那個丑不拉機又發育不良的小鬼。
董雅煙還是笑。「至少她引起你的注意了。」
「這種注意還是免了吧。」龍耀炙冷漠地說。「她在我眼中永遠只是個長不大的小妹妹,耀淇都比她成熟。要當我的妻子,溫我的床,她沒有資格。」
「那麼我呢?我是否有資格溫你的床?」輕語問著,她的手纏上了龍耀炙的頸子,用尖尖的指甲刮搔著他的皮膚,開始挑逗他。
美人在抱,他本能地反應著她,低頭尋找她的嘴唇,吻住了那兩片柔軟的唇瓣,輕舔深入,輾轉熱吻。
「耀炙!」她動了動身子,輕吟著。
女人嬌美的聲音又讓他想起那個粗魯的小鬼,龍耀炙一個皺眉,立即把徐泯柔的影子趕跑。見鬼!這種溫存的時刻想那個煞風景的東西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