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如果一個女人對於自己失去寶貴的貞操表示得無所謂,代表什麼?"
他瞭解不正經的女人,她們可以為了錢、為了利出賣自己;但是他不瞭解正經的女人,她們奉獻出珍貴的貞潔,又是為了什麼?
泯柔一派理所當然地說:"很簡單呀,那她一定愛這個男人。"
龍耀人皺起眉。"不會吧!"
他太懷疑了,齊茵會愛他嗎?他們之間發展的速度太快了,連培養感情的基因都沒有,何來感情之說?
"怎麼不會?"泯柔一副頗有學問的樣子說。"如果她不愛這個男人,肯定會為了失去清白痛哭流涕,如果她愛這個男人,那麼讓他佔有也無所謂,說不定還很高興哩!"
"沒有一種情況是她不愛這個男人,又對失去貞操無所謂的嗎?"他不死心地又問。
"沒有!"泯柔搖頭,她想了想,忽地又眼睛一亮道:"對了,除非她想糟蹋自己!"
龍耀人挑起眉——很嚴重地挑起眉。
這是什麼話?跟他上床叫"被糟蹋"嗎?他怎麼覺得他這個小嫂子越看越沒有人緣了哩?
"好吧,我還是接受你第一種說法,她是因為太愛我了,所以被我佔有也無所謂。"
可是要他說服自己說齊茵很愛他,那也太假了吧?她有哪一點跡象像愛著他的樣子?
他一向風流,卻無法把齊茵當成一個隨便與他上床的對象。
泯柔笑吟吟地看著他,邪惡地問:"別瞞我了,龍二少,說吧,你是不是毀了哪家千金的清白呀?"
龍耀人點點頭說:"我是毀了一位千金的清白,而且我也沒打算瞞你,我雞婆的小嫂子!"
當然,他換得了泯柔一個大大的白眼。
※ ※ ※
齊茵奔進辦公室時,恰好來得及打八點半的卡。
其實老編根本不在乎她有沒有打卡,那座打卡鐘是為內勤行政人員而設的,至於她,根本不在打卡鐘的約束範圍之內,倒是她自己喜歡打卡,所以每次都搶著要打。
"稀奇!茵茵,你今天怎麼會這麼晚?"崔姊盯著她看,畢竟薑是老的辣,她發覺這個平時總神采奕奕的小妮子,今天有點怪怪的,好像精神恍惚似的。
"睡過頭了。"齊茵含糊地說,拉開自己的辦公椅。
"我知道!茵茵姊準是昨天又趕稿趕到半夜了,所以早上起不來。"總機小穎心無城府地說。
"那麼,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發生了件重大新聞?"杜雷忽然走過來,把手撐在她桌面上。
齊茵被嚇了一跳。"什麼?"
杜雷笑了。"怎麼搞的?平常也不見你膽子這麼小。"
齊茵掩飾性的擠出一抹笑容。"我昨天沒睡好。"她確實沒睡好,整夜被龍耀人摟在懷中,睡得舒服才怪。
杜雷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大哥式地說:"精神不好就去泡杯咖啡喝,別頹廢了。"
"可惜茵茵的義工今天不在,否則一定馬上奉上濃咖啡一杯,以及營養早餐一份!"朱麗調侃地說。
小李今天被派到南部去攝影,所以不在。
"也好,我去沖杯咖啡。"齊茵連忙拐進茶水間。
到了茶水間,她總算可以暫時先鬆口氣,頭腦還沒恢復運作,平時跑新聞的機智性完全不見了。
她為什麼會跟龍耀人上床?難道真的只是酒後亂性?
捫心自問,昨晚在他懷中時,她明明知道他是誰,當他進人她體內,她一點都沒有推拒,這是為什麼?
她不可能和龍耀人有感情,除了他是龍門的人這點之外,她甚至對他一點瞭解都沒有。她心亂如麻地蹙起眉心,他的熱吻、他的撫摸還歷歷在目,他在她身上造成的悸動和震顫,那歡愉的感覺‥
她在杯裡放咖啡粉、奶枯,加糖,然後被動地把咖啡杯置於飲水機下,按下熱水鍵。
驀地,她痛得驚跳了起來,熱水沒倒入咖啡杯內,反而燙傷了她的手背,皮膚立即泛起一陣紅。
該死!她在想些什麼?
齊茵連忙把手背放到水龍頭下衝冷水,冷水的沖刷稍稍減輕了她的痛楚,但心頭依然一片混亂。
雖然過去在大學時代也曾交過男朋友,但都只屬於純純的愛,她從不輕易交出自己,她要把最美好的,留給她未來的丈夫或是她最心愛的人。然而昨晚一切都脫軌了,原本龍耀人只是陪她去找雙性人的資料,到最後卻上了她的床!
他會不會以為她是很隨便的女孩?
哎,一定會,有哪個男人會珍惜輕易到手的女人?更何況他們交情那麼淺,卻發展到肉體關係,這不啻是個天方夜譚,隨便她告訴誰,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龍耀人是黑道中人,他過去、現在、未來有許多女人都是在所難免,而那些女人肯定都十分嬌燒風騷,哪裡是她區區一個小記者比得上?光是身材,她們就比她好上千倍、萬倍了。
他一定偷偷在嫌棄她的技巧生澀吧,他不會有真感情的,她對於他,不過是一夜風流罷了,哪會有什麼記憶?
她不能讓自己陷進去,也必須加深這個信念‥
"茵茵,你怎麼沖杯咖啡沖這麼久?"朱麗走了進來。"崔姊不放心,叫我來看看你。"
她對朱麗笑了笑。"不小心燙到了。"
"你真是的!沒事吧?"朱麗關心地說:"老編找你,不知道有什麼事,你快到他的辦公室去吧,我替你把咖啡端回去。"
"謝啦!"齊茵連忙走到老編辦公室去。
老編何添新看到她,立即垮下一張臉。"茵茵,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期雜誌的銷善量,居然只差零點五個百分點就讓敵社給趕過去。"
齊茵揚眉。"哦?"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這個星期你絕對要寫出一篇精彩絕倫、引人入勝的報導來!務求替我扳回面子!"何添新像個小孩子似的要求她。
齊茵聳聳肩膀。"我沒有題材……"雙性人的資料跑了幾天都沒著落,到耿湛毅那裡竊取資料也失敗了,看來她是江郎才盡了……驀地,她眸中猛然閃過了一絲光芒。咦!對呵,她怎麼沒想到可以寫"那個"呢?瞧見齊茵露出猶豫之色,何添新撒賴地說:"茵茵,不准推托……""我立刻去寫!"她像陣風似地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