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癡纏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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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她所指的承諾是指當日許下的三月之期。

  「那我呢?」

  「你有明月格格,有親王的繼承權,你還有很多很多。」

  成謹痛苦的望著她,可是卻不能擁有你——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那你呢?你要去哪兒?跟他在一起嗎?」

  長春忙說:「別把我扯進去,我只是順路送她一程而已。」趙瑟初隨即回答,「我要去祥雲寺,我想如素師太大概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早料到我會有今天,她曾說我可以回去找她。」

  「不!」成謹低吼,「你不能出家!跟我回去。」

  趙瑟初朝他苦澀的笑了笑,「跟你日去做什麼?做婢?做妾?」

  成謹一時無語。

  「也許你又要怪我的愛情有雙重標準。沒錯,為了你我幾乎什麼都可以做,但是當你的生命中有了另一個女人時,我的存在、我的付出,只會讓我覺得自己既可卑,復又可鄙。」

  她這番話說得連本來嘻皮笑臉的長春都沉重起來——女人真是複雜!

  「瑟初,我……」

  「如果在你的心裡,還有那麼一點點憐惜我,那麼請你放了我吧,讓我保留僅剩的尊嚴。」

  天上一輪月亮,在飛快的雲翳間隱現,時而照射地面銀光一片。

  成謹的感覺很矛盾,好像跨在門坎上,一腳在外,一腳在內,他不知道他是要出去還是進去;也不知道該出去還是該進去。

  他記起一種熟悉的感覺,瑟初是第一個讓他不顧一切去愛的女人。

  但是他要離開她……不!是她要離開他。

  成謹扶著頭,最後乾脆彎下身,把頭靠在馬鞍上。

  趙瑟初看了還是覺得擔心,「成謹,又頭痛了嗎?戚隊長,你快帶他回去呀!」她對後面一路跟隨著的戚隊長說。

  成謹揮手拒絕。其實他不是頭痛,只是腦中有某種東西呼之欲出,就像蝴蝶即將破蛹而出。他在期待,期待蛹裡的美麗翅膀,會不會帶他重新翱翔於過去的記憶。

  所以在這個重要的關鍵時刻,他就像個門神一樣守護著腦中的平靜,他知道,當他想起一切時,所有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長春忍不住好奇的說:「他在幹什麼?」

  趙瑟初憂心忡忡的回答,「反正一定是又不舒服了。」

  她滑下馬鞍,走向成謹。

  「成謹……」

  她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那一刻,在他腦中的蝶蛹忽然消失了。

  「你還好嗎?」

  成謹俯視她擔心不已的樣子,知道她不論什麼情況還是關心他,讓他覺得夠安慰了。

  「別離開我!」成謹低語。

  趙瑟初心慌意亂的轉過頭看長春。

  長春笑了笑,他從來不以為她真的離得開成謹。

  「別看我,在我身上你找不到你所想要的答案。」

  成謹聽他這麼說,忽然從起伏不定曖昧不明的記憶中浮出了友好的印象。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相信有關長春對他圖謀不軌的傳聞是假的。

  「長春,謝謝你。」他說。

  長春訕訕一笑,「別說了,我只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瑟初,往前再走一里路就是祥雲寺,往後再退一里就是楓林小築。其實你很自由,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左右你,就看你自己怎麼決定了。」

  「我……」

  一邊是無牽無掛但空虛的日子;一邊是複雜的人際關係外加自我壓抑,但至少有愛情的日子。

  何處才能有圓滿的人生?

  長春又說:「你知道的,反正要離開楓林小築也不必急在這一時,等成謹真的娶了明月,你要是真看不下去,再去找如素師太也還來得及。」

  成謹歎了口氣說,「我現在就對你發誓,我一定等我恢復記憶後再辦親事。在那之前,你不是婢也不是妾,是我的貴客,我的知己。」

  長春撇嘴道:「這個方法不錯,讓你跟明月平等對待,誰也不比誰大。不過,成謹你做人可要公平,那個明月……」

  「我知道。」成謹還沒得到趙瑟初的同意,惶惶然的問:「瑟初……」

  趙瑟初又看了長春一眼,終於點頭。

  成謹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伸手把她抱上馬背。

  「長春……」他想說些什麼。

  「我本來就只是來道別的,現在沒事了,我該回去打包行李了。」

  「你要去哪裡?」

  「賺錢。」

  「我……」

  「什麼都別說,人各有命。以前我確實很嫉妒你,同人不同命,尤其是我阿瑪坐罪削爵時,頃刻間我失去了一切,連最親的顯親王府都為了怕被牽連而袖手旁觀,不聞不問。且一實官場是很現實恐怖的,現在我反而慶幸我沒有爵銜的束縛,天大地闊,何處不自由。倒是你,責任不輕吶。」

  長春拍拍他的肩笑說:「很高興見到你恢復的情況這麼好,希望你快快恢復記憶,找到當時殺你的主謀,也好替我洗清罪嫌。」

  遠處傳來雞啼,長春拉了馬向西,「既然天都快亮了,乾脆去跟師太打個招呼。你們要一起去嗎?」

  成謹想了想,點點頭。

  ※ ※ ※ ※ ※ ※

  即使如素師太覺得成謹和長春相伴而來很意外,她也沒有表現出來。不過當她聽到長春打算遠行做買賣時,露出了擔心又欣慰的表情。

  「這樣也好,你的個性本來就適合到處去冒險。」她又轉頭去對成謹說:「你的氣色似乎好很多,這樣大家就放心了。」「真的能放心嗎?」長春突兀的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瑟初問。

  「到底是誰想害成謹?」長春忽然轉移話題,「其實,我本來不想管,可是居然把我列為嫌犯,愈想就愈不甘心,我一定要想辦法把那個人揪出來。」

  成謹想了想,說:「明月給我的名單上,還有平郡王府的雲鶚。因為我受人襲擊時,他也在那附近。」

  長春點點頭,「有理,打從太祖的時候,他們就老耍陰招,三番兩次陷害和暗殺太祖父。」

  如素師太歎息道:「當時是因為政局不穩,今非昔比,可別到處捕風捉影,會傷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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