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老爸或老公,我買隻豬為什麼要跟你報告?"嫻嫻理直氣壯地說。"而鈴鐺那時一起買了好幾個啊,放著也沒用,當然把它掛上去了。"
"算了算了。沒事了。"
柏毓掛了電話,只能怨這幾隻迷你豬怎麼看起來都一樣。而他也真是緊張過度棗看到小豬就想到花生,看到花生就想到貝凝,而且聯想力還那麼豐富。他不只為了自己的莽撞而啼笑皆非,從他心裡更漫上一股非常強烈的安心感還好,不是貝凝出了什麼事,要是貝凝真的出了什麼事……柏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不,這種事他想都不願去想。
也是在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棗這些日子以來困擾著他的問題,澤宇的電話解決不了,胡妮逼大師來反悔也解決不了,卻在這一刻,他想通了!他是如此的愛她……超乎他所預料、所想像。一想到他可能永遠失去她,那簡直如同剜他的心一樣地痛苦。
如果沒有貝凝,他不會明白世上最重要的事不是追逐名利,還有其他更有意義的事;同情別人不是弱者才做的事,善心也不是無聊,多些職業道德更能讓他的當事人減少些悲劇。如果沒有貝凝,他更不可能聽到剛才謝太太對他如此誠懇的感謝。
他這個超級大律師,從前做的竟都是些奪走人家希望或快樂的事。
他真傻!傻到去質疑追究他倆相愛的原因。愛情本來就沒有道理,他能去找誰要理由?上帝?月下老人?
他終於明白,不管因為什麼理由使他愛上貝凝,他是真的愛她,而且毫無疑惑。既然如此,是那鬼老太婆在冥冥中指使他去做,或者是自己真的迷戀上貝凝,又有什麼差別?
只要他真的愛貝凝,那就夠了。過去種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愛她,未來他也絕對不能夠忍受沒有她的日子。他的臉上,忽然出現了釋然的笑容。這段時間以來。他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的輕鬆、這般的快樂,像是終於拋掉了身上一塊非常沉重的包袱。
他的笑一時間變得愈來愈開朗,愈來愈燦爛,連胡妮都嚇了一跳。怎麼這男人今天神經兮兮的?一下子緊張要命地死瞪著她,這下卻又笑得這麼開心?
"你怎麼啦?"胡妮不由自主地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擔心地問:"你……還好吧?"
"我好得很,"他的笑容如此耀眼,胡妮都快看呆了。"你說貝凝回家去了嗎?可不可以告訴我她家在哪裡?"眼前他最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找回貝凝,這他再確定不過。
胡妮本能地點了點頭。看著他臉上的陽光,她的眸子也亮了起來:"你要去找她?跟她道歉?"
這還用得著問!他燦亮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是因為那個鬼大師推翻了他自己的話嗎?"胡妮洋洋自得地,一下子就露了馬腳。果然就是她要人去扁他的。
柏毓不忍心破壞胡妮的得意,他笑了笑。"也是其中之一吧。不過我想我反倒應該感謝那個大師,如果不是他搞了這些事出來,我可能還沒辦法那麼確定我對貝凝的愛。"
"哼,這還差不多!"胡妮不屑地哼著,不過也掩飾不了眼中的笑意。她安頓好花生,便抓起皮包要往外走。
"喂,等等,"柏毓焦急地攔住她:"你還沒告訴我貝凝家的住址。"
"笨哦,"胡妮睬睬他,"跟著我來就對啦!"
胡妮決定親自帶他去。負荊請罪耶,這麼精彩的鏡頭,她哪能錯過!
第十章
"不對不對,等一下。"已經都坐上車了,胡妮忽然遲疑了。
"什麼事?"柏毓忙問:"你忘了住址?"
"不是。"胡妮瞥他一眼。"你真是不瞭解貝凝耶。貝凝走的時候,就算沒有恨死你,也對你快死心了,她這個人,有時固執得要死的,她搞不好不會太輕易原諒你。"
"真的?"車裡有冷氣,可是柏毓卻流了一身的汗。"那怎麼辦?"
"怎麼辦?"胡妮思索著,"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辦。"
這不是廢話嗎!柏毓差點罵人了。
車拐了個彎,已經快上高速公路了,這一上去,可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該怎麼辦?車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房邊的大樓一樓有個珠寶店面。柏毓靈機一動,臨時把車泊在路邊,跟胡妮交代:"你等我一下。"便下車了。
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多了一個精緻的小綿紙袋,他扔給胡妮,重新開車上路。
胡妮訝訝地打開紙袋,跳出一個極具質感的真皮小盒,再打開,赫然是一隻鑽戒!
"哇棗"胡妮做夢般地,"送我的?"
"給你看看而已。"柏毓無情地敲破胡妮的美夢。
"我也知道不是給我的,開開玩笑也不行。"胡妮沒好氣地蓋上盒子。"你去求婚啊?這也許可以感動貝凝哦。"
也許。
於是在一個小時之後,胡妮跟柏毓來到了貝凝的家門前,按了門鈴。
來應門的剛好是貝凝。她非常驚訝胡妮跟柏毓竟然一塊出現,但對柏毓的思念讓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立刻動盪不安,她的眼裡無形中只有柏毓了。
"請……請進來坐。"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希望他們聽到的是她的回應,而不是她亂跳的心。
然而柏毓卻等不及了。進門之後,要坐下、要喝茶,要是她家還有別人在,恐怕得和伯父、伯母客套應付一番……那要到何時他才有機會跟貝凝告白?
"等一下,別急著進去,"他迅速拉住貝凝,決定速戰速決。"你先聽我說一句。"
"說什麼?"貝凝只好止住腳步。
"抱歉。"誠摯而真心的歉語,毫不猶豫地從他口中吐出。"抱歉,我錯了。我不應該害你傷心,我不該聽信人家的鬼話連篇……但我現在都想通了,你願意原諒我嗎?"
貝凝愣住了。如此突如其來的道歉……她呆呆地望著他,好像不太相信他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