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都是豬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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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靜默不語的貝凝使得柏毓更緊張了,他想也沒想,就掏出了那只鑽戒,遞到貝凝手裡。

  驚駭到無以復加的貝凝,瞪著手上的那個皮盒,不必去開都猜得到那是什麼。好半天,她才困難地吐出幾個字:"你這是……什麼意思?"

  "嫁給我吧。"柏毓乾脆地說。

  貝凝震驚極了,凝視著他,她的心裡複雜得難以言喻。是的,她是期望過這種場面棗柏毓會帶著反悔的心來向她道歉,求她回心轉意;也想像過這樣的鏡頭棗一隻鑽戒,代表著他永恆的愛意,這簡直是她的美夢!可是……這兩件事,不應該湊在一塊呀!不只她的心無法平靜地接受,感覺也完全不對!這好像是……好像是他拿著鑽戒來買她的原諒,或者是以她的原諒來逼他向她求婚似的!而且,她並沒辦法忘記,他是那樣地傷了她的心。她把一切都給了他、相信他,但他卻讓她失望。她曾經築起了高高的牆,把自己包在裡頭,只為了讓自己不受傷害。而他敲開了一塊磚,又打造了一扇門,闖入她的內心,卻又殘忍地遺留下敲碎的殘骸放手走遠……

  "喂,你就原諒他吧。"這氣氛實在太僵,胡妮在一旁打圓場了。

  貝凝為難地望著胡妮,無言以對。一部分的她,是願意接受這只戒指,原諒柏毓的;可是另一部分的她,又無法忘記她受創的心。他曾經傷過她一次,她如何能再相信他?

  幾番躑躅,貝凝終於搖了搖頭,把戒盒又送回給他。

  詫訝的人,換成柏毓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直視著她,眼裡充滿了緊張和失措。貝凝必須忽視他的眼光,才能讓自己不心軟。"

  她潤了潤喉,卻仍是沙啞地:"這些日子,我已經準備放棄你了。現在我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你不能帶了這個戒指來就要我……"

  貝凝口才並不好,紛擾的心情使得她的句子更加不完整,但她相信柏毓聽得明白。她拿著戒盒的手停在半空中,柏毓卻只是死盯著她,完全沒有要接的意思。貝凝知道再這樣下去,她跟柏毓兩人可能就得杵在這耗上一整晚,一定得有個人先狠心,或者有個人先心軟才行。她不准自己心軟,於是她只能狠心。她咬咬牙,隨手把戒盒往欄杆上一放,轉身進屋,連胡妮也不敢理會,就關上了門。

  有那麼幾秒,柏毓的四周簡直陷入無聲的狀態中,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他腦中一個細微的聲響在嗡嗡嗡不停地嚷:貝凝不原諒他,不原諒……

  良久良久,他就這麼失魂落魄地站著。胡妮在他身邊喊了他好久,他才終於聽見。

  "什麼?"他模模糊糊地應。

  "我說,"胡妮只好再說一次。"你不能怪貝凝,她一向是很謹慎的。你看她當初跟你在一起就知道了,你不是花了很多力氣才追到她的嗎?"

  一句話讓柏毓開了竅,他也突然懂了。他終於明白,他就這麼突如其來地來找貝凝,一廂情願地認為他一定能獲得滿意的反應,卻沒考慮貝凝有沒有準備要原諒他。他曾經傷害了貝凝,而她肯定傷得不輕,這是無庸置疑的,為什麼她要這麼輕易原諒他?

  柏毓不笨,他的腦子忽然又變得聰明起來。他當初是怎麼追到貝凝的呢?耐心,無比的耐心。所以,他現在需要更多的耐心才行,他必須重新追求貝凝。

  "走吧,我們先回去了。"忽然柏毓一切都釋然,也有了計劃。他招呼胡妮,然後便走向他的車。

  胡妮十分驚訝:"喂喂,你就這麼走啦?不對吧?喂,還有啊,你的戒指呢?"

  "算了,就擺在那吧。"柏毓無所謂地說。那戒指是要送給貝凝的,貝凝不要,那戒指還有什麼意義?丟了算了。

  "你再不上車,我要走了。"柏毓催促著胡妮。他還得趕著去進行他的計劃呢!

  "好啦好啦,來了。"

  胡妮看一眼柏毓,又捨不得地看一眼戒指。天哪!這麼貴的東西……

  ☆ ☆ ☆

  貝凝只在家裡休息了幾天,便回到台北了。那天胡妮本想趁著開店前先去遛花生,沒想到才剛用鑰匙打開門,就看見屋裡不只有燈光,還有人聲。

  "你回來啦?!"胡妮開心地。

  "總得回來工作嘛。"貝凝輕輕笑笑。從她略略憔悴的神情,看得出來柏毓的事仍然困擾著她。

  "回來原諒柏毓嗎?"胡妮試探地猜。

  貝凝咬咬唇,"還沒決定耶。"

  "哎,你們這一對還真難搞!"胡妮受不了地歎口氣。

  "對啊,真麻煩,乾脆不要搞算了。"貝凝也跟著歎。

  "就這樣放棄啦?"胡妮緊張地叫起來,"你真捨得?"

  就因為不捨得,所以貝凝才心煩。如果她真的可以那麼絕情,一切問題就都沒有啦!

  "唉,我不曉得。"

  貝凝咕噥來咕噥去還是只有這一句,搞得胡妮都快抓狂了。貝凝只好避開她,坐到書桌前看這陣子累積下來的一疊信。

  賬單、宣傳單、直銷的小冊子……貝凝一封封把信整理好。忽然,貝凝瞥見其中一個藍色信封好像有點奇怪,她順手一抽果然奇怪,那藍色信封上只寫了收件人,沒住址,也沒貼郵票,寄件人的位置上亦什麼都沒寫,只畫了個小豬頭。

  "什麼好玩的東西?"胡妮好奇地湊過來看。

  "不曉得。"貝凝狐疑地拆開信封,裡頭掉出一張細細窄窄的紙條,紙條上只有一個地址,和另一個豬頭。

  "這是啥?"胡妮一臉困惑。

  貝凝只有搖頭的分,她也像是墜入五里霧中一般,摸不著頭緒。

  "走!去那個住址看看!"

  還是胡妮果斷,她想也不想就一手抓起貝凝,而貝凝的手上還捏著那張字條。

  計程車很快將她們載到了目的地,是個新社區的一樓店面,顯然正在裝潢中,從那裝潢的格式,看起來是家餐廳。如果說剛才貝凝是困惑,現在則更迷惘了!她確認地再看了一次字條。住址沒錯啊,但寄字條的人,把這家還沒開張的餐廳告訴她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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