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全新的早晨,值得紀念的早晨。頤頤一睜開眼,就陷入一雙脈脈含情的微笑眸子:「早。」
頤頤甜甜地笑了起來,有個阿波羅般的裸體俊男跟她一起在清晨醒來,這是件太幸福的事。而昨夜……那甜蜜纏綿繾蜷的一夜,也是她最美妙的記憶。
「你該不會一夜沒睡,醒在這裡等著跟我說早吧?」她笑著,像只小鴨子一樣蜷在他懷裡,枕著他的手臂。
「我可沒那麼好精神,」他笑道。「只是醒得比你早一點。」
「怎麼這麼老實,」頤頤半開玩笑地歎。「你就算說謊,我也不會知道,但至少心裡就飄飄然了。哎,真是不懂女人的心理。」
他狡狡地笑了。「哄騙女人的招術我怎麼可能不懂?每個男人在女人背後都有一本說謊秘笈,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我只是說說而已,」頤頤忽然認真起來,威脅他。「你要是真的敢哄騙我,看我不去找別的男人!」
「找誰?」他笑道。「應啟文嗎?」
「他也不錯啊,而且還有在聯絡。」頤頤故意說。
「還有聯絡?」他的嗓音大了起來,他只是隨便說說,因為他只知道應啟文這麼一個名字,沒想到就讓他抓到。「你不是已經跟他分手了?」
「分手就不能是朋友?」頤頤咯咯笑。「而且你上回還害他的車去撞大樹,他恨你恨得快失控,如果我去找他來氣你,他一定很樂意。」
「手下敗將!」他哼,十分不肩。
「這麼驕傲?那我改天找他出來嘍?」頤頤刻意睨了他一眼。
「你敢……」他的話還沒說完,手就已經往她的胳肢窩掃去。
頤頤怕癢,當下又躲又逃,尖叫著討饒:「好啦,我不敢……喂……」
他笑著饒了她,將她摟回臂彎裡,手臂緊緊環著她,赤裸的身軀在被毯下糾纏著,享受著這分幸福的喜悅。
「你遇見過那麼多男人,」他不由得問。「為什麼選擇我?」
頤頤倩倩一笑。「因為你是第一個,在碰了我之後,還能不對我做出進一步要求的男人。」
「這是什麼鬼理由?」他受不了地皺眉。
「我說真的。」頤頤正色起來。「幾乎每個男人都說我的皮膚特別軟特別柔,跟一般女人不一樣,好像是構造不同,還是被下了什麼魔法,讓他們欲罷不能……」
她歎口氣。「這讓我很傷心,也很懊惱,因為好像每個男人要的都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心。只有你,」她回轉視線,甜蜜地望向他。「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能把我推開,這讓我覺得我變回了一個平常的女人,再也不用為了這個可惡的問題而傷腦筋,你要是愛我,絕對不會只因為我的身體。」
她開心地窩在他胸前,輕吻著他結實的胸膛。「我就像一個受了詛咒的公主,被下了魔法,一直等待王子來救我,解除這魔法……現在終於等到了。」
聞愈聽愈驚,聽到後面卻不由得笑了起來,這理由雖然荒誕,卻也有趣。只不過——「親愛的頤頤,我實在不敢肯定你的魔法已經解除了。」
頤頤屆一蹙,迅速抬頭看他,眼中充滿了疑惑。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鼻尖、櫻唇,再掃向耳垂,在她的耳邊細語:「你是我碰過最令人銷魂的女人,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了。我得感謝之前阻礙在我們之間的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問題,如果不是那些問題,我就沒辦法那麼壓抑地克制自己,你大概也就不會理我了。」
「真的?」頤頤傷腦筋地抬起她皓玉如瓷的手臂看了看。「還是一樣?討厭!都是我爸啦,一定是他從小讓我吃了太多的蜂蜜……」
「怎麼能怪你爸?得感謝他呢!」他笑道,陡地翻身壓住她。「否則我上哪去找這麼一個秀色可餐的女人?」
他找著她甜美的紅唇,以更熾熱的深情吻她。他的吻一路滑過她的頸脖耳後,狂野而火熱的手四處探索。頤頤敏感地顫了一顫,扭著身子想推開他:「喂,不行啦!你快要跟其他男人一樣了,只想巴著我的身體不放……」
「你確定?」他的唇在她的嘴上輾轉,舌尖傳過的熱流竄過她全身,她抗拒不了他那股歡愉的浪潮,腦裡傳出的警告漸漸淹沒在此刻的高熱當中。
鈴——一陣刺耳的鬧鐘聲,破壞了一切的浪漫氣氛,他火大地反手將鬧鐘打翻在地,想延續這甜蜜的激情,但那鬧鐘還是很盡職地響著,指針指在八點,鈴……
頤頤終於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情緒都沒了,她推了推他,他只得懊惱地起身關了鬧鐘,順便找衣服。
「今天假日,你不是不用上班?」頤頤用被子把自己纏起來,趴在床上欣賞著他還沒被衣服包裹時的迷人身軀。
「可是公司有人加班,我得去看一看。」他隨便披了件衣服,反正得先洗個澡。
「你要出去啊?」頤頤阻止不了聲音中的濃濃失望。
「我很快就回來,不會太久。」他歉意而深情地在她唇上一吻。「你再睡一下,睡醒我就回來了,中午我一定回來跟你吃飯。」
頤頤只得勉強地點了點頭。她雖然很想做一個撒嬌的女人,但卻不能做一個不懂事的女人,她只得放聞去工作。
然而他前腳才剛出門,頤頤就覺得已經開始想念他了。為了不讓自己太思念他,她裹著毯子下床,想找點事做。
屋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找到自己的衣服,是在烘衣機裡洗好烘乾了的,這是聞的細心體貼。她穿上衣服,光著腳板踩在原木地板上,繞著整間屋子打轉,有種幸福而滿足的感覺。
拿起電話,她打給曇霓,分享她的快樂,曇霓調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就這樣私定終身啦?」
「你說什麼嘛!」頤頤皺眉,但那眉眼卻仍是帶著笑意的……像個裝滿了幸福的小女人,一不小心就要溘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