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藏心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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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羅敷莫名感動了。「我當然會。何只一個,即使千個、萬個機會,我都願意給。」

  他愛她!不再是僅僅喜歡而已!

  第七章

  第五夜。

  李富凱終於可以擁著嬌妻入懷,安穩的度過恬靜的一夜,思忖這些天來,她刻意製造出一些混亂的動機。他能感受到她在逃避、閃躲,於是只得輕撫她的細發,哄著她入睡。

  翌晨,他在一陣悶悶的噪音中甦醒,睡眼朦朧地伸出手臂,想將身旁的可人兒攬過來。原本心滿意足的撐開了眼皮,但定眼一瞧後,才發現緊抱在自己胸膛裡的竟是一個繡花枕頭。他低喃地咒了一句,一腳便踹開了枕頭,隨即扯喉疾嘶:「小──敷──」

  不到三秒,門口出現一名女子,她的身上套了一件圍裙,頭上頂著一個可愛的頭巾,小臉上還蒙著一塊口罩,嘟噥地悶聲道:「你醒了。已日上第三竿了!」

  「what?」他掀開了棉被,逕自從床上坐起。不是因為睡晚了,而是他不懂她在說什麼,便重重地甩甩頭,想搖醒自己。

  「在我家報時習慣的術語。第一竿是五點到七點,第二竿是七點到九點,現在是九點一刻。」她一手拿著拖把,另一手拿著清潔劑,目光閃躲地遽轉過身去,催促著,「早餐我已準備好了,你快換穿衣服吧!」說完就一溜煙的跑走了。

  他蹙眉、驚愕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頓時才知道她之所以逃,原來是為了躲避赤身裸體的他。他沒好氣地跳下床,決定捨棄往常穿著睡袍吃早餐的習慣,不加思索地套上一件規規矩矩的衣服後,才走進浴室,拿起刮鬍刀。

  他今天一定得做個了結。不是因為他按捺不住情慾,而是他發現她可能有個小秘密沒告訴他。這個心結若沒及時解決,他們的夫妻生活便會有個大鴻溝。他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後,再拿起刮鬍刀刮去未剃乾淨的短髭。

  往昔,他與前兩任妻子在床第間雖是搭配得很好,但一出了臥室後,在感情上卻毫無交流溝通的餘地。她們要錢,也要他的身體,但都是樁沒有愛的婚姻。他已經不太記得娶她們的原因了,大概是因為翠芳長得像璦玫,而妮可又長得完全不像璦玫及翠芳吧!再加上兩人都呼天搶地的說,失去他便活不下去,為了讓她們活下去,他就答應了!這理由聽來牽強,但當初他應該就是因為這原因才衝動娶了人家。回瑞士後,得找克霖問個清楚。

  他刮完鬍子,開始刷著牙。如今他好不容易在這老大不小的年紀遇到一個令他心動、甘心付出一切的女人,他不能再讓這樁婚姻有缺憾。這時他一反常態,開始感謝那區區四分之一杯的白蘭地了。

  他懶洋洋地踏入客廳,好整以暇地倚牆而站,看著羅敷正忙上忙下的拖著地板,揣測有哪一個女性上班族會在新婚不到五天,難得有一個週末可在家偷閒時,卻一大早起床,摸東摸西的操持起家務,而且一副非把自己累得半死不可的模樣。

  她分明是在躲他。躲什麼?當然是她沒有的!

  「你還有哪裡沒弄好?我幫你。」他隨口問。

  「已經好了!」她咕噥的聲音從口罩傳出,然後挺直腰,提起水桶及拖把朝廚房走去。「咖啡已煮好了,麵包是新鮮的,果醬都放在桌上了。」

  他繃緊下頷坐在桌旁,拿著犀利的目光打量已卸下一身工作服坐定位的羅敷,許久才挪開視線,側轉頭去,露出嚴峻、有稜有角的側面輪廓。

  半晌後,他才回過頭,打破沉默,一個字一個字的脫口而出,聲音清徹猶如洪鐘。「你怕什麼?我嗎?」

  羅敷心一凜,猛然抬頭,重搖一下,「我沒有怕你。」她被他一反常態的冷峻表情嚇得驚慌失措。她從沒見過他如此駭人的神情。

  「那你到底在怕什麼?」他重複問,冷淡的口吻讓羅敷倉皇。

  「我沒有啊!」她倏地低下頭,矢口否認。

  「永遠別對我說謊!」他冷然地說,然後站直頎長的身軀,兩步坐到她旁邊的椅子,口氣瞬轉輕柔,「你的確在怕一件事。從週二至週五以來,這事就盤據在你心中揮之不去,只因我太忙,沒法跟公司請假,所以省了蜜月,兩人的距離便被拉大了。但是今天是週末,你我皆不用上班,這讓你更是怕得有如驚弓之鳥,你以為我會不顧你的意願與安適,強迫你就範嗎?」

  「我沒有……」她依舊不願承認,淚珠卻不聽使喚地頹然滑出眼眶。

  他伸出一手攏住她的肩,另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起,邁步走進客聽,跌坐至沙發上,擁著她,搖晃著她,想給她安慰。「我們一起克服它!你怕什麼?」儘管他心裡已經有了譜,仍捺著性子問。

  「我不怕你,但……我不能,我就是不能!」她囁嚅地說。

  「你不能!不能吃飯、不能成眠、不能開車,還是──」他泰然自若地引導她做更進一步的坦誠。

  「我就是不能忍受別人碰我!」她大吼出來。

  「很好!你瞧,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嘛!」儘管心已在淌血,他仍漾著笑意鼓勵她。「通常一個正常人會對一件事產生莫名的恐懼感,大多是在兩種情況下形成的。第一種是曾經歷過不悅的經驗後所產生的排斥感;另一種則是全然陌生的無知所引發出無端的恐懼。你是哪一種?」

  羅敷靠著他的胸,思揣著他的話。「大概都有吧!」

  「好,那我們就先從第一種情況談起。假設你曾遇到另一個男人,結果他傷了你的心,收場是壞得一塌糊塗,是嗎?」

  「不僅壞得一塌糊塗,簡直荒謬、可笑到極點。」

  「荒謬、可笑!」他背往後一靠,橫了她一眼,忍不住重複她的字眼。

  「你沒聽錯。我大二時,曾喜歡過一個同系的學長,他長得很帥,就跟十樓的鄔昱人一樣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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