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中也包括他和夏棠的婚配!
他欠她一份恩情……
不知不覺地走到主房的庭閣,湯羿閻不免一愕,忙走向另一方向,但走了幾步後,他的雙足似有自己的意識般的居然邁入主房。
一抹情怯令他暗驚,他竟提不起勇氣面對她。這太高譜了,她只是一個女人,而他擁有的女人不計其數。
惟一的差別是,她是他的妻。
房內點著一盞燭火,床榻上卻空無一人,起居室裡也沒有伊人芳蹤。
一更天了,她去哪裡?
雷響劈起,閃電亮光劃過天際。他立即衝出房,四處尋覓她的身影。
」文淨茉你在哪裡?該打的你!」
他的吼聲和雷電交加一塊響起,傾盆大雨已經兜頭罩下。
他像是遭受火焚的疾奔著,狂亂的神色被雨絲遮掩了。
一陣虛弱且惶慌極了的呻吟傳人他耳中。是幻聽嗎,畢竟雷雨狂作之下根本不可能聽得見如斯細微的聲音。
湯羿閻回首,尋了尋,一抹倩影投入他的身懷內。
「淨茉?」
「我好怕。」自小她就害怕雷電,總覺得那是噬人的天象。
他像是尊木雕,任由她的雙手抱著他的腰。
她輕泣,「夫君,求你別離開,我怕一個人。」
綿綿情纏令他的心一軟,他以雙臂擁攬她的身子。
她在發抖,因為恐懼。
「真是膽小啊你!」
靠緊他胸膛的淨榮仍是顫顫哭著,一道白光閃晃過天際,她嚇得幾乎要跌軟身去,幸好他有力的擁攬著她。
他的下顎抵上她的發心,這時的他又遺忘了應該憤恨的一切,他抱著她,安安靜靜的提供她流淚的位置。
四周大雨滂沱。
他捧起她的臉,情不自禁的吻住她的微顫芳唇。
他嘗到淚水的滋味,疼惜的激湧出一直克制的情潮,於是他吻得更加深入,像是要把她擠入他身內,讓她鑲刻入他心版的吻。
幾乎侵略似的狂吻持續許久。
「夫君……」是害怕雷電或是因著他的狂吻呢?她居然毫無力氣支撐身子的重量。
他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和雨水。打橫一抱,他快速的抱她回房。
兩人渾身濕透,湯羿閻擔心她受涼,立刻動手脫去她的外袍和衣裳。
幸好房中的小爐子內還有炭火,溫暖幾許。
連單衣弛濕透了的淨茉忽而感到羞赧,她曉得自己這會兒簡直和一絲不掛差不多了,她也曉得他眸中的愛慾火花。
胸膛起伏劇烈的他重重喘息了會,他將她的單衣和褻兜卸去後並沒有與她雲雨交歡。
「夫君,如果你,嗯,你要……」羞於啟口呀!可是她一心想著的是討他歡心。
他走開了去,到起居室拿幾條乾淨的絹布為她擦拭她身上的濕意和髮絲上的雨滴。
淨萊不爭氣的又掉下眼淚。她就坐在床榻上,而他曲膝蹲在她身下,像個奴僕似的服侍她。
他可是富貴驚世的商場梟雄啊!
她的心軟疼極了,深受愛護的感動今她的淚水更加難以抑止。
湯羿閻抬首,眸中的情火風暴猶然濃厚。
「咳!」他不自在的輕該了聲,「你怎麼夜裡不眠,跑去園子淋雨?」
「我看天色暗深,心想等會兒一定下大雷雨,婢女廚於們都睡下了,所以我想去廚房煮碗薑湯,讓你回來時喝下才不會著了寒氣。」
「你不是害怕雷雨嗎?」否則臉色哪會嚇得像是女
鬼般青白。
「可是你……」才是我生命中最要緊的呀!
她未語先羞,反覆的心緒只能自個兒百般煎熬。
他會鄙棄她的真摯表白嗎?
湯羿閻抿緊薄唇,他的眼底眉尖全是郁色。將她一手攬過來,他慢慢的整理自個兒繁複的絲絲情緒。
她怕雷雨交加,但為了他,她竟有勇氣承擔雷雨交加的恐懼感。
莫名的薄怒使他輕斥,「如果我整夜未歸呢?如果你跌跤,或是昏倒呢?」她的身子並不強健,況且她行動不甚方便。
「對不住。」她真沒用,老是惹他不快。
可是她盼望的只是能夠盡一個妻子的責任,為他歡喜、為他分擔愁憂。甭說是可怕的大雷雨,就算是懸崖她也願意跳下。
他的郁色更重了,因為他隱約清楚她的萬縷柔情已悄悄把他捆綁住了。
「唉!」他放下床簾,與她相依相偎。
第三章
看著湯羿閻對待淨茉的關懷以及兩夫妻的親密.白依依的怨妒已經快要承載不了,面臨即將爆發的邊緣。
尤其是婢女們所流傳的暖昧嚼舌——
「那夜,爺兒和夫人在大雨中擁吻呢!要不是我口渴,就見不著這樣恩愛的情景了。」
「哇!好美!爺兒對任何姬妾都不曾這般狂情。不過也難怪啦,夫人雖然身帶殘疾,但是那神韻,楚楚呵憐哩!連我這同是姑娘的人也覺得她動人極了。」
一向心高氣傲的白依依似乎被比下去,她低估那個姓文的討厭女人了。原以為她入府後不需幾日就會成棄婦,結果……
楚楚可憐?呸!
「分明是用眼淚迷惑男人的狐狸精!」
人前,白依依仍舊對待淨茉和善有禮,並且口口薩聲說喜歡她。
人後,她開始嘲弄淨茉,再難聽的話都罵得出來。
甚至她會趁著湯羿閻出外的短暫時間對她凌辱
冷不防的她會突地丟擲一柄大剪刀過去,險險劃過淨茉的手臂。如她所料,淨茉駿白了臉兒,淚紋欲泣摸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她等著她反擊,然而竟出乎她意想之外,她居然默承受,一句惱怒敞詞也沒有。
反而她自個兒,氣炸了胸,一口悶氣無法舒展。
第二日,她將剩萊雜餚一古腦兒的潑灑在淨茉身上。
「罵我啊!打我啊!」她紅眼叫囂著。
淨茉搖搖頭,誠心的問:「是不是我哪兒做錯了,或是做得不夠好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會改進。」
「你是惹我生氣,因為你太討人厭了!我不希罕你這小後娘!」
然而她仍是承受了,只是更加努力的希望讓她這繼女接受她,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