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猶豫不語,冷裳又開口,「我還是習慣原來的小武。」意思就是要他別這麼別彆扭扭的。
「我是老大的右護衛,裳小姐是和老大睡覺的女人,尊卑有禮的規矩當然要守啊。」他哇哇啦啦地脫口而出,來不及閉嘴了。
「我才沒有和雷震天睡覺……呃……是有睡覺,但不是你想的那種『睡覺』……」好難解釋哦,她快急死了,猛搖雙手,「我跟雷震天之間真的沒有什麼!」
「喔。」
「你不相信?」他那一臉如果真的什麼也沒有,他的頭就剁下來讓她當球踢的表情,真是令人氣煞!
這時黑色木版的樓梯間傳來緩慢沉重的腳步聲,雷震天冷冷淡淡的命令伴隨而來,「小武,去弄早餐。」
「是。」訕訕然的小武摸著鼻子往廚房去了。
「你怎麼了?」雷震天捧起冷裳低垂的小腦袋瓜,皺眉睇她。
「哼!」他這個討厭的罪魁禍首還敢問她怎麼了?如果不是他硬要她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小武就不會用那種曖昧不明的眼神對待她。
「我不喜歡你的態度。」他的濃眉愈攏愈緊,臉色是風雨欲來的危險。
想撥開雷震天鉗制住的大手,但是他的冷眸令她不敢造次,只好撇開眼表示她的小小憤怒。
「老大。」手提醫療箱走進玄關內的大玄,訝異地瞧著這兩個相互對峙的冤家。他清清喉嚨,盡量控制嘴角濃濃的笑意。
「一塊用早餐。」緊縮下頷、抿薄唇線的雷震天看起來像是怒極的君王。
雷震天一點也不紳士地握住冷裳掙扎的小手,不容反抗地將她抓到餐桌旁坐下。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人身自由?」她側過臉瞪住他依然狂暴的龍顏。
一旁坐著的大玄為了平息一場即將展開的冤家大戰,連忙插話,「亨利兄弟的傷口我處理過了。」
「是他把它們打傷的!」冷裳小人的打小報告,完全忘了雷震天是為了誰才和大狼犬打鬥,更糊塗的忘記雷震天是這個地方的真霸主。
「你到底在慪什麼氣?」雖然她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女子,但也不許如此放縱。
「因為你很討厭!」一想到小武或是其他的人以為她是他的床伴,她就恨不得能咬他一口。
雷震天突然開懷地笑了。
「我還在生你的氣,你怎麼可以大笑?」她用力捶他一拳。
「因為你生氣的樣子很甜美。」
「嗄?」不只冷裳呆住,推著小餐車進來的小武更是嚇得差點休克昏倒。
他最欽佩、最崇拜的老大居然會對小妞兒甜言蜜語?!完了、完了!
「老大你玩真的啊?」
「注意你的分寸!」大玄冷喝道。
碰了一鼻子灰的小武只好拉上嘴巴的拉練,安靜的把小餐車上的食物分別擺放好,然後坐於另一旁,安靜的低頭吃著屬於他自己的那一份。
「我飽了。」預備起身的冷裳讓雷震天按壓下,他二話不說的將他自己盤中的牛小排分別放到她的盤子了。
他的舉動惹來冷裳的抗議,「我自己盤子裡的蒜皮土司都吃不完,你還丟給我牛小排?」
「你的胃跟小鳥一樣嗎?難怪皮包骨。」她看起來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走的嬌弱,令他不放心她的健康。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你沒有權利管束我!」姓雷的只有沉睡的時候是可愛的。
他低低地輕笑,「不用多久你會知道我是你的什麼人。」
晴天裡一道可怕的霹靂也不過爾爾吧,他這樣算是示愛嗎?
小武的肥下巴好像快掉下來的樣子使冷裳覺得好羞臊,她紅著小臉丟下餐巾紙,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梯,衝進黑色房間。
「那小妞……我是說裳小姐是不是真的會變成我們的小嫂子?」小武的食慾一下子沒了。
這回大玄並沒有制止他的無禮,因為他也等待確切的答案。
「你們跟了我近二十年,我也應該給你們一個『名副其實』的嫂子讓你們端茶敬禮。」
大玄愉快地笑著。
小武的臉皮卻僵掉似的只能扯出一點可憐的笑容。唉,山下那一攤吳神算給他批的流年還真神准,說什麼他今年運逢財破,無喜恐有禍……
「今天我會下山辦些事,楊嫂明白才會回來,午、晚餐交給你們。」雷震天說。
「青龍幫的野赫家族又找麻煩了?」
「為什麼這麼認為?」雷震天欣賞地看著一向內斂沉穩的大玄。
「老大的腿傷不全是亨利它們惹的禍,所以屬下大膽猜測老大昨天可能遇到埋伏才會受傷,加上最近青龍幫的小動作不斷,屬下認為伺機而動的他們快沉不住氣了。」他早就發現老大黑袍下擺顯露出來的繃帶,但是礙於裳小姐的存在他不敢隨便談論道上的事。
「青龍幫那一夥人不足為懼。」如果不是他的心思放在冷裳的身上,他絕不可能被暗箭傷到一分一毫。
「我們老早就隱退江湖,青龍幫的雜碎還亂找岔啊?乾脆把他們全宰了。」
「真正犯到我的是野赫太郎,對他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但是其他的人不過是奉命行事。」傷及無辜的作為他不屑為之,小武護主心切的義氣必須收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