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下子笑倒在他懷裡,「又不是在逼我背棋譜,不要那麼狠啦!」
「誰讓你一直不肯爽快地點頭嫁我的?」害他快等白了少年頭。
「我是怕別人笑話你,說你給尉遲祖上蒙羞,沒面子哎。」她也是一片好心喲。
「胡扯。娶了你可是給我們尉遲祖上大大地增光添彩,是爭了天大的面子才對!」他垂眸,終於知道了癥結所在。
「真的嗎?」她才不信,「我是一個小小的丫環,而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大人耶!貴賤不是有別嗎?」
「錯了,你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大人,而我只是阿棋腳下一隻乖乖的小狗狗。我只要阿棋不嫌棄,我就開心極了!」可惡,到底是哪只烏龜王八蛋傳給他的阿棋這種「貴賤之分」的?!最好別讓他知道,否則他剝他八層皮!
「可我在外打理書坊,拋頭露面耶!」
「那又怎樣?不知有多少男人羨慕我有阿棋呢,他們哪一個擁有這樣有才有識的好妻子呢?」要知道聶修煒兄弟便眼紅得緊。
「呵呵,別人才不會這樣想呢。」
「管別人幹嗎?只要咱們開開心心就好了,阿。」
「你不在意外面的風言風語?」一雙杏眸認真地瞅著他。
「我只要有阿棋就好。」他一眨不眨地回視她。
「即使別人說你是因為我會經商,你才娶我過門的?」
「別人只會說因為阿棋太好了,所以我才拜在你的石榴裙下,他們說不定會眼紅死我的好運呢。」
「那你呢,不是因為我的經營之道?」
「阿棋,我擁有京城最大的茶樓,又有替我打理生意的生死弟兄,我缺阿棋的經營之道嗎?」
「可書坊是我在打理呀。」
「那是因為阿棋喜歡挑戰,喜歡學習新東西。只要阿棋喜歡的、想學的,無論什麼,我不會阻攔的,只會支持阿棋。」
此時,再也無聲。
默默凝視了半響,阿棋終於肯完全地投入到為她而張的懷間,吸吸鼻,她語帶感動,「尉遲,以後你可以摟著我睡了。」其實,尉遲的懷抱很舒服啊。
而那一個「懷抱舒服」的人聞言呆了半晌,而後,一股鼻血便噴了出來——
第八章
天空湛藍,和風輕拂,黃鸝鳴翠柳,白鷺上青天。
啊,春天果真好過什麼都沒有的嚴冬。
暢意地舒展開雙臂,迎面撲來的暖暖細風,讓他忍不住歎息連連。
只是,剛被從周公那裡硬扯出來的某人,卻沒有什麼賞景惜春的好心情。
「尉遲,你無聊啊,大清早的不在家好好研究你的圍棋,幹嗎來我這裡擾人清夢?」昨夜他三更才睡耶。
「不是我要來,而是——」尉遲聞儒隨手指一指漾波湖畔正聊得不亦樂乎的兩位小女子,揚揚眉,「人家說是非常想念你的小丫環,所以,就來嘍。」漫不經心地彈一彈手指,尉遲聞儒笑得……十分礙眼。
「去!少在我眼前笑得這麼礙眼!」不就是終於償了心願嘛,有什麼好得意的?「別忘了,這裡是我聶某人的地盤。」不要太囂張哦。
「哪裡敢忘呀,畢竟,我還是要靠你來養家餬口的。」尉遲聞儒慇勤地親自倒了杯清茶,遞給那個呵欠連天的「聶某人」。
「啊,說起這個,我倒有事要說。」背了八九年的擔子總該卸下了吧?「如今你的阿棋不用再操心那書坊的經營,閒著也是閒著,那間茶樓交給她如何?」聶家的生意他都自顧不暇了,實在不想替死下去。
「不可以。」笑瞇瞇地打了回票,尉遲聞儒笑得十分開心,「我盼了十幾年耶,終於可以與阿棋夫唱婦隨,一同暢遊於圍棋之中了。你說,我可能讓其他瑣碎小事佔據我們的時間嗎?」
每日與阿棋圍桌閒坐,或讀書,或習字,當然終於可以重拾耐心,認真教她下棋,沒有煩人的書坊事物,日子說有多愜意便有多愜意。呵呵,人間極樂?錯,應是神仙生活才是!·
「好了,別得意了。」實在看不慣好兄弟這副白癡的模樣,聶修煒忍住吐口水的慾望,涼涼地潑他一身冷水,給他降降溫,「不過是人家阿棋肯終日待在你身邊了,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又不是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死聶!你找打是不是?」劈頭蓋臉的一盆冷水澆下來,滋味是不太好受,「什麼抱不抱的?誰像你呀,整日色瞇瞇的,只想尋個機會吃了你的小丫環。哼,色胚!」
「喲,喲,被戳住痛腳啦?」涼涼地一笑,聶修煒也學跳腳的那人彈一彈手指,「有本事你也去吃呀?就怕吃不到,哦?」
出門千萬別說尉遲認識他聶某人,明明愛人家阿棋小姑娘愛得死去活來的,還要死裝純情,每夜摟著人家不放,可連根小手指頭都不敢造次!
嗤,簡直丟男人的臉嘛!
「你管我!」忍不住引用起阿棋的口頭禪,「我那是尊重,尊重!你懂不懂呀?」
「是,是,您那是尊重。」打哈哈地應了那個尉遲君一句,聶修煒話鋒一轉,「不過,這茶樓的事阿棋到底知道了沒?」……
聳一聳肩,尉遲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啊?」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聶修煒幾要抱頭哭上一哭,「她都曉得了?那些銀子的事也曉得了?死尉遲,你想害死我呀?」嗚嗚,希望阿棋大姑娘心眼不要太小,最好不要記起他曾捉弄過她的事。
「哭什麼呀?我家阿棋又不是凶神惡煞,放心,她很寬容,不會殺你的。」頂多施點小損招……呃,施點小計謀,小小報復一下而已。
「算了,你的話十之八九不能信。」可憐地歎了一口氣,聶修煒痛下決心,「我還是自己先去認錯比較好。」他招誰惹誰了呀?「那間茶樓我無條件送她。」落一個順水人情比較不吃虧。
「喂,茶樓本就是我的。」正主兒在這兒呢。
「我管你!」反正茶樓現在他手中,他想送誰就送誰,「我替你白幹了這麼多年,你還不知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