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不舒服,黑齊仲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地幫她按摩。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就是不准你離開。」
平常人要是得到黑齊仲這樣的允諾,怕是樂得飛上天了;但是,石沁兒掛念著病重的爹爹,壓根兒無法體會黑齊仲話裡的意思。
「不要!我什麼都不要。」靠在他懷裡,石沁兒的氣勢顯然弱了些,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同樣的堅決:「我只要回家,回石頭莊!」
「沒錯,我們是要回家,不過,不是回石頭莊,而是回東島!」
「你!」石沁兒又疼又暈,見黑齊仲這麼蠻不講理,忍不住大叫:「野蠻人,我不去東島,我要回石頭莊!」
「不!」黑齊仲懶得多說,直截了當地拒絕她。
聞言,石沁兒氣極了,拳頭一握,沒頭沒腦地他身上招呼過去。
「可惡!為什麼我不能回家,為什麼……」
面對她的攻擊,黑齊仲不閃不避,只是留意著不讓她傷到自己;這樣溫柔的他讓石沁兒愈打愈無忍不住趴在他胸前哇哇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我想回家,我想爹爹呀……」
「因為我要你。」
見石沁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黑齊仲任她發洩般地將鼻涕眼淚全抹到自個兒衣服上。
「我喜歡你,我要你!」
她是他要的女人,就該待在他身邊!
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嚇住,石沁兒猛然抬頭,來不及拭去的眼淚、鼻涕弄髒了精緻小臉,但黑齊仲的目光依舊深情,彷彿他面對的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再怎麼單純,石沁兒終究是女孩子,臉皮兒她看著他心跳加快。
「我要你。」黑齊仲看著她的眼,慎重地再次說道。
「我不懂……」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不過是昏迷了幾天,怎麼醒來後一切都變了?她和黑齊仲根本就是陌生人呀!
他怎麼會對她……
「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自己要什麼。」看著她呆滯的神情,黑齊仲覺得有趣極了。
他原本就不預期聽到他的告白後,她會有欣喜若狂的表情,但是,他也沒想到石沁兒會當場愣住。
黑齊仲愛憐地輕輕抹去她臉上縱橫的涕淚。
「可、可是……」
亂了、亂了!難道她也跟黑齊仲一樣瘋了嗎?
否則,她怎會因為黑齊仲的話而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了呢?
「答應我,別離開我好嗎?」
不管她現在怎麼想,黑齊仲只要她的承諾相信自己遲早能讓她回報同等的愛。
「我……」
看著黑齊仲的眼,石沁兒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但是,不行呀!她怎能讓爹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留在家裡?現今盜賊四起,爹爹一個人在家很危險啊!
「不准說不!」瞧見她猶豫的表情,黑齊仲厲聲說道。
驚覺自己的拳頭竟在不自覺中握緊,黑齊仲懊惱地低咒。
該死!他從來沒這麼失常過。
「不行,我不能放爹爹一個人……」
「我會處理。」不待她說完,黑齊仲迅速打斷她的話。「先回東島,我馬上派人去接你爹。」
為了留下她,再困難的事他都會想辦法解決更何況石沁兒在意的只是親人罷了。
「真的嗎?為什麼不能現在就去接我爹?」
見他的話,石沁兒一喜,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問道。
「大夥兒都累了,不可能走回頭路。」他乘握住她軟軟的小手,「回東島後,我立刻派人出海,快則三天、慢則五天,就可以接回你爹了,好雖然著急,但是她看得出來黑齊仲真的很用他的誠意讓她的心暖呼呼的。
「你說的喔!」受人珍愛的感覺是如此美妙,沁兒忍不住愛嬌地甜甜一笑。
點點頭,黑齊仲將她攔腰抱起。
「再睡一會兒,你需要休息。」
鬧了這麼久,石沁兒真的累了;她聽話的瞇起睛,慵懶的打了個呵欠。
「你會陪我嗎?」小手悄悄地拉住他的衣角,這麼點時間,她已經習慣依賴他了。
「睡吧!」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黑齊仲在床沿坐下回答她。
小小的艙房裡,嶄新的戀情在兩人之間滋生顆心漸漸地靠在一起……
第五章
「惡……」石沁兒一手攀著船邊的繩子,一手撫著肚子,吐了個天昏地暗
兩天來,她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吃了吐、不吃也吐,整天頭暈暈的,巴不得能把自己撞暈。
石沁兒全身無力的坐在船邊喘氣,小臉慘白。
這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她真想不透,怎麼會有人喜歡在船上生活?每天晃來蕩去,一點兒實在感都沒有,好似踩在雲端一般,一望無際的海洋看久了也就膩了,為什麼其他人可以把船當成家?
徐徐的海風吹來,稍稍紓解了她的不適;吁了一口氣,石沁兒仰首靠在船邊,平緩自己的呼吸
遠遠地就看見坐在甲板上的藍色身影,黑齊仲忍不住加快腳步。
看見石沁兒虛弱的樣子,黑齊仲知道她又暈期了,他蹲在她的身邊,擔心的問道:「還好吧?』
感覺到有人為她擋去了炙熱的陽光,石沁兒微微睜開眼。
才幾天時間,她已經習慣黑齊仲在她身邊噓寒問暖;說也奇怪,從小到大一向都是她在照顧人,可是遇見黑齊仲後,她突然發現自己變得好柔弱日常起居都需要他張羅,她愈來愈習慣依賴黑齊仲了。
有著厚繭的手輕輕為她拭去額上的汗珠,繼而在她的額頭兩側輕輕按摩,紓解她的不適;貼心的動作和略微粗糙的觸感,讓石沁兒心頭一暖。
「要不要到船艙休息?」
「不要,待在裡頭更不舒服。」她輕聲答道,
石沁兒閉上眼睛,享受黑齊仲對她的專寵。
看見她這麼不舒服,黑齊仲也很捨不得;不過,她是他的,他不想、也無法放手。
盤腿而坐,黑齊仲輕而易舉地將她抱到自己懷裡。
「再忍耐一下,過兩天我們就回到東島了。」
靠著他,石沁兒舒服的輕喟一聲,卻忍不住地抱怨:「過兩天、過兩天,這話你不知已說過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