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刺刺地進來劈頭就這樣問,也不先介紹自己,我怎麼能把大小姐的去處告訴你。」
「翟英傑。」
「我知道。」
知道還問!?他微微皺眉,但是不對。「你認識我?」
「是的。」
他被調查了,三木家的人果然不簡單。「你是貴司。」他的反應也很快,因為對方不配合的態度。
「天野貴司。」
原來就是他。翟英傑現在挑起眉梢,學他打量的眼光也在貴司身上梭巡評估一會兒,勁敵!這是客觀之語。不過他的自尊心不容許自己將對方放在眼裡。
「久仰。」
「她還是不在。」
「那麼我等。」他也坐下,擺明了一定要見到人。
天野貴司看他。「你膽子很大,敢追到三木家要人。」
「我有話必須和她談。」
「你來的不是時侯。我說過了,小姐不在。」低沉的嗓音很明顯是在下逐客令。
不過翟英傑假裝不懂他的意思:「沒關係,我有時間,我等她回來。」
「這不妥。」
他臉色略沉,對著天野貴司眼裡挑釁的光芒,分明是故意阻攔。
「如果我死賴在這兒不走,總會見到她吧。」
「不能。」
很好!他也不是省油的燈,翟英傑站起來,高傲地對天野貴司說:「朋友,如果你心裡想的是我所想的話,我先告訴你,你不會贏的。所以與其玩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不如光明正大一點,我們公平競爭。」
他都說他不會贏了,那還競爭什麼?
天野貴司仰看著和自己相近的體魄,先前的妒意轉成玩味的情緒,坦白說他還滿欣賞他,勇於表達情感的個性正是自己最缺乏的。
至於能不能獲得三木玲子欣賞,就要靠翟英傑的努力和運氣了。
「我沒興趣和你競爭。」他也起身,終於對千里追美人的翟英傑吐實:「你在這等到死也沒用,她已經回台灣了。」
「回台灣!?」他好不容易找來了,她又回去!
「你晚了一步。」
「是嗎。」他看他,表情似乎是半信半疑,不很相信這麼輕易就獲得讓步。
「你要是再把她氣回這裡,我就殺了你。」天野貴司威脅地說。
「然後丟進東京灣裡喂鯊魚?」翟英傑回他一句。
「沒錯。」他笑了,前所未見的愉快笑容。
「不用,我早已進了鯊魚的胃裡。」從他見到韋梨竹的第一眼起。而且是心甘情願,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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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灣不久,韋梨竹就得到一件很不好的消息,公司一項新開發的技術出現在競爭同行剛發表的產品上。
「這是怎麼回事,巧合嗎?」她看著發表會的報導,那是凌雲預定三個月後才要正式公開上市的革命新品,可以阻斷百分之百的紫外線,降低十二%的溫度,輕薄透氣專為抵禦亞熱帶夏季高溫的新布料,花了兩年時間研發而出的技術。
一樣,一模一樣。廠房才正準備運作,對手已先有了成品,先發表先贏。
「不可能,質料採用與比例還有主流花色都和我們預定發表的一樣,天底下沒有這種巧合。」黃春培回答。
「專利權呢?」
「差一步。」曹展榮面色凝重地低頭。
「有大問題了,請研發部負責的主管上來!」如果不是技術被竊,便是內神通外鬼。這兩者都很嚴重,她要查清楚。
陶仕元立刻來到辦公室見她,跟在後面還有翟英傑,這是她回來後第一次和他碰面,韋梨竹的心撞了下。
「翟協理你不是研發部的人。」
「研發部的檔案庫是我設計的。」
「是的。」陶仕元也說。
「是嗎?那麼我要完整的解釋,就請兩位告訴我吧,研發部的心血怎會流落在外?」她坐下,沉著地問,畢竟現在不是處理私事的時候。
兩個男人對望一眼,翟英傑走向前。「資料是從公司的計算機流出去的。這有兩種可能:一是遭外人潛入,二是有人當叛徒。」
「從內部流出?難道不是外面的計算機切入檔案系統,你確定?」
「確定。防火牆並沒被破壞,而且從外部切入也會受到系統追蹤,要天衣無縫只能使用研發部裡的計算機。」
「這麼說是自己人的嫌疑最大了。」
「坦白說……是的。」陶仕元的聲音頗為沮喪,這回公司受到的損失實在不小:
「研發部一共有多少人員?」韋梨竹得到數字後點點頭。「但也不一定是部門裡的人做的,嚴格地說,大家都有嫌疑。」
「總裁打算如何?」
「不如何。我不想弄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員工人人自危對公司一點好處也沒有。」
「妳要擱置下來,靜待觀察?」翟英傑說出她的想法,很正確,但也讓她不悅。兩人目前的局面使她討厭被他瞭解。
「暫時是如此。防範措施勢必要再加強,如果這不是唯一的一次,那麼下一回對方也不容易再得手了。」
陶仕元自請處分,但韋梨竹沒準,她不想將人才降職,何況這還會把事情擴大。按兵不動,來看看究竟是誰搞的鬼!
「就決定這樣了,其它的我再想想。」她說,陶仕元退了出去,但翟英傑走到門邊又回頭,折回她面前·
她仰首,見他還在,眼睛直直勾住她。
「說完公的,來談私的吧。」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他彎身,雙手抵住她桌前。「現在不說沒機會說了,我不想再拖,妳到底還要鬧情緒到什麼時候,妳知道我追到日本去了嗎?」
「你……」
「但是妳離開了,我以為這下好,大小姐終於願意聽解釋了,結果妳都回來了還是躲我。」
「你的解釋我聽過了。」
「但是不相信。」
「換作你,能信嗎?」她反問。
「那到底要怎樣!」
「你凶什麼?」
因為他覺得自己比她還委屈。「算我拜託妳,只是信我一次,有這麼難嗎?眼看著妳就在眼前,卻不能抱不能吻,連要個好臉色也是奢想,這多難受妳明白嗎?妳知道受不白之冤的滋味嗎?別折磨我了。」